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见过哪位警察追贼像开挂的?您这速度,奥运会都该给您发金牌了!”
……
他们心里还憋着一口气:我就是偷了点小东西,怎么就碰上这尊煞神了?
本来想着,要是碰上房客,大不了装个憨,说“找朋友”“走错屋”,随便糊弄过去。
谁能想到——这警察从一进门就开始盯上他们了?连眼神都带钩子!
凉意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
这时,张子斌和许芊芊从屋里出来,冷眼扫了他们一眼,毫不留情:“还叫屈?谁让你们从窗户爬进来的?谁准你们跑了?”
“刚才不是还打算动手推人?”
“偷东西不算,还想袭警?你当这是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真以为自己是隐形人?”
张子斌气得胸口发闷——刚才他反应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人冲出去,差点没臊死。
现在哪还有好脸色?
他掏出手铐,大步一跨:“老实点!别折腾了!”
那俩人还想挣扎,可腿都软了,跑不动,打不过,也只能瘫着等铐。
“咔嚓——”
“咔嚓——”
铁链一锁,心也沉了。
俩人耷拉着脑袋,手腕凉得跟冰棍似的,眼神死死黏在张子斌身上,心里还存着最后一丝念想——说不定这位好说话?
“警官……真不能再给次机会?”一个哭丧着脸,“我们错了,真知道错了……下次不敢了……”
“您高抬贵手,放一马?咱们不是非得抓人是不是?”
“咱这算有缘,交个朋友不行?以后您有用得着我们的地儿,我俩当牛做马!”
“您就当积德了……”
……
他们偷了不少,真进派出所,少说半年起步。
现在还能捞点指望,就全压在这位“面相温和点”的张子斌身上。
张子斌瞥了他们一眼,连眼皮都没抬,嘴角一撇:“想得美。”
“现在知道认错了?刚才干嘛去了?”
“跑得挺欢啊,怎么不继续跑?”
“你当我是许愿井?你说一声‘放过’我就给你变出个自由身?”
“老子不是来听忏悔的,是来抓犯人的。”
“等进了所里,你有十句话的功夫,现在——闭嘴。”
话音一落,俩人彻底蔫了,脑袋垂得比秤砣还沉。
完了。
真完了。
张子斌掏出手机,拨了所里值班电话:“老李,三号楼这边抓到俩偷窃兼袭警的,你们赶紧派人来接。
对,已经铐上了,人没事,就是皮肉伤。”
挂了电话,严旭杰朝他们抬了抬下巴:“走,下楼等。”
一行人带着两个蔫头耷脑的“战利品”下到大厅。
前台小姑娘也被叫醒了,赶紧帮着问其他住户丢了啥没。
等得无聊,张子斌突然顿住,迟疑地侧头看严旭杰:“我说……你刚才上三楼那会,是不是早知道他们俩在上面?”
“不然你干嘛不坐电梯,非走楼梯?”
张子斌越想越后背发凉。
一开始他还以为严旭杰嫌电梯慢。
可后来——那俩贼,偏偏就在三楼,偏偏就在这会儿,偏偏就……刚好被堵个正着。
不是巧合。
是早有预判。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该不会……从一进门就看出不对了吧?”
严旭杰从一楼往上走的时候,压根没停过脚,可偏偏走到三楼那会儿,忽然像被钉住一样停住了。
张子斌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那点疑虑压都压不住:“你……是不是早知道上面有人?”
严旭杰一怔,像是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都僵了半秒。
……这小子脑洞怎么这么大?
真让他猜中了?
他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脸坦然:“没有啊,我就是想爬楼梯锻炼身体,顺便数楼层数错了,一抬头,嚯,这俩鬼鬼祟祟的,不抓等啥?”
张子斌眉头拧成麻花:“你骗谁呢?这栋楼里能出事?你真当自己是开天眼了?”
“我咋知道?”严旭杰摆摆手,“纯属运气好,刚好撞上。
谁还能未卜先知啊?”
张子斌没接话,但嘴角抽了抽,显然信了才怪。
边上许芊芊笑出声,戳了戳张子斌胳膊:“哎哟,你昨晚没睡好?都开始演悬疑剧了?严师兄是人,又不是机器,能预判犯罪分子?你以为他有雷达?”
张子斌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我也就随便一猜嘛……但你真想想,要是他点头说‘对,我就是知道’,我怕是立马就跪了。”
许芊芊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她真要点头说“我也信”。
不是因为严旭杰多神秘,而是——这一整天,他干的事儿就没一件符合常理。
拐角逮住翻墙逃的偷车贼,三秒内认出假身份证,蹲在巷口连人影都没露就锁定了目标……这些事,哪一件是普通警察能做的?
严旭杰在她眼里,早不是“优秀刑警”了,是“人形bUG”。
她吞了口唾沫,低声说:“……他要是真说了,我信。”
张子斌眼睛一亮:“我就说吧!”
严旭杰听得后背直冒冷汗,头皮发麻,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他连忙咳嗽两声,摆出一副被冤枉的苦相:“别别别,真别胡扯了!你们再说下去,明天全市头条就该写‘警队出现超自然生物’了!我回家都得戴面具出门!”
“我就是个普通人!碰巧而已!千万别当真!传出去我还能不能好好做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再接话。
可那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你越说越像掩饰。
“严师兄,”张子斌认真开口,“你别装了。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运气好。”
“你能看穿伪装,能猜到路线,能一拳一个地痞流氓——这些,哪是‘巧合’能解释的?”
“宁城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人。”许芊芊也点点头,眼神发亮,“你别说谦虚的话了,我们真觉得,你就是天选的。”
严旭杰看着他们俩,一张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默默低头。
不解释了。
解释?
怎么解释?
说他真有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