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姜陌抬手轻轻一挥。
光华闪烁间，几件物品便悬浮在了矮几之上，散发出各自独特的气息。
楚惜月放下了书卷，清澈的眸子落在这些物品上。
她认得它们，这是师尊刚才在刘扬那里所得。
苏九鸢也凑了过来，大眼睛眨了眨：“师尊，你把这些宝贝拿出来做什么？是要炼器还是研究阵法？”
姜陌微微一笑，目光转向楚惜月，温声道：“惜月，这几样东西，为师觉得于你更为合适。”
他抬手，将那四件物品轻轻推向楚惜月。
“这《破阵心得残篇》，虽有残缺，但其中蕴含的上古阵道精髓，对你钻研阵法之道，应有不小裨益。”
“坤元重晶，土行至宝，质地坚固沉重，可用于炼制防御法宝，或融入自身修行，增强肉身与大地脉络的感应。”
“空冥灵髓，蕴含空间之力，可助你感悟空间法则，亦是炼制储物法器或空间类法宝的绝佳材料。”
“至于这柄飞戈，”姜陌的目光落在短戈上，“上品灵宝，锋锐异常，且蕴含破甲、追魂之效，你随身携带，可添一分自保之力。”
楚惜月看着眼前的四件宝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尤其是那坤元重晶和空冥灵髓，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天材地宝。
那本残缺的阵法心得，对酷爱钻研阵道的她来说，吸引力甚至不亚于灵宝。
她并未立刻去接，而是抬眸看向姜陌，眼神中带着几分探寻：“师尊，这些皆是难得的宝物，您......”
她想问，您自己难道不需要吗？
无论是坤元重晶用于防御，空冥灵髓感悟空间，还是那柄飞戈增强战力，对任何修士而言都是巨大的提升。
师尊虽高深莫测，但想来也不会嫌弃这些东西。
姜陌看穿了她的心思，笑容依旧温和：“为师自有为师的道，这些外物于我而言，作用已非最大。反倒是你，正值修为精进、博览众长之际，它们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收下吧，莫要辜负了这些宝物，也莫要辜负了为师的期望。”
楚惜月望着师尊那双澄澈平和的眼眸，那里没有一丝一毫对这些宝物的不舍或留恋，只有对弟子的殷切期盼。
她沉默了片刻，终于不再犹豫，伸出素手，轻轻一拂，将四件物品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法器中。
“多谢师尊厚赐，弟子定不负师尊期望，好生利用这些宝物。”
姜陌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那冰冷而熟悉的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向弟子楚惜月赠送《破阵心得残篇》、《坤元重晶》、《空冥灵髓》、《上品灵宝飞戈》，符合授徒返还条件！】
【触发亿倍暴击返还！】
【恭喜宿主获得：《完整版上古源阵总纲》、极品仙材‘混沌息壤’一块、极品仙材‘虚空神髓’一瓶、极品仙器‘破界神戈’一柄！】
一股远比之前赠出物品价值浩瀚亿万倍的信息流和磅礴能量，瞬间涌入姜陌的意识海和体内。
完整的上古阵法总纲，比残篇不知精妙了多少倍；混沌息壤与虚空神髓，那可是传说中构建世界、开辟洞天的无上仙材；而破界神戈，更是超越了灵宝范畴，达到了极品仙器的层次，拥有撕裂空间、破碎界壁之威能！
饶是姜陌心境早已古井无波，此刻也不由得为这亿倍暴击的丰厚回报而暗自心惊。
但他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体内悄然运转功法，将这股庞大的能量和信息流迅速引导、吸收、归拢，未曾泄露半分异样气息。
苏九鸢看着楚惜月收起了宝物，小嘴微撅：“哼，师尊偏心！好东西都给小师妹了！”
话虽如此，她眼中却没有多少嫉妒，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调侃。
她知道师尊自有安排，而且，她自己之前也得过师尊不少好处，仙法仙器都给过，她并非不知好歹。
姜陌失笑，转而看向她，眼中带着几分宠溺：“你这丫头，难道为师会忘了你不成？”
说着，他再次抬手，这一次，掌心出现的是一团散发着柔和而玄奥光芒的物事，其中蕴含着纯粹而本源的大道气息。
正是那份道源之心！
此物乃是大道本源碎片凝聚而成，对于修士感悟天地法则、提升道境修为，有着难以估量的作用，其珍贵程度，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比刚才那四件物品加起来还要高！
“鸢儿，”姜陌的语气变得郑重了些，“你的根基特殊，潜力巨大，若能炼化此心，当能助你明悟自身之道，稳固道基，对你未来的修行，有莫大好处。”
苏九鸢看着那团光芒，感受着其中散发出的、让她灵魂都感到亲近和渴望的气息，小脸上的玩闹之色瞬间褪去，变得严肃起来。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也明白这东西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姜陌，凤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她抿了抿唇，没有像往常一样先傲娇地推辞一番，而是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团道源之心捧了过来。
“......多谢师尊。”
【叮！检测到宿主向弟子苏九鸢赠送‘道源之心’，符合授徒返还条件！】
【触发亿倍暴击返还！】
【恭喜宿主获得：完整‘鸿蒙道种’一枚！】
又是一道系统提示音在姜陌脑海中响起。
鸿蒙道种！
那可是比道源之心更高无数个层次的存在，传说中蕴含着开天辟地、衍生万法的最初始的道之种子！
若是将其炼化，几乎等同于拥有了无限的成道可能！
姜陌心中再次泛起波澜，但面上依旧平静如水。他看着苏九鸢郑重地将道源之心收好，欣慰地点了点头：“好生炼化，莫要急躁。”
“嗯！”苏九鸢用力点头，小脸蛋红扑扑的，显然内心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而一旁的楚惜月，自始至终都在静静地观察着。
从师尊拿出那些对任何修士都极具诱惑的宝物，到他云淡风轻地将它们分别赠予自己和大师姐，整个过程，她没有在师尊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不舍或犹豫。
那些足以让外界抢破头的天材地宝、上品灵宝，在他眼中，真的就只是适合弟子的“小玩意儿”。
尤其是那道源之心！
楚惜月虽然主修的并非感悟大道之路，但也深知此物的价值。
那是能够直接提升修士对“道”的理解，是通往更高境界的钥匙！
多少大能困于瓶颈，求一缕道韵而不可得，师尊却能如此轻易地将其赠予大师姐？
师尊自己呢？
他真的......就对这些毫无需求吗？
楚惜月心中疑窦丛生。
她所经历的世界，无论是曾经身处的魔道，还是如今接触的正道，弱肉强食、为宝物资源争得头破血流是常态。
如师尊这般，将到手的顶级好处毫不犹豫地赠予弟子，甚至连一丝留恋都没有表现出来的，她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心境？
是对自身实力绝对的自信，认为这些外物已无助于他？
还是他的追求，早已超脱了这些物质与力量的层面？
这个看似年轻、实际高深莫测的师尊，身上笼罩着一层又一层的迷雾。
他不像她见过的任何一位正道高人，也不像任何一位魔道巨擘。
或许，自己对师尊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但无论如何，这份恩情，这份不计回报的栽培，她楚惜月，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