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流逝，有的人掉队选择了放弃。
有的人被人套圈，依旧一瘸一拐的跑着。
还好的是，唐笑笑宿舍还剩下一个人，尽管自己也很艰难，但是看到了唐笑笑的惨状，还是上前扶住了对方。
一圈一圈又一圈。
袁理在车上和细沙闲聊，眼睛时不时的瞥向后视镜。
跑在最前面的永远是李玉，佟莉，赵海燕，还有其他几个从作战部队出来的女兵。
车辆缓缓的在A大队训练基地的大门位置停下。
见到吉普车停下之后，许多女兵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躺了下去，大口喘息着。
也有许多女兵尽管已经累的快疯了，但依旧弯着腰，一点一点的小步走动着。
“砰！”
袁理下车随手关上车门，靠在车尾处，静静的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兵们，还有没有到达位置的女兵。
第五大一来到袁理小声说道：“43名新人退出。”
袁理默默点头，没有丝毫表示。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安排其余教官们催促女兵们列队集合。
“好样的，真的好样的，我看到了这个训练基地迎来了最差的一批新人，我为这个训练基地感到了悲伤。”
袁理脸上带着一丝悲痛，视线下垂，手放在胸口位置。
狼狈不堪的女兵们，即便站在队列里面，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
无耻之极呀！
就在这个时，袁理眼角余光瞥到了又有三名女兵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其中中间被两人搀扶的唐笑笑，苦着脸紧皱着眉头，一只脚蜷缩悬在空中，另外一只脚不停的向前蹦跳着。
袁理等到他们进入队伍之后。
语气恢复到正常：“脚怎么了？”
唐笑笑有些紧张，虽然之前一直在纠结要不要退出集训。
但现在都已经跑完了15km还有什么可纠结的，现在他担心的是教官会不会因为她脚上的伤让她退出。
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丝期待，唐笑笑期待着不用退出，给她批一天假或者半天。
毕竟受伤了嘛。
“报告！脚上有磨伤，我的脚上有一个大骨朵，特别容易磨伤。”
唐笑笑立正，正儿八经的说道，视线看向正前方，目不斜视。
其实眼角余光在看着在中间的袁理。
期待着袁理给她批个假。
“军医！”
袁理语气不是特别好，随口喊了句之后，无视唐笑笑明显绷不住，有些失望的神情。
看向其余女兵：“还有没有受伤的？站出来。”
要说擦伤，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有，只不过看轻重罢了。
袁理话说了之后，众多女兵面面相觑，五秒钟之后，站出来了，除唐笑笑之外的另外一名女兵。
有人带头，那就有人下定决心。
既担心被淘汰完成不了女特种兵的梦想，又渴望被淘汰至少不用那么遭罪。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极其复杂。
史大凡在处理唐笑笑的伤口，唐笑笑的鞋子里全部都是血，袜子也被血液浸湿。
袜子的时候又哭了。
看！唐笑笑就表现出了人性的复杂。
硬生生被皮鞋磨成这个模样，其中的疼痛，折磨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脱个袜子，可能仅仅是波及到了伤口，就会让她痛哭一场。
其他教官在女兵陆陆续续站出来了20多个人之后，上前帮忙。
但是真正受伤严重的包括唐笑笑就三个。
袁理看着其余脸上带着或紧张，或心虚，或不甘的19名女兵。
其中一名女兵直接哭了出来。
“呜呜呜~对不起！我真的想休息一会。”
袁理善意的对着对方点了点头：“我理解。”
随后又看向其余18名女兵：“我非常理解你们的想法，人之常情，训练本身就违反人性，人性是什么？就是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愿意训练但是我强迫你们训练也是违反人性的一种。”
袁理背着手，脸上的表情不够冷漠，也不够温柔。
“你们可以离开了。”
“雷神！带他们去吃早饭。”
“是！”
雷战向前一步，应答一声之后，小跑到已经一半流泪的19名女兵面前，对着食堂的位置伸出了手。
其实这19名女兵其中肯定有想浑水摸鱼，想要得到短暂的休息，甚至半天的休息时间。
但也有真冤枉的，可能他觉得太疼了，所以就站出来了，但是她的擦伤，磨伤达不到达不到要求。
但是袁理不会去理解，或者详细的把每个人盘问一遍。
没有那个必要。
能站出来，也坚持不到最后。
在场的所有女兵基本上脚上都有擦伤，磨伤。
不耽误训练一些女兵根本不会站出来。
唐笑笑和另外两名文工团的女兵是受的伤太严重。
袁理在他们走后再一次看向队列。
“对于你们女兵，我的要求已经非常非常非常低了，但是你们从来没让我满意过，一直让我失望，失望，再失望。”
“所以我决定，你们的早餐取消了。”
袁理说完之后，声音再次冷冽了下来：“现在！我命令，目标操场，匍匐前进，绕操场10圈。”
“哗哗~~~”
所有女兵脸色大变。
匍匐前进？
还他妈绕操场10圈？
你把我们当什么？
奥特曼吗？
我们是肉做的，爬十圈，皮都能磨掉吧？
第五大一看到女兵的骚动之后，眼角余光瞥向了袁理。
她在等命令。
袁理沉默了三秒，给了他们一个思考的时间。
随后就大声喊道：“你们可以选择退出。”
“有没有要退出的？”
随后！又有7人退出，袁理安排一名教官带他们去食堂。
李玉，王招娣，赵海燕已经开始趴下了，准备按照袁理的命令，匍匐前进。
而佟莉已经爬出好几米了，在他们的带动下，所有女兵开始动了起来。
袁理随手接过一只95，对准有些茫然，不知道是回去休息还是趴下，跟着队友训练的唐笑笑和另外两名女兵的脚下。
“砰砰砰~”
“啊啊啊~”
突然射击在脚边的子弹，让三名文艺兵慌乱的跳起来，后退。
袁理刀人一般的眼神看向惊恐后退的唐笑笑：“愣着干什么？要么去食堂，要么趴下跟着！”
一名文艺兵惊魂未定，神色复杂，深深的看了一眼袁理。
最后默默的转身走向雷战等人消失的路。
真子弹在之前的集训的时候就知道，但当时都是朝着天空射击，现在可是在他们脚边，子弹落在了距离她的脚不足两个拳头。
苦她不怕，累她不怕。
她害怕死亡，更害怕毫无意义的死亡，如果在训练里死亡那太没意义了，太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