此刻的血肉怪物已经变了一副模样。
它的身体缩小了数倍，变得只有一个正常人那般大小，其身体的形态也不复从前。
它变得完美了。
虽然不像林幽眼中萨托尔那般完美，但此刻的血肉怪物，也可称得上一句“源·萨托尔”。
“我...”
“成功了？”
正常的人声响彻这片空间。
感受着体内磅礴的力量，雅罗斯拉夫喃喃出声。
此时此刻，这具身躯之中的其它意识早已被湮灭殆尽，仅存雅罗斯拉夫这一道意识。
在雅罗斯拉夫还在沉浸在“晋升”的喜悦中时，林幽这边，千林上仙早已跃跃欲试了。
他能感受得出，相比于自己这边的伟大存在，眼前的这尊由畸变信徒晋升的伟大存在，体内似乎少了些什么。
他并非真正的伟大存在。
林幽也看出了这一点。
相比于伟大存在，或许用“终焉污染物”称呼雅罗斯拉夫更加合理一些。
林幽饶有兴趣的看着雅罗斯拉夫，恰好这时，雅罗斯拉夫也看向了他。
二者对视的那一刻，林幽露出了一丝微笑。
雅罗斯拉夫却忽然崩溃了。
“为什么？”
他跪倒在地，喃喃出声。
刚刚的那一眼，他再次感受到了差距。
这种差距，甚至要比他成就“伟大”之前，所感受到的差距还要大！
在成就“伟大”之前，他只感觉林幽比较神秘，自己看不透对方。
但在成就“伟大”之后，他竟直接感受到了来自于位格上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天堑，让他无法逾越。
看着跪在地上突发恶疾的雅罗斯拉夫，林幽想了想，开口问道：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雅罗斯拉夫抬起头，他张在任何生物看来都无比完美的脸上，此刻竟全是痛苦之色：
“我已经成为了伟大。”
“但我在面对您时，为什么还会显得如此渺小？”
“你说这个啊。”
林幽沉吟片刻，决定告诉雅罗斯拉夫真相：
“你和真正的伟大存在相比，还有一些差别。”
“你毕竟是借助阴影的力量成就的伟大，现在的你，严格来说，顶多算是一个终焉污染物。”
林幽的语气很随意，声音落在雅罗斯拉夫耳中，却格外的刺耳。
本来还想以伟大存在之身赴死的雅罗斯拉夫，在此刻直接成为了一个笑话。
一个妄图成为伟大存在，最终却成为了一个污染物的笑话。
“有些东西，如果不是生来就有的话，想要靠努力强行获取，很难。”
李真在这时也难得的发出了一句感慨。
话落，李真还看了跪在地上的雅罗斯拉夫一眼：
“至少你无法获取。”
他这句话，已经给雅罗斯拉夫判了死刑。
有李真这话，雅罗斯拉夫无论哪辈子，都不可能再成就伟大了。
对于李真的话，万林仙君很是认同。
作为一名由凡人修炼而成的仙君，他可太了解其中的艰辛了。
每一次渡劫，都是九死一生。
如果眼前这名邪教徒仅靠阴影的力量，就可以直接成就伟大的话，那他以前渡过的那些仙劫算什么？
算他耐劈吗？
“唉...”
这一声叹息中，包含了数之不尽的复杂情绪。
随着这一道叹息的落下，雅罗斯拉夫似乎已经看开了。
他缓缓从地上爬起，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嘴里喃喃。
他的声音很小，像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在场的众人：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
“你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人类文明，拥有直面终焉污染的能力！”
一道突兀的声音忽然在雅罗斯拉夫身旁响起。
这道声音不属于场中任何一人，但众人听起来却很耳熟。
很像是雅罗斯拉夫本人的声音。
众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雅罗斯拉夫所在的地方。
那里不知何时，竟冒出了一个陌生人。
此人外表看起来比较年轻，年龄看起来在30岁左右，长着一副标准的毛子面孔。
这个时候，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也注意到了场中多出来的众人。
场中这几人，给他的感觉一个比一个恐怖。
然而，当这人看到躲在众人身后的那个“小女孩”时，这人脸上明显愣了一下：
“会长大人？”
“是你？”
听到眼前这人对自己的称呼，洛希也愣了一下。
她认出了眼前之人的身份，此人也是雅罗斯拉夫，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雅罗斯拉夫！
“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雅罗斯拉夫很诧异，他的这个计划可以算得上的是天衣无缝，最后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有他自己才对。
但眼下的这种情况，却大大的出乎了他的预料。
几个计划之外的人出现在了这里，且这些人看起来都很不一般。
至少没一个是他可以看得透的。
洛希没有去回答雅罗斯拉夫的问题，她只是皱眉紧盯着面前这个正常的雅罗斯拉夫，反问道：
“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有，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到洛希的疑问，雅罗斯拉夫的脸上露出一抹浓浓的自豪。
这是一种达成了某种伟大成就的，发自内心的自豪：
“我刚刚说了，我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让我们人类文明，拥有直面终焉的能力。”
话落，雅罗斯拉夫看向身旁的那个“源·萨托尔”，他的神色瞬间发生了转变，眼中流露出一抹癫狂：
“现在，我做到了！”
他大手一挥，身旁的“源·萨托尔”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其中的雅罗斯拉夫意识直接当场消散。
这一切，都在雅罗斯拉夫本尊的计划之中。
随后，他看向一旁已经“看呆了”的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洛希身上。
他朝着洛希鞠了一躬，语气依旧是一种病态的癫狂：
“会长大人，我知道您不相信我，但我接下来会向您演示，我做到了！”
“人类文明，从今日起，将不惧终焉污染！”
“从今往后，我人类文明，将会是这表宇宙，最为伟大的文明！”
说这话的同时，雅罗斯拉夫一招手，他身旁的“源·萨托尔”慢慢缩小飞入他的手中。
当“源·萨托尔”落入手中时，它已经由常人大小变成了只有一个雕像般大小。
其本质也由一个污染物变成了一尊“终焉收容物”。
雅罗斯拉夫高举“源·萨托尔”雕像：
“我将之称为——生命的赞歌！”
一股诡异的波动以“生命的赞歌”为中心，瞬间笼罩了全场，雅罗斯拉夫的身体开始了畸变。
与此同时，一道通往深层界域的通道被雅罗斯拉夫强行打开，林幽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站在通道口的雅罗斯拉夫没有任何恐惧的，直接主动拥抱了深层界域之中的终焉污染。
畸变再次于雅罗斯拉夫的身躯上显现，但他的意识却依旧清明。
“会长大人，您看，我的意识依旧清明！”
“终焉污染，已经奈何不了我们了！”
洛希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做出任何表示。
刚刚的那股熟悉气息已经来到了深层界域与异空间的交界处，诡异的血色纹路开始向外蔓延。
感受着血色纹路上携带的恐怖威压，雅罗斯拉夫笑了。
萨托尔是他引来的。
为了这个秘密不会泄露，为了人类文明，今天处在这里的存在，除了他和洛希之外，一个都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