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跟在陈老身侧，落后半步，笑嘻嘻地聊着天，俩人慢悠悠往大礼堂走。
雷成弘：“……”
季宏才：“……”
吕明智：“……”
一路聊到礼堂门口，陈老突然收了笑。
脸一沉，气场“唰”地变了。
刚才那个和蔼老头，眨眼成了能决定生死的决策者。
严旭杰也立马收了嬉皮笑脸，退到雷成弘身后，低眉顺眼，像个最普通的新兵。
两人，从爷孙变上下级，干净利落，毫无磕绊。
几个队长看着这一幕，心里只剩一句：
这小子，脑子怕不是用九重天的金丝楠木雕的！
实力顶天，嘴皮子能开闸放水，分寸拿捏得连阎王爷都挑不出毛病。
这种人，走到哪都是大器！
—
礼堂里，黑压压一片人。
中山装一露面，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陈老落座。
雷成弘上台，打开麦克风。
“全体起立！”
“脱帽！敬礼！”
“奏国歌！”
雄浑的国歌声响起，国徽在顶上泛着冷光，可每个人心里，却像被暖阳晒过。
流程走完，掌声如潮。
陈老迈着沉稳步子，走到台前。
他没看稿，声音不高，却字字砸进人心：
“经中央刑部批准——”
“严旭杰同志，率领‘捕鱼达人’专案组，在代号‘捕鱼达人’的铲除邪教行动中——”
“主动出击，敢打硬仗，舍生忘死！”
“粉碎邪教扩张计划，端掉其全国核心据点！”
“二十三天，孤身潜入云省腹地，连破七十二处窝点，亲手端掉总部！”
“靠他提供的线索，全国联动，根除沉疴已久的邪教毒瘤！”
掌声轰然炸开，震得窗户嗡嗡响！
陈老抬眼，看着台下那道站得笔直的身影。
嘴角，悄悄弯了弯。
等声浪稍息，他继续：
“行动结束统计——”
“云省一地，毙敌五千六百七十八人，擒获一万三千二百五十七名邪教徒。”
“缴获赃款两百三十一亿，赃物估值一百二十四亿。”
“全国联动行动中——”
“击毙七千八百二十一人，逮捕十三万两千三百五十二人。”
“追缴赃款七百二十三亿，赃物估值五百三十二亿。”
掌声再一次掀翻房顶！
所有人目光，死死锁在严旭杰身上。
他们不是在看一个警察。
他们是在看一个传说。
云省一个省，他干掉了五千多邪教分子。
全国其他省加起来，不到两千。
全国抓捕总数里，十分之一，是他一个人抓的。
赃款赃物，他一个人干掉大半个全国。
江湖人称“杀神”？
不。
他们现在觉得——
这词，太轻了。
他不是神。
他是风暴。
是压垮黑暗的天雷。
是连阎王都不敢收的狠人。
全场寂静，只有呼吸声。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
这一仗，他不是替国家打的。
他是替千万个被邪教害得家破人亡的普通人，亲手讨回来的命！
全国三分之一的涉案金额，全让一个省给吞了！
一个省，干出了整个国家五分之一的赃物缴获量！
谁都知道，云省本来就是邪教的老巢，资源堆得跟山一样，占便宜是难免的。
但大家心里都门儿清——
最大的功臣，是严旭杰！
换任何一个人去带队，别说是这种战绩了，连邪教的老窝在哪儿都摸不到！
搞不好，十天半个月，连个像样的线索都找不到！
……
掌声响了整整三分钟，才慢慢歇下来。
陈老坐在台上，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个腰板挺得笔直的小伙子，心里头那股子骄傲，像烧开的水，咕嘟咕嘟往外冒。
等台下警员的情绪慢慢平复，他才清了清嗓子，开口：
“邪教清除案结束后。”
“严旭杰同志，调离鄱省。”
“任命为沪市刑侦总队队长。”
“刚到第一天，就破了化工厂爆炸案。”
“顺手就把藏在城里整整七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毒枭陈文发一伙人，连根拔了！”
“整个过程，他稳得一批。”
“炸点现场那点细微痕迹，别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一眼就揪出躲在暗处盯梢的毒贩。”
“靠着拆弹手艺，救了上万人的命。”
“最后更是靠一台电脑，反追踪、反入侵，把毒枭的老窝翻了个底朝天！”
“带着队伍冲进去，一锅端！”
“统计下来——”
“毒枭团伙：抓了六十个，干掉九十八个。”
“缴获现金十二个亿！”
“赃物估值三亿！”
“毒品两吨，半成品七吨，原料十二吨！”
“顺藤摸瓜，查出陈文发个人非法资产——三百二十二个亿！”
“两起大案，合计赃款赃物，总数惊人。”
“京城刑部连夜开会。”
哗——
刚刚还在为数字倒吸凉气的警员们，突然像被掐了脖子。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脑袋，齐刷刷转向台上。
一会儿看陈老，一会儿盯着严旭杰。
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
这么大阵仗，京城的老爷子亲自来授勋——
是给他第四枚一等功？
升职？
还是发奖金？
陈老偏偏就不急。
他就那样笑着，停在半空，一言不发。
足足半分钟，台下空气都凝固了。
没人敢动，没人敢喘。
等到他觉得“够味儿”了，才低沉开口：
“授予严旭杰同志——”
“特等功一次！”
“警衔破格晋升一级！”
“晋升为三级警监！”
“奖金二十万元！”
“完毕！”
轰！！！
整个大礼堂，像是被人扔进了核弹！
炸了！
“卧槽！杰哥这是人吗？！”
“特等功？！我他娘的在和平年代，亲眼看见特等功了？！”
“21岁三级警监？我大学还没毕业呢！”
“腿都在抖……我是不是该跪着接他下台？”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猛的人！”
“特等功比一等功还牛？！”
“傻了吧！你三个一等功加一起，换不来人家一个特等功！”
“想拿特等功？必须是在必死局里，单枪匹马把天捅个窟窿出来！”
“就像杰哥，几乎一个人，灭了全国最大的邪教组织！”
“我等会儿一定要看看那枚勋章长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