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长生把摩托开得快飞起来了,他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吴心,他雷长生今天手气太好了,他想死她了!
听见摩托车声,吴心出了房门来到地坝。
“长生哥,你总算来了!我菜都热了几回了!”
雷长生给摩托车熄了火,就拿着车钥匙跑向吴心。
吴心站在那里,任雷长生把她抱在怀里。
雷长生趁机还揩了吴心的油,东一爪西一爪的乱摸一通。
“先去吃饭嘛!”吴心说,“我饿了!”
“我喂饱你!”雷长生邪笑着。
“滚!”吴心推开雷长生跑了。
雷长生追上去,两人来到吃饭的屋子。
“坐嘛,长生哥,我去倒酒!”吴心拿了桌子上的杯子去了隔壁屋子。
“还有酒啊?”雷长生此刻觉得,他是不是太幸福了点儿?这女人对他是真好啊!
吴心端着一杯泡制的酒从隔壁屋子走了出来。
“这是我用枸杞大枣冰糖泡的,你喝看好不好喝嘛?”吴心把酒放在雷长生面前。
“看起都恁个安逸,肯定好喝!”雷长生端着酒喝了一口,“喝起好安逸,太好喝了!”
“长生哥,你看我屋的新房子那个位置好不好?”吴心给雷长生碗里夹着菜。
“你呢个房子看起也不旧,你啷个又要修新的yai?”雷长生吃着肉,喝着酒,觉得这样的日子不要太舒服。此刻,他把他的儿子,他的三爷三娘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我是离了婚的,新修那个才是我的。长生哥,我离了婚,就想找个老实人过日子!我不要他多有钱,只要他不出去乱搞,对我好就得行!”
“我儿哄,真的假的哦?”雷长生想,这吴心是看上他了吗?他这是桃花运来了吗?
“真的噻,我觉得跟你嘿有缘,不然我无根八事(无缘无故)说要给你生儿子啊?”吴心目不转睛地看着雷长生。
“你莫喝我(骗我)哦!”雷长生说,“你真的看得起我啊?”
“肯定真的噻!你有好多钱嘛,拿点儿出来做(修)房子,今后呢个房子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了,房产证就写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吴心的眼里满是希冀。
“真的啊?”雷长生喝了半杯酒,觉得人有些恍惚了。
“我豁你啥子嘛?你不相信就算了!”吴心坐到雷长生身边,头往雷长生怀里靠。
“我今天下午打麻将手气好得不得了,我赢了差点儿两千块钱,你先拿去嘛!”雷长生从兜里摸出一摞钱给吴心。
吴心笑呵呵地接过,在雷长生脸上吧唧了一口。
雷长生丢了筷子,抱着吴心就要往隔壁跑。
“我还没有吃饭呢!”吴心嗔怪着。
“先让我——”雷长生的嘴被吴心用手捂住了。
“我要先吃饭,你也还没有吃饱,酒才喝一半,你喝,喝了我又给你倒!”吴心拉着雷长生回到饭桌边,“你急啥子嘛?夜晚那么长!来,喝酒!”
雷长生接过半杯酒一饮而尽。
“我再去给你倒一杯!”吴心端着酒杯走了。
雷长生夹着桌子上的菜和肉,大口吃起来。
吴心端来了酒,就去给自己盛了一碗饭。
“长生哥,你除了儿子,就再没有亲人了吗?”
“有也等于没有!”雷长生喝了一口酒,他有些醉了。
“啥子意思哦?”吴心看着雷长生问。
“我有亲的姐姐妹妹,但她们管就不管我两爷子。”
“你几十岁的人了还要姐姐妹妹管啊?不过,你情况特殊,她们不管是不对的。没得事,今后我管你。长生哥,那你老家有房子吗?”
“有,我老汉归的我公留下来的老房子。”
“你们老家是哪里啊?”
“山上的,我们那点儿叫雷家村!”雷长生是真醉了,把自己老家的名字都说错了。
“你一个人把娃儿带到十几岁的啊?”
“嗯,我三娘帮了忙的!”
“长生哥,你好得行哦!要是我们今后有了儿子,还是你带哈!”
“那我们还吃啥子饭?快点儿走去生儿子!”雷长生又要去抓吴心。
“哎呀,你急啥子嘛?我人在这里又不得跑。长生哥,你屋老房子怕不值钱哦!”
“不值钱,那个房子,送给别个都没得人要!”
“那,你手头有好多钱嘛?”
“呢哈儿没得啥子钱,你要是跟了我,我还可以去找钱(挣钱)噻!”
“长生哥,要是有个地方让你去找大钱,你去不去嘛?”
“找大钱?”雷长生已经是醉意朦胧,不能正常思考问题了。
“是啊,找大钱,你去不去嘛?”
“哪里去找嘛?”
“外省的,有个地方嘿挣钱,听说有些人一年都要挣二三十万,你去做一年,回来就是有钱人了,我们那时就结婚,我生儿子给你带!”
“哪个外省浪个找钱?怕把我拿去卖都卖不到三十万哟!”
“你以为是猪过毛重啊?”吴心放下碗,趴在雷长生背上,“你说去不去嘛?”
“去!”雷长生把吴心拉到前面来,抱着就往另一间房跑。
外面地坝候着的几个男人想进去,被吴心用手势阻止了。
外面的几个男人气哼哼地到了距离旧房子几米远的新房子里,那里的砖才砌一人高,坐在里面正好外面的路人看不见!不过,现在农村本来人就少,黑黢黢的夜晚谁会出来呢?
几人坐在砖块上,你一言我一语地叽咕起来。
“那个死老头儿,又便宜他了!”
“心姐不把他的钱榨干,啷个得放他走嘛?”
“走?他走哪里去?外面都联系好了,那边就等着他去下苦力呢!”
“他怕六十几岁了,下苦力得得死在那边哦?”
“那就看他的命了!心姐就是厉害,老少通吃!”
“那是,你看心姐那身材,心姐那脸蛋,红石镇怕是找不出哪个敢跟她比了!”
“那当然,她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不晓得要迷倒好多男人?”
“她也不过四十出头,正是老少通吃的时候,老子跟了她以后,屋头的婆娘都不想要了。老子回去离婚,遭我老汉打了一顿。等我老汉死了,老子就离婚来找她。”
“怕不得行哦!老子早离了婚等起的!”
“你龟儿婚都没有结yai,还离婚?”
“我上辈子就等起的噻!”
“我们几个算是栽在她——”
“说说说,你们说个屁呀?老子听见那婆娘的叫声,心里就窝火得很!”
“窝火个锤子,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说那些啥子?最近风声紧,哪天要把那老头弄走才算成了,你们还在想那女人,呢回再不成功,那女人会扒了你们的皮,说不定下回去那边的就是你们!”
“确实,那女人恶起来就像只母老虎,可——”
“可,可个屁呀!也不晓得那女人啷个想的?哪天才送那个老头儿走?”
几人正说着,外面传来了女人的咳嗽声。
“你们在这里叽叽歪歪个锤子啊?”吴心头发凌乱地走了进来,“少劈垮,你们先滚回去,我明天给你们打电话,他银行还有钱,明天取了再说。明天晚上送他走,你们该干啥干啥!”
“心姐,你放心,他那摩托车本来就是黑车,我们会处理好的。”
“好,明天晚上我开车,那边要联系好人来接哦!”
“嗯,你们走吧!我马上酒根那边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