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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特战退伍,开启神探人生 > 第279章 正义昭彰?不,还没结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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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正义昭彰?不,还没结束(上)

暴雨冲刷过的城市在熹微的晨光中缓缓苏醒。银灰色的玻璃幕墙像无数面棱镜,凝结的水珠顺着几何切割的线条蜿蜒而下,在朝阳的穿透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宛如这座伤痕累累的都市为洗尽铅华而滴落的泪珠。

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前,警戒线如蜿蜒的长龙将人群分隔开来。手持长镜头的记者们早已架好 \"长枪短炮\",沉重的摄像机支架在地面投下斑驳的阴影;踮脚张望的群众挤作一团,高举的手机组成黑色的林阵,闪光灯此起彼伏。有人攥着皱巴巴的报纸反复摩挲,有人小声讨论着案情细节,还有位白发老人不停擦拭眼镜,浑浊的眼底盛满焦灼。潮湿的空气中,紧张与期待的气息不断发酵,每个人的瞳孔里都燃烧着对正义的灼热渴望。

晨雾还未完全散尽,林锋的指腹在藏蓝色警服第三颗纽扣上反复摩挲,指尖拂过布料间细微的褶皱时,仿佛能触摸到昨夜蹲守时沾染的露水。胸前的警徽在朝阳下折射出锐利的光芒,那抹银白恰似悬在凶手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苏瑶的乳胶手套刚褪下,指尖还泛着不正常的青白。法医口罩边缘在她脸颊勒出的红痕,与眼下青黑的阴影交织成疲惫的纹路。当她将沾着尸检报告油墨的口罩塞进衣兜时,锁骨处隐约露出半枚淡青色的淤青 —— 那是三天前在凶案现场滑倒留下的印记。

两人的皮鞋在台阶上叩击出整齐的节奏,林锋特意放缓半步,让苏瑶与自己并肩。阳光穿透旋转门的玻璃穹顶,在他们交叠的影子里投下细碎的金箔。当金属门把在掌心转动的瞬间,苏瑶忽然低声道:\"这次一定能撕开他们的伪装。\" 话音未落,林锋已经用肩膀撞开会议室大门,警徽的反光在众人瞳孔里炸开,恍若一道照进阴谋深处的闪电。

铜制门环碰撞出沉闷的声响,雕花木门在吱呀声中缓缓开启,混合着皮革与油墨气息的压抑空气扑面而来。弧形阶梯式旁听席上,两百余个座位无一空置,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在穹顶水晶灯下折射出尖锐的回响。镁光灯将被告席切割成刺目的光斑,周德海灰白的鬓角正簌簌抖落细碎汗珠,他那曾在庆功宴上高举香槟杯的手背,此刻正被银色手铐勒出深紫的血痕。李副局长佝偻着脊背蜷缩在角落,藏青色西装褶皱里还沾着看守所的草屑,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机械地随着法槌起落而颤动。他们的影子在枣红色实木地板上扭曲变形,如同被抽去脊梁的困兽,在法律的审判台前,将往日不可一世的威严碾作齑粉。

雕花穹顶垂下的水晶灯折射出冷冽光晕,审判长墨色法袍上的金线刺绣在光影中微微颤动。他扶着雕花木质椅背缓缓起身,银质法槌在晨光里流转着冷光。当那道弧线划破凝滞的空气,\"咚 ——\" 的脆响撞在大理石墙面上,像一柄利刃劈开了法庭内令人窒息的寂静。旁听席窸窣的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审判席上那枚泛着冷光的法槌。

\"现在宣判!\" 审判长的声音裹挟着三十年审判生涯淬炼出的威严,每个字都像铅块般砸在众人心头。他身后高悬的天平浮雕在光束中若隐若现,与当事人席上紧握栏杆的指节、辩护律师微微颤抖的喉结,共同构成这幅司法图景中最鲜活的注脚。

法庭穹顶的国徽在冷光灯下泛着森冷的光泽,法槌重重落下的声响惊得旁听席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审判长扶了扶金丝眼镜,声音裹挟着令人战栗的威严在空荡的法庭内回荡:

