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里,许芊芊刚发来语音:
“……杰哥,你今天……能不能……换我打一会?”
他咧嘴笑了。
“行啊宝贝,你来。”
“不过……”
“记得,先叫我三声‘叭叭’。”
“想啥子宇宙有没有边儿?老子现在脑壳里只有火气!”
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可不是普通男人——那是富婆的专属充电宝!
火力全开的少年王!
昨天打了一整天团战,累得跟条死狗似的。
结果一觉睡醒,贤者时间?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纳什男爵瞬间满血复活,雄风再起!
气吞山河,横推八荒,整个世界都得给他让道!
两小时后,大战落幕。
严旭杰神清气爽,顺手抄起瘫软如泥的许芊芊,直奔浴室。
洗完澡,吃早餐,俩人窝在沙发上,开始规划这半个月的行程。
许芊芊熬了整整四个月的课,终于把毕业论文熬完了。
假期?到手!半个月!
严旭杰呢?刑侦队长,三级警监,手握批假大权。
他自己的假期,自己说了算。
为了女朋友,直接批了半个月——没人敢吭一声。
“杰哥,咱待会儿去哪溜达啊?”
打完两场团战,许芊芊整个人像换了灵魂。
脸色红扑扑,眼睛亮得像星星,眉眼里透着股说不清的甜意。
那股子春日般的活力,看得严旭杰心里直痒痒。
他咧嘴一笑:“都行,你就是我的导航仪,想去哪儿,我背你去!”
“啥?导航仪?”
“噢噢——我说的是摩托!你想去哪儿,我骑摩托带你冲!”
“呸!你哪来的摩托?”
许芊芊白了他一眼,娇嗔着跺脚,突然跳起来,光脚踩在地板上,像只撒欢的小兔子,扑到落地窗前。
窗外,黄浦江波光粼粼,晨风拂面。
她猛地转身,眼里闪着光:“杰哥!都是你害的!”
“咱俩居然住在江边上?!昨天我都没发现!”
“走走走,我们去散步!我要穿得美美的!”
她一溜烟奔回卧室,边跑边喊:“行李箱里有单反,别忘了拿!待会儿必须给我拍照片!拍一百张!”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背影,严旭杰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这些天压在胸口的疲惫,好像一下子被风吹散了。
沪市?看着就巴掌大一块地,可一天到晚的琐事,能顶得上一个省的量!
当直辖市不是风光,是累死人。
大的案子一月碰不上一回,可小到楼下狗吵、广场舞抢地盘、夫妻俩为谁洗碗打架……这些事儿,全堆在他头上。
他早就明白一件事:
不是拳头大就能解决一切。
有时候,你打一百个拳头,都不如一句“姐,您息怒”管用。
警队里最苦的就是基层刑警。
上到他,下到刚入行的新人,不是值班就是出差。
大案子一来,两三个月回不了家,是常态。
而且这儿人多、事密,闹市区派出所一天接到的报警,比乡下一年还多。
严旭杰带人支援过多少回?数都数不清。
但自从他来了,基层兄弟们明显轻松了。
为啥?
因为沪市外国人多啊!
老外一闹事,本地民警就抓瞎——语言不通、文化不同、脾气还硬。
可严旭杰不一样。
他管你白皮肤黑皮肤蓝眼睛黄头发——
你犯事?上来就是一顿老拳!
嘴巴子扇过去,当场给你讲明白什么叫中国式和谐!
一开始有人不服,骂骂咧咧,闹得满地打滚。
后来呢?
他的名字在洋人圈子里传开了——“沪市悍警”。
从此,外宾闹事?没了。
连喝醉了在街头撒泼的,都自动绕道走。
他从“赣西活阎王”“豫章大嘴巴子”“云省杀神”,又多了一个头衔:
**沪市悍警严旭杰**。
不管你什么肤色,什么国籍,只要踩红线——
不掉几颗牙,别想站起来走路!
两个半月下来,沪市治安好得不像话。
街坊邻居纷纷送锦旗上门,夸他“铁面无私、正气凛然”。
市局里的同事羡慕得眼都红了——咱队里怎么没这样的猛人?
—
许芊芊说要去江边散步,
严旭杰等了一个小时。
洗碗、清战场、打五局魂斗罗、给花浇了水、拖了两遍地……
才等来她款款而出。
她一身旗袍,脚踩高跟,妆容淡雅,发髻微卷。
严旭杰皱了皱眉,心里嘀咕:
“这……和昨天有啥不一样?”
他想起警校那回,问了句“你这妆是不是画得太浓了”,
结果被她追着打了整整一天——
他连饭都没吃上,跪着求饶到半夜。
那次的痛,他这辈子都不敢忘。
“杰哥,好看吗?”她歪着头笑,眼睛弯成月牙。
他嘴上不吭声,心里翻白眼:
民国?你当那是拍电视剧?
那年头的女子,天不亮就得烧火做饭,缝衣补鞋,饿着肚子还能笑出花?
可他嘴上呢?
“嗯嗯,好看,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
心里早盘算好了——晚上,必须好好“教育”她。
他一把抓起相机,牵着她的手出门。
黄浦江,上海的命脉,一江分两岸,东是新天地,西是老外滩。
风吹过水面,浪花轻轻拍着石阶。
她踮着脚,指着远处的东方明珠,兴奋得直蹦:“快拍!就这个角度!”
严旭杰举着相机,按下快门,镜头里,她笑得像春天的第一朵花。
而他,心里只想着——
今晚,棍棒,加糖。
江边风一吹,柳枝都带点甜味儿。
严旭杰攥着许芊芊的手,伞轻轻偏向她那边。
阳光洒在她脸上,红扑扑的,像刚出炉的糖葫芦。
俩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慢慢走,脚踩着石板路,一步一响,像在数心跳。
刚走了不到百米——
“呜——呜——呜!”
警笛突然炸开,像铁皮桶被人踢翻了。
严旭杰猛一回头。
千米外,三辆车正疯了一样冲过来——警车在前,救护车和消防车跟尾巴似的,轮胎都快磨出火花了。
不到十秒,三辆车呼地擦着他眼前冲过去,带起一阵风,差点把伞掀翻。
他下意识摸出手机,雷达一开——
前方拐角五百米,没有红点,可白点密得跟蚂蚁搬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