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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存不住菜,孟晚买的就是他们当天吃的菜肉,宋亭舟来,他便叫枝繁和蚩羽出去重新买。

等宋亭舟洗澡出来后,厨房里的几个灶头都烧上了火,几个小光头在帮忙烧火递碗的,孟晚亲自掌勺,把后来新的的两口铁锅也都用上了。

他热的一头汗,但嘴角却是高高上翘,眉眼也是弯的,见宋亭舟过来忙制止他,“厨房热得很,你刚洗了澡就别过来了,不然白洗,若是有空还不如去帮我看看给他们启蒙的书册。”

都是孟晚从书店买来的三字经、百家姓等启蒙的书籍,还有些乱七八糟别的,也不知道适不适用。

宋亭舟闻言脚步拐了个弯,去帮忙收拾书册。

晚膳用了大的八仙桌,孟晚叫人将小乞儿苏奕也给叫过来了,一半的肉菜一半的凉菜,酒楼里买的烧鸡烧鸭、孟晚最拿手的炖鱼、几道时令时蔬,满满一大桌子的菜,寻常人家过年也没有这么热闹。

“蚩羽,镇在井里的果酒凉快了没?快给我来一杯,热死了。”孟晚从厨房里出来觉得自己好似出了蒸笼,他捧了几捧凉水洗脸,给他泛红的脸颊降了降温。

宋亭舟适时递上一块布巾给他擦脸,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孟晚绯丽的脸庞。

孟晚又不是瞎才察觉不到,“快吃饭吧,我和娘走后你有没有好好吃饭啊?都瘦了。”

被孟晚拉到桌边,宋亭舟叹了口气,“晚儿,瘦的是你。”

下巴都尖了,脸也瘦了一小圈。

孟晚冲他一笑,一口干了蚩羽给他倒的果酒,冰凉彻骨,通体舒畅。

孩子们喝酸梅汤,大人喝果酒。

这群小孩本来就老实,今天宋亭舟在这儿更是畏手畏脚的放不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也只敢夹面前的,连向来敢说话的小乞儿苏奕也循规蹈矩的。

饭后收拾碗筷就不用孟晚张罗了,他回屋洗澡,宋亭舟勤劳的帮他提了一桶热水兑着洗。

“书信上你并未明说,太子成事后一切可都顺利?”孟晚扒在浴桶上问宋亭舟,他还没洗头发,在门口和宋亭舟刷了牙进来就泡在桶里,舒服的不想动弹。

宋亭舟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拿小巧的葫芦水瓢往他头发上小心仔细的浇水,“晚儿,现在不能叫太子了,要叫陛下。”

孟晚猛地从浴桶中站起来,“他登基了?这么痛快?”

他就这么毫无保留的站在宋亭舟面前,肤色白的晃眼,黑发如瀑般垂在胸口几缕,因为动作太大,脸上也落了水滴,顺着他姣好的眉、直挺的鼻梁,殷红的唇一路向下……

宋亭舟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身下发紧,到底是比从前毛头小子定力好上不少,一边将人重新哄坐下,快速给孟晚洗了个头,一边心不在焉的说:“陛下筹备多年,只是因为忌惮聂川,才一直引而不发,先帝没撑多久便去了,陛下先前就是太子,便顺理成章的登了基。”

他说的轻巧,其实当时的盛京城乱得不行,宫外乱,宫内更乱,各种乱七八糟的势力失去头领,均都露出马脚来,甚至先帝临死前还想挣扎一番。

文昭可不是他软弱的父皇,他行事果断狠辣,解决了心腹大患聂川之后,不给别人半点反应的机会就抄了二十几个大大小小官员的家,其余兄弟也被他严密看护了起来,估计此生都出不了京城一步。

丁知县只是第一批被贬下来的官员而已,幸亏他当日虽然针对宋亭舟,却没有和听香榭有什么牵扯,和他一块得罪了宋亭舟的赵御史就没那么好运了,这会儿已经人头落地。

孟晚从浴桶里出来,裹住自己的身体让宋亭舟帮他绞头发,“想必是陛下前脚登基,后脚你就请旨返乡了?”

