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辈人总说四季轮流转,其实人生这一辈子,从牙牙学语的小孩到头发花白的老人,也像极了这四季,各有各的模样,也藏着不一样的人心。
春天的早晨总带着点雾蒙蒙的软,就像人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小婴儿饿了就哭,开心了就笑,眼里没有一点杂事,对啥都好奇。看见地上爬的蚂蚁,会蹲在那儿看半天;有好吃的糖果,会主动分给身边的小伙伴;答应了别人的事,就算等很久也会守着。这份不掺假的实在,是人心最干净的样子。
可春天也不都是暖和,小孩慢慢长大,总会遇到些不开心的事:玩具被别的小朋友抢走,会委屈地掉眼泪;做错事被大人说,会吓得不敢说话;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会明白不是啥都能顺心意。
这些小情绪就像春天里的冷雨,悄悄在心里留下印子,开始知道“我的”和“别人的”不一样,知道要守规矩,也慢慢分清自己和别人的边界。
就像春天得经历暖阳,也得扛住倒春寒,人心的成长从来不是一路顺顺当当,是在单纯和复杂的拉扯里,慢慢长出力气。这时候的人心最容易受影响,就像春天的小苗需要浇水,家里人多疼一点,善意就扎得深一点;要是遇到坏人坏事,心里那份纯粹可能就会弯了。
等夏天的太阳晒得人睁不开眼,日子就到了最有劲儿的阶段。这就像人年轻力壮的时候,浑身都是精神,心里的想法也多,好的坏的都冒了出来,就像夏天的草,使劲往高长,根也往土里扎得深。
夏天的人心藏着最热的盼头。有人为了心里的目标,不管多远都敢去闯,在工作里拼尽全力,就算累得浑身是伤也不回头,这份不放弃就像夏天的太阳,亮得晃眼;有人为了喜欢的人,愿意跑很远的路去见面,愿意跟别人的闲言碎语对着干,这份真心就像夏天的暴雨,来得猛,也来得真,把虚头巴脑的东西都冲掉。
可夏天的热也容易烧得人糊涂,要是盼头变成了非要不可,就容易掉进欲望里:有人为了钱和名声,不管别人的死活,踩着别人往上爬,把自私的样子露得明明白白;有人因为一次没做好,就彻底垮了,把脆弱的一面放大,连往前走的勇气都没了。
夏天的人心还满是矛盾。一边是身上的责任:得照顾爸妈,得养孩子,在上班和顾家之间来回跑,有时候得妥协,有时候又想坚持;一边是心里的念想:想放下一切出去走走,想不管不顾去做喜欢的事,可现实又把人捆得牢牢的。
就像夏天的天,前一秒还晴得好好的,下一秒就下起大雨,人心就在“为别人”和“为自己”、“扛得住”和“受不了”、“想怎样”和“能怎样”的拉扯里,显出最复杂的样子。但也正是这份拉扯,让人心变得实在。
夏天的风雨能让草更结实,人生里的难也能让人更成熟。那些在热乎劲儿里守住底线的人,就像夏天里站得直的老树,淋了雨、晒了太阳,还是朝着光;那些在欲望里走偏的人,说不定某个晚上被雷声惊醒,又能找回正路。
等秋风一吹,田里的麦子弯了腰,日子就到了沉下来的时候。这就像人到了中年往后,没了年轻时的毛躁,也收了壮年时的冲劲,人心就像熟透的果子,在日子里泡得有了滋味。
秋天的人心藏着想通了的明白。过了半辈子,见了不少事,终于知道:有些东西不用非要拿到手,有些失去本来就是注定的;以前觉得天大的事,现在回头看,也不过是件小事。于是就不再较真:不为鸡毛蒜皮的事跟人吵架,不为够不着的目标熬夜发愁;开始懂得珍惜:珍惜身边陪着的人,珍惜安稳的日子,珍惜平常日子里的小温暖。
就像农民秋天收粮食,这时候的人也在收获接受: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接受日子的不圆满,也接受人心有好有坏。秋天的人心还带着沉甸甸的担当。这时候的人,既是家里的主心骨,也是外头的顶梁柱,把“该做的事”从负担变成了习惯:会耐心听孩子说心事,会仔细照顾老了的爸妈,在工作上主动多担点事,也不跟人计较谁多谁少。
这份担当不像夏天那样费劲,就像秋风一样稳当,知道自己该干啥、能干啥,不慌不忙,却很有力气。可秋天也有冷清的时候。
看着自己的头发变白,看着身边的朋友慢慢走散,看着身体不如以前,心里难免有点难受。但这份难受不像夏天那样崩溃,而是带着“算了”的感慨:知道人这辈子有开始就有结束,人心有亮的地方也有暗的地方,正是这些不完美,才凑成了完整的人生。
等雪花把地盖满,世界静悄悄的,日子就到了最后一段。这就像人到了老年,没了以前的热闹,人心回到了最本真的样子,就像冬天的太阳,温温的,不刺眼,却能照亮回家的路。
冬天的人心藏着不较劲的平和。走了一辈子,经历了开心的、难过的,终于学会跟日子和解:不再为以前的遗憾揪着不放,不再为以后的日子焦虑,就安安稳稳过当下:晒晒太阳,看看书,跟老伙计聊聊天,就算是平常的日子,也能品出点甜味。这份平和不是没感觉,而是看明白了的清醒:知道人心复杂,却还是愿意做好人;知道日子短,却还是爱这日子。
冬天的人心还带着传下去的暖。老人们会把自己这辈子的经验跟晚辈说,不是板着脸说教,而是像讲故事一样,把对人心的理解、过日子的窍门传下去:告诉他们做人要实在,做事要坚持,平常日子最珍贵。这些话就像冬天的炭火,暖着晚辈的心,也让人心底的好一直传下去。
就像冬天的树,叶子掉光了,却在土里攒着力气,为明年春天留着希望,老人们的这份传递,也让人心的光一直亮着。
有时候,冬天也有孤单的时候。身边的人一个个走了,身体也越来越弱,老人们难免觉得孤单。可这份孤单不像夏天那样绝望,而是带着静下来的自在,在孤单里想以前的事,在安静里琢磨这辈子的意思,最后明白:人心最根本的,从来不是追着钱和名声跑,而是心里的踏实和满足;人这一辈子的价值,从来不是活得多热闹,而是活得多明白。
人生就像四季,四季也映着人心。从春天的单纯到冬天的平和,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样子,每种人心也都有自己的意义。没有完美的四季,也没有完美的人心,春天有风雨,夏天有酷暑,秋天有冷清,冬天有寒冷;人心有好也有坏,有坚强也有脆弱,有坚持也有平和。可正是这些不完美,才凑成了完整的人生,才让人心变得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