“被告人周德海,经本院依法审理查明 —— 自 2008 年起,其以城西‘海鑫典当行’为据点,纠集社会闲散人员,通过暴力讨债、垄断市场等手段,逐步形成以被告人周德海为组织领导者,层级分明、分工明确的黑社会性质组织。该组织长期盘踞城西,实施聚众斗殴、敲诈勒索等违法犯罪活动达 37 起,严重破坏当地经济、社会生活秩序。”

书记员翻动卷宗的沙沙声中,审判长摘下眼镜擦拭镜片,镜片后的目光如冰锥般刺向被告席。那里,戴着手铐脚镣的周德海耷拉着脑袋,额前灰白的头发遮住了扭曲的表情。

“特别指出,2020 年 4 月 12 日深夜,被告人周德海因被害人阿强目睹其非法交易过程,遂指使组织成员将年仅 17 岁的阿强绑架至废弃工厂。经法医鉴定,被害人头部遭受钝器重击达 13 次,全身骨折 27 处,最终因颅脑损伤合并失血性休克死亡。现场提取的监控录像显示,被害人在长达三小时的折磨中始终未放弃求救......”

旁听席传来压抑的啜泣,阿强母亲被搀扶着几乎瘫倒在地。审判长微微停顿,待法警维持好秩序后继续宣读:

“另查明,被告人周德海为寻求非法保护,自 2015 年至 2022 年间,通过现金、房产、股权等方式,向包括公职人员王某、李某等在内的 7 名国家工作人员行贿,涉案金额累计达人民币 2300 余万元,严重腐蚀国家机关正常管理活动。”

法槌再次重重落下,回音震颤着每个人的耳膜:

“综上,被告人周德海的行为已分别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 294 条、第 232 条、第 389 条,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根据《刑法》第 69 条之规定,数罪并罚,判处被告人周德海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收到判决书次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 xx 省高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

法槌重重落下,回声在庄严肃穆的法庭内激荡。审判长清了清嗓子,镜片后的目光如炬,逐字逐句宣读着判决书:

“经本院依法审理查明,被告人李某身为国家机关工作人员,背离初心使命,漠视党纪国法。在任职期间,利用副局长职务便利,长期为以周德海为首的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 多次通过加密通讯设备泄露警方扫黑除恶专项行动部署,致使多名重要嫌疑人脱逃;在工程招标、案件处理等事项中,公然违背原则,非法收受周德海等人财物共计人民币2376 万余元,金条45 公斤,字画古玩等贵重物品若干;更罔顾职责,滥用职权违规审批项目,导致国有资产流失超8000 万元,严重损害国家公信力与群众切身利益。”

审判长顿了顿,翻开最后一页判决书,声音骤然提高八度: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相关规定,被告人李某的行为已构成受贿罪、滥用职权罪、帮助犯罪分子逃避处罚罪,数罪并罚。现依法判决如下:判处被告人李某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本判决自即日起生效!”话音未落,旁听席上爆发一阵压抑的惊叹,而被告席上的李某面色如灰,瘫倒在法警怀中。

随着审判长手中的法槌重重落下,钢灰色的国徽在聚光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当一个个判决结果裹挟着威严的声浪在法庭上空回荡时,旁听席的金属座椅发出此起彼伏的轻响 —— 那些被命运压弯脊梁的家属们,正颤抖着身躯挺直腰杆。压抑许久的欢呼声如同冲破堤坝的洪流,在法警的手势下化作隐忍的呜咽,却仍能听见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闷响。有人将脸埋进褪色的衣角,有人对着墙上的天平图案长久凝望,那些在记忆里干涸的眼眶重新漫起水雾,咸涩的泪水中浸泡着十年信访路上的泥点,也倒映着终于破土而出的黎明曙光。

法槌落下的余音在空旷的法庭内回荡,林锋攥着旁听席金属扶手的指节发白。他的目光如淬了冰的手术刀,精准划过被告席上那道蜷缩的身影 —— 周德海正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弓着背,鳄鱼皮皮鞋在地面拖出细碎的摩擦声。当 “死刑” 二字刺破空气的刹那,那张曾在城西叱咤风云的脸骤然龟裂,灰败的底色从脖颈漫上颧骨,像是被抽走灵魂的提线木偶,喉结剧烈滚动却发不出半丝声响。