“不错,我是等局势稳定才回来的,乐正崎在你走后第三天就前往岭南了。”宋亭舟从身后揽住他,亲了亲他侧脸才继续换了个布巾给他擦拭。

孟晚感受到身后宋亭舟的灼热气息,也被熏染的口干舌燥,他灌了一杯白开水,“那这两日府城该往下下达……唔……”

他的话被宋亭舟堵在嘴里,对方灵巧的舌头探到他口中,变着花样的挑逗吮啃,孟晚拽住他肩膀上的布料,尽力配合了一会儿便开始招架不住。

“……嘶……轻点。”孟晚吃痛,他嘴角都被宋亭舟凶猛的亲法啃得有些泛疼泛肿了,以前也少有这么急的。

“晚儿、晚儿……想不想夫君?”这间屋子里是新打的木床,宋亭舟叹着喘着说完了话,就又迫不及待地抱着他压到床上,吃够了唇又去吃他的脖子上的嫩肉。

孟晚艰难的说:“想……”他脖颈绷直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双手摸到宋亭舟脑后的位置,替他拔了头上的玉冠。

宋亭舟短暂的起身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裳,汗水滴滴答答的滴到了孟晚身上,引得他也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床边的蚊帐被宋亭舟动作粗鲁的拽开,有半截还挂在孟晚的腿上,露出来的那半截笔直的小腿,便一直挂在宋亭舟臂弯处晃呀晃……

接下来两天宋亭舟都跟着孟晚在义学里头住,不日他们就该回乡去找常金花了,便是宋亭舟不来,孟晚也不可能长期待在谷阳县。

“管事的真不好找,我找了许久都没有合适的人,要是苏奕再大点倒是个能扛事的,现在也太小了。”孟晚愁眉不展的对宋亭舟说。

宋亭舟正在看陶八从驿站取回来的公文,听孟晚的话突然说道:“谷阳县有宋家的族人。”

孟晚一愣,“啊?谁啊?”

宋亭舟揩去了他鼻尖上的汗珠,“县学里面有个秀才在,他爹娘在县学里做小买卖供他读书。”

孟晚还真没想到这一茬,双目一亮,“那感情好,先让他顶着,也不用见天儿的来,空暇时候过来转转,给孩子们上堂课就成,小事上找苏奕看着,磨炼几年这小子就能顶事了。”

也不是说就一成不变了,只是孟晚离开的话,暂时这么安排最好。秀才的社会地位高,义学又经历过之前张管事的事,旁人轻易不敢过来找事。

两日后叫宋亭岳的秀才便走马上任,孟晚一行人也启程返乡,义学的孩子半是不舍,半是惶恐忐忑,怕遇到下一个张管事。

“你们境地不好,没摊上个好爹娘,却又算幸运,还好胳膊好腿的活着。为了自己活着,便不能光靠别人施舍,若有一日义学没了,或是再来一个张管事,你们离了这里也有养活自己的本事。”

孟晚站在义学门口,对这群尚且懵懂的孩子说:“好好学吧,好好长大。”

他钻进车里,外面苏奕大喊:“孟夫郎,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孟晚对着宋亭舟一笑,“这小子还不错。”

“晚儿说的这一番话也字字入心。”宋亭舟淡定的夸自家夫郎,手下给他揉捏后腰的位置。

“宋大人,你怎么不去外头骑马?我还想和晚哥儿说说话呢!”方锦容在后头的马车上大喊。

孟晚从车窗探出去对他说:“外头那么晒骑马不是要热坏了?往后你们在京,咱们有的是机会聊,不差这一会儿。”

后面赶车的葛老头一扬鞭子,“晚哥儿说的倒也没错。”

夏天马车的车窗都是薄薄一层的纱帘,孟晚刚放下来,琢磨了一下又对葛老头说:“葛师父,阿砚也在方家住着呢,你回去不然也看着教他两招吧?”

葛老头提起手边的酒壶砸吧了一口,“成是成,就看你舍不舍得了。”

想起多年前小小的通儿雨天泡冷水,孟晚眼角抽动了一下,“倒也……倒也不用太过苛刻,随便会两手防身即可。”

葛全看出他心中担忧,从马上开口,“你放心,我亲自调教他们。”

宋亭舟和孟晚同他告了谢。

葛全飒然一笑,“通儿这些年和我们聚少离多,多亏了你们照顾,何必见外?”

