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今昭真去搬了个凳子过来，她手撑在下巴上，清丽的眼眸盯着他。
季淮生一边切菜，一边问她，“除了口味清淡一些，外婆还有什么忌口吗？”
顾今昭笑，“你怎么知道外婆要吃的清淡些？”
她没有说过啊，外婆也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季淮生头也没抬，骨节修长的手指拿着菜刀，低头时睫毛微垂投下一片阴影。
“年长饮食清淡，应该是比较常规的事。”
顾今昭愣了下，她收回了撑在下巴的手，起身走到他身边，先发制人，
“我保证不打扰你，就看着你做饭。”
季淮生无奈，“我手上拿着菜刀，怕不小心伤到你。”
顾今昭往后退了一步，靠在柱子边上，“这样行了吧？你一个人在厨房，我还挺有负罪感的。”
谁家好人让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包揽煮饭的活啊。
顾今昭觉得外婆那么在意礼节的人，能让季淮生做饭，应该代表认可了吧？
季淮生见她乖乖站在那里，思绪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了，“在想什么？”
顾今昭回神，摇摇头，“在想年后的事，林老师都不在国内过年。”
季淮生嗯了一声，前几天他通过电话，“年后不是要过去？到时候给她带点京城土特产去，她就满足了。”
顾今昭：“这么容易满足的？”
季淮生切好了菜，将菜单，菜板全部清洗后放回原位，又拿了纸巾擦手，
“你不也差不多？”
顾今昭走上前，仰头冲他笑，眉眼弯弯，“我要求还挺高的。”
季淮生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声音短响清脆，“说说看？”
微凉的指尖落在脸上，顾今昭瑟缩了一下，她红着脸埋进他胸口，细声细气，
“你要一直对我好。”
季淮生目光下移，只看到一颗茸茸的脑袋，他伸手揉了把她的头发，音色低磁，
“这是最基本的，好了，出去吧，你再待下去，这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了。”
她难得有这么依赖的时候，偏偏场合不对。
季淮生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拉着她到凳子上坐下，板着一张脸看她，
“乖乖坐着，再动，等回去收拾你。”
顾今昭讷讷地点头，真就坐在那里没再动。
六点一刻。
季淮生炖的排骨汤已经十分软烂了，他炒好了最后一道青菜，顾今昭也擦拭了饭桌，准备开饭。
两人端完最后两道菜的时候，顾今昭发现桌子上多了一瓶未开封的白酒。
她愣了一下，将菜放到桌子上后，有些同情地看向季淮生。
外婆曾经说过，她出生时，外公弄了好几瓶酒珍藏在那里，一瓶她十八岁那年拿了出来，还剩四瓶，今儿竟然拿了出来。
外婆让两人坐下，“家里吃饭，没那么多规矩，快坐下。”
两人坐下后，季淮生先是给外婆和顾今昭都盛了一小碗排骨，
外婆伸手指了指那瓶酒，“这是丫头她外公给她做的酒，尝尝？”
顾今昭皱眉，正要脱口而出季淮生酒量不佳，他已经拿起酒瓶准备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