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股远超之前南角被破时、甚至比刘扬全力催动自身法力时还要恐怖无数倍的威压,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骤然降临!
石台西角的墨玉表面,那些铭刻的阵纹瞬间亮到极致,就要燃烧起来!
璀璨的星光不再是柔和流转,而是变得极度狂暴、刺眼,甚至扭曲了周围的光线和空气!
整座石台,连带着地面,都开始剧烈地震动起来!
“不好!”刘扬脸色剧变,失声惊呼,“阵法失控了?!这股力量...怎么可能?!”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西角阵法内部的力量正在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急剧攀升,然后又以一种更加匪夷所思的方式在...崩溃!
那不是被巧妙破解的能量消散,而是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强行碾碎、撕裂的征兆!
楚惜月也是瞳孔骤缩,脸上的担忧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这股威压...这股力量...
这是...这是属于苏九鸢本人的力量?!
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筑基期能爆发出这种连她全盛时期都要侧目的恐怖威势?!
姜陌也是心头狂跳,虽然早有预料小女帝不会正常破阵,但这动静...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哪里是破阵,这分明是拆迁啊!
就在三人心神剧震之际——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在耳边炸开!
西角石台区域猛地爆发出一团极其刺目的白光,狂暴的能量冲击波混合着破碎的星辰光点向四周席卷开来!
刘扬第一时间撑起护体罡气,将姜陌和楚惜月护在身后,也被这股冲击波震得气血翻涌,连退数步!
庭院内的翠竹瞬间化为齑粉,石桌石凳也被掀飞!
待到光芒散去,能量平息。
只见石台西角的区域,已经变得一片狼藉。
墨玉石面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阵法刻线几乎完全被磨灭,只剩下一点黯淡的余烬,散发着焦糊的气息。
而在那片狼藉的中央,苏九鸢的身影悄然矗立。
她依旧是一袭白衣,纤尘不染,神情清冷淡漠。
只是那双清冷的眸子深处,残留着几分刚刚平息的、睥睨天下的霸道余韵。
在她面前的空中,同样悬浮着一枚玉简和一个储物袋,它们周围的空间,似乎还残留着几分细微的、令人心悸的空间裂痕。
“......”
死寂。
庭院内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漫长、更加诡异的死寂。
刘扬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如同白日见鬼,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护体罡气都忘了收起,只是呆呆地看着苏九鸢,脑子里一片空白。
失控?
不!
这不是失控!
这是...这是被彻底碾碎了啊!
西角阵法,那个引动域外星力、连他都不敢深入的凶险阵法,就这么...被暴力拆解了?!
用时...不到三十息?!
这...这他妈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惜月也是俏脸煞白,看着苏九鸢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满满的挫败感。
这还只是筑基期?
以后呢?
楚惜月有点不敢想了。
哪怕以后她叛出青玄宗,也绝不能与这种人为敌!
太恐怖了!
姜陌也是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暴力破阵...果然是简单粗暴,效率惊人啊!
只是这动静...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苏九鸢对外界的震动和惊骇恍若未闻。
她平静地伸出素手,那枚闪烁着星辉余韵的玉简和储物袋便自动飞入她掌中。
她并未像姜陌那般仔细查看,只是神念随意一扫。
玉简之中,记载的是一种以星辰之力淬炼神魂的秘术,颇为粗糙,但在玄黄界这种灵气与法则相对匮乏之地,也算是一种难得的奇思。
苏九鸢只是略一浏览,便将其判定为尚可,随手便要抹去,但念头一转,想到或许对姜陌或某个未来的弟子有些微用处,便又将其保留了下来。
至于那储物袋...
内里几块蕴含稀薄星辰精华的矿石,勉强可用于布置引星阵法的边角;一瓶所谓的“星辉淬体液”,在她看来,杂质甚多,效果微乎其微,还不如直接沐浴月光。
唯一让她多看了一眼的,是一枚暗淡无光的星核碎片,约莫指甲盖大小,来自某个早已寂灭的普通星辰,内里蕴含着几分纯粹的寂灭法则气息。
“残渣余烬,倒是保留了些本源真意。”苏九鸢清冷的眸子闪了闪,随手将这枚星核碎片单独摄出,收入了自己的储物戒中。
至于其他的东西,她看都未看,连同那储物袋一起,收了起来。
刘扬此刻也终于从苏九鸢暴力破阵的巨大冲击中,勉强找回了几分神智。
他看着苏九鸢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喉咙发干,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离谱!
他原本以为姜陌“误打误撞”破解南角已经是奇迹,没想到这位看起来清冷如仙、修为低微的苏姑娘,竟然更加...不,是恐怖!
他此刻已经明白,自己之前感觉到的苏九鸢身上的那种特殊威压,根本不是错觉!
这个女子,绝对隐藏着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他甚至开始怀疑,之前姜陌说的什么“来自云州内陆偏僻之地”,是不是在逗他玩?
这等人物,怎么可能是小地方能培养出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将目光投向了石台上仅存的、也是最为神秘复杂的北角区域。
那里的阵法刻线最为密集,光芒也最为深邃。
“咳...”刘扬清了清嗓子,声音还有些干涩,“只剩下这最后一处北角了。此角乃是整个阵法的核心,蕴含师尊留下的一缕道韵感悟,变化无穷,玄奥无比,远非其他三角可比。我...我曾尝试过数次,连其门径都未能窥得一二。”
他脸上露出苦涩而凝重的表情,看向姜陌:“姜道友,苏姑娘,这北角阵法...恐怕极耗心神与时间。若是...若是因此耽误了三位前往离州的行程,那便是在下的不是了。不如...”
他似乎想说就此作罢,但又有些不甘心。
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当然,若是三位愿意再尝试一番,无论成败,若因此错过了飞舟,在下定会奉上足够的补偿,绝不让三位白跑一趟!”
姜陌看着刘扬那纠结又诚恳的样子,心中暗笑。
他摆了摆手,温和道:“刘道友言重了。能有机会见识前辈高人布下的精妙阵法,我等已是受益匪浅。况且,是否尝试,皆是我等自愿,岂能让道友破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了一直在旁边看戏的楚惜月,脸上露出鼓励的笑容:“惜月,我与你师姐均已尝试过,也算有所收获。这最后一处北角,虽然最为艰难,但或许...也是最大的机缘所在。你...可愿去试试看?”
楚惜月闻言,小手绞着衣角,怯生生地道:“师尊...这...连刘前辈都...弟子这点微末道行,恐怕...恐怕只会给您和刘前辈添麻烦吧?我...我还是不去了...”
她这副柔弱无助、极力推辞的模样,看得姜陌眼角微抽。
装,你接着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