两家也算是共患难了,确实不用说太多客气话。

孟晚就是见不得阿砚一天到头抱着娃娃,他小时候也是喜欢各种汽车和玩具枪的,不知道到他这儿怎么就变异了。

车马行到县城门外的时候,后知后觉的韩秀才带着杨宝儿候在城门外的偏僻处,见宋家的马车出来,才拽着杨宝儿凑上去,“宋大人,学生无状,却不是真的有意冒犯孟夫郎的,还请大人宽宥,再给学生一次自赎之机!”

陶十一骑马在最前面带路,他扬了扬手上的鞭子,厉声喝道:“让开!”

离京前拦宋亭舟马车的大大小小官员不计其数,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他看不上这样的人,语气也不好。

他一甩鞭子韩秀才就怕了,但为了仕途,硬是凑到跟前,见四下没有多少人进出城,咬咬牙对着马车喊道:“学生知道大人与我夫郎有些旧情,不如让他随大人回乡叙叙旧?”

一个已经成了婚的小哥儿和前未婚夫回乡,这话就是要将杨宝儿给宋亭舟做人情的意思了,杨宝儿难以置信的盯着他的背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的话。

马车没停,擦着两人的便过去,车厢里头扔出个桃子来,重重的砸到了韩秀才头上。

将两人甩到了身后,孟晚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禽兽不如的东西。”

宋亭舟重新递给他一个洗好的桃子,用力掰成两半,“不必因为这样的人生气,此生他都不可能再入仕,若是不事生产,连县城也住不久。”

孟晚拿着桃子啃,“那倒也是,看着也不是什么顾家的。”

有宋亭舟在身边,孟晚什么都不用多想,清清静静的走了两天,到镇上与葛全一家分开,也没去看阿砚,直接回了三泉村。

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常金花在门洞下头纳凉,看见打头的是陶十一和陶十,知道宋亭舟也回来了,大喜过望。

“娘,我回来了。”宋亭舟接住跳下车的孟晚,上前同常金花说道。

孟晚问常金花,“娘,我不在这些日子,家里没什么事吧?”

常金花眉眼含笑,一个个的答话,“回来就好,娘都好着呢,你六婶也不去镇上了,见天在家跟我说话,你二叔嬷还带我上山采蘑菇。”

孟晚进院一瞧,他家院里果然晒了四个大簸箕的蘑菇,有的都快干透了,有的只是微微打蔫,“娘,你这是采了多少啊!”

下人们出来见礼,云雀说:“夫郎,我们都和老夫人去啦,老夫人说要采了晒干,等冬天天冷了包包子吃。”

枝繁和枝茂凑到一块小声说话,告诉他在县城的趣闻,黄叶出来张罗着收拾孟晚带回来的行李。

他和宋亭舟的被褥被拿出来晒着,晚上睡觉好铺。

常金花从屋里拿了一贯钱出来,“你们快好好歇歇,娘去隔壁村看看屠夫家还有没有剩肉,不行就去镇子上买,晚上娘给你们包蘑菇肉馅的饺子。”

她带着苇莺云雀去卖肉,孟晚忙回屋洗了个澡,净去一身暑气坐在门洞下头纳凉吃西瓜,“啊!这才是人过得日子。”

回家就有妈妈给张罗饭菜,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幸福的了。

宋亭舟也搬了个凳子坐在他身边,“想在老家待多久?”

孟晚递给他一块西瓜,“这不是看你嘛?乡下再好,不在你身边也是无趣。”

接过西瓜,宋亭舟视线停顿在孟晚脸上,目光晦暗不明,“晚儿……”不知还能怎么表达快溢满胸腔的爱意,左右他没有孟晚能说会道。

孟晚不知道自己一句话便可轻易牵动宋亭舟的情绪,他跑去井边洗了手脸回来,“好了,说正经的,我想在村里请人开几亩荒地。”

因为当初经历过岭南的事,孟晚不想占地太多,家里的地不够种就租旁人的地好了。现代社会的时候,农村每人都有田地,而且不能轻易买卖,这是国家给农民的保障,保证每人都能好好活下去。

可惜禹国没有这个政策,连摊丁入亩都还没完全普及全国,都要慢慢来。

宋亭舟一直都很支持孟晚的事业,闻言点点头,“那我找村长问问哪里适合开采。”

孟晚盯着他吃瓜,“你不问问我要开荒地做什么呀?”

这瓜熟度正好,又在井水里镇得冰凉,宋亭舟吃完又拿了一块,“是要给义学用?”

孟晚笑弯了眼,“还是你懂我,四处种些棉花,带这群小孩挣些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