这个让十七家灵堂彻夜飘着白幡的刽子手,此刻连囚服肩头的褶皱都在战栗。林锋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网膜上交替闪过 IcU 病房里监测仪的绿光,以及解剖台上十七具冰冷的尸体。正义的砝码终于压弯了天平,可那些被碾碎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死亡通知书的油墨里。他垂眸望向掌心新月状的掐痕,咸涩的液体突然模糊了视线,分不清是对罪恶终结的释然,还是为人间再无归途的悲怆。

苏瑶垂眸凝视着手中那份判决书,泛黄的纸页在暮色里微微发颤。她轻轻叹了口气,喉间像是被医用纱布层层缠绕,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哽咽:\"希望这些判决,能让阿强和其他受害者安息。\" 窗外细雨敲打玻璃的声响与她的话语交织,仿佛化作了无数个破碎的啜泣。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地浮现出急救室惨白的顶灯 —— 阿强那具被无影灯照亮的冰冷尸体,胸前交错的刀伤像狰狞的唇,永远凝固在求救的瞬间;还有阿晴蜷缩在担架上,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里倒映着抢救室猩红的警示灯,瞳孔里的恐惧像是某种会蔓延的毒。苏瑶不自觉攥紧判决书,指甲在纸面压出月牙形的凹陷。

暮色渐浓,她对着渐渐暗下去的天空,对着所有消散在消毒水气味里的亡魂暗暗祈祷:愿逝者安息,愿生者在医疗器械的嗡鸣与消毒水的气味中,仍能找到继续呼吸的勇气。

林锋垂眸凝视着审讯室斑驳的地面,喉结在苍白的皮肤下艰难滚动。他的右手无意识摩挲着警徽边缘,冰凉的金属触感与掌心的冷汗交织成网。窗外暴雨初歇,潮湿的风裹挟着消毒水气息扑进室内,在鼻腔里酿成酸涩的滋味。当法槌声透过手机听筒传来时,他忽然想起受害者家属握着他的手颤抖的温度,想起那个失去母亲的小女孩抱着遗照时空洞的眼神 —— 此刻,那些记忆碎片正在胸腔里反复碾磨,把欣慰与刺痛搅成粘稠的暗流。他摘下警帽按在胸口,雨水顺着帽檐滴落,在水泥地上晕开深色的涟漪:“这只是开始。” 他对着无人的走廊轻声呢喃,警服肩头的肩章在暮色中泛着微弱的光,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审判结束后,暮色像打翻的墨汁浸染着城市天际线。林锋的黑色轿车碾过梧桐叶铺就的斑驳光影,在红星福利院铁门前缓缓停下。

院子里飘来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秋千架下散落着彩色积木。苏瑶隔着车窗看见阿晴时,呼吸几乎停滞 —— 那个被解救的女孩正蜷缩在紫藤花架的阴影里,浅粉色连衣裙是福利院新换的,衣摆却被她攥出细密褶皱。她像只惊弓之鸟,每当有皮球滚近,苍白的指尖就深深掐进膝盖,直到指节泛起青白。

斜阳穿透她凌乱的发梢,在睫毛下投出颤动的阴影。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蒙着层水雾,既像困兽般警惕,又藏着幼鹿般的惊惶。即使身后传来保育员温柔的呼唤,她依然保持着防御性的蜷曲姿态,脖颈僵硬得像根绷紧的弦,仿佛随时准备逃离这片看似安全的天地。

林锋的皮鞋碾过地面干涸的血迹,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他缓缓蹲下身子,膝盖处的警服褶皱如同老树的年轮。指尖掠过水泥地上未干的水渍,那是方才搏斗时溅落的雨水与血污的混合物。深吸一口气,他刻意放缓呼吸频率,将金属枪柄的凉意从掌心驱散,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柔而舒缓:\"阿晴,你看,我们来了。\"

他摘下警帽轻轻扇动,试图驱散空气中刺鼻的血腥味。小女孩蜷缩的身影在墙角微微颤抖,沾着污泥的马尾辫下,一双眼睛像受惊的幼鹿。林锋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犯罪嫌疑人扭曲的躯体正横在五步之外,闪烁的警灯将那张狰狞的脸染成青灰色。

\"坏人都已经受到了惩罚。\" 他伸出食指,在地面画了个小小的太阳,\"你看,他们就像被晒化的冰块,再也不能出来伤害你和其他小朋友了。\" 警用手电筒的光束掠过墙面,在凹凸不平的水泥上投下他宽大的影子,如同张开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