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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白羽沉闷的‘嗯’了声,小心地减轻手上的动作,生怕压疼了她。

营帐内弥漫诡异的沉默,时暖玉是最受不了沉默的人,也来了脾气,任由他帮自己擦头发,手自顾自的在被中忙碌。

因为看不到被内的缘故,药膏直接涂抹在伤口上,她忍俊不禁的痛呼。

时暖玉眉头紧皱不敢继续。

单白羽眸光暗沉,擦拭的动作一顿,“殿下,可要属下为你上药?”

要他帮忙上药!

时暖玉拒绝,“不用,我自己上便好。”

这般尴尬的位置,怎能让他看。

况且在京都时他一口一个为夫,到了这里变成了属下,分明是同她分开界限的意思。

被拒绝单白羽也不恼,运起内劲烘干头发,一言不发的来到她身前。

“前面能上药后面却上不了,我们是夫妻,殿下不必介怀。”

一本正经的说着,耳根早已红透,就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时暖玉眨巴着眼睛,干巴巴的伸出药瓶递给他。

“那你轻些。”

今夜已经晚了,再耽搁下去也不知何时才能歇息。

她将自己身上遮好趴在床上,等着他帮忙上药。

单白羽重重呼出一口气,坐到床旁掀开被子,看到腿上破皮的淤青时更心疼了几分,挖出一大坨药膏轻轻涂抹。

营帐内烛光闪动,他们似要溺在黏腻的气氛中。

大腿传来刺痛,时暖玉闷哼紧紧抓住被褥不敢动弹。

“好了吗?”

总不能是磨出泡了。

“好了。”

单白羽轻咳两声收了手,拉起被子帮她盖上,做完这些身上燥热不已,粘稠的湿汗打湿衣襟。

“属下去沐浴,殿下先歇息。”

“哎,”时暖玉还未说出口,便见他朝自己方才洗漱的浴桶去,“那是我洗过的,你要不要再换一桶。”

明明是帮她上药,为何比她还羞?

打水瓢掉落在地上,单白羽慌乱的捡起,一鼓作气搬起浴桶放到放置衣衫的架子后。

“不必,军中少水。”

时暖玉呆愣愣的瞧着他的动作,明明可以搬架子的,为何要搬浴桶?

转而想到什么她抿嘴憋笑,堂堂大将军也太纯情了吧。

听到女人的笑意,单白羽全身上下滚烫至极,一头埋入桶中看到衣架上的小衣时更是面红耳赤。

在公主府时他还能泰然处之,此刻为何变成了毛头小子。

时暖玉兴致勃勃的欣赏着男人的影子,瞧瞧着壮实的肌肉,还有那充满力量的腹肌,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将军。

俞长风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那单白羽便是壮,胳膊、大腿壮而结实,难怪能一人搬起浴桶。

从军打仗对事物敏感,单白羽感受到床上炙热的目光,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本想穿上衣衫去外借宿,又想起国师的话:晚间殿下身侧不能离人。

做足心理准备后从浴桶中出来,故作镇定的将浴桶搬出营帐,随后进入帐子走到床前站好。

时暖玉怔愣一瞬,心领神会的挪进里侧。

“你现在便睡了吗?”

问出此话时她便后悔,这般晚了不睡还能作何?

她忍不住红了脸,攥紧被子朝左侧身。

看着女人的背影,单白羽心凉了半截,就算说开了,她也不想与他同塌而眠吗?

是他白日的迟疑惹她伤心了吗?

带着满心的疑问翻身上床,伸出手想要触碰,明明近在咫尺为何相隔甚远?

侧睡不舒服时暖翻身平躺,男人的手恰好搭在她肩上。

时暖玉疑惑,“怎么了?”

那双饱含伤情的眸子,怎的好似被欺负一般。

单白羽惊吓收回手,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仓惶的闭上双眼假装入眠,紊乱的呼吸却暴露了他。

见他如此,时暖玉大胆猜测,“你莫不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慢慢靠近男人,白皙的手搭在他的粗壮的手臂上。

“单白羽,你是不是还在因为白日的事,对我产生怀疑?”

听到此处,单白羽装不住了,“不是,我相信殿下,可……”

相信她但不相信皇室。

不想再让他乱猜,也不想让两人因为这些事产生误会。

时暖玉半个身子压在男人身上,不许他有逃跑的机会。

“那封奏折我从未同父皇、母后说过,他们曾下令奏折上的事交由我处理,你不必担心,父皇从未怀疑过单家军。”

身上的柔软的身躯荡开他的内心,令他浑身燥热。

单白羽僵硬着身体,他吞咽口水缓解心中的紧张。

“殿下所言我信,单家为守护而生,从未想过谋反。”

抬着头累得慌,时暖玉瘫软的趴在他身上,“我怀疑那封信同阿凌有关,

单家之事我同他说过,监察司连我都见不到,说过之后便有了消息。”

她担忧的是阿凌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拿到消息,已有多日不曾见过,不知他是否安好?

在他怀中念着其他男人,单白羽眸光暗淡,心口揪着疼。

大抵是他小气,又或许是占有欲在作祟。

他缓声安慰,“画公子无事,去天狼寨那日属下曾遇到他,他同未公子在一处。”

时暖玉眼眸一亮,“他们可会来此?”

许久未见,她着实想念,更想告知阿凌她找到了他的妹妹。

单白羽如实相告,“不知,殿下失踪遭多方势力觊觎,他们去处理那些人。”

见她担忧,他继续安抚,“殿下不必忧心,画公子、未公子武艺高强,不会有事。”

确实,他们身为这本书的男主,除非自己想死,基本没人能杀得了他们。

又想到一人,时暖玉继续追问,“桃回燕可有消息?”

单白羽心中越发沉闷,“桃老板安好,此刻因在赶来南疆的路上。”

国师传信攻打北疆后需多方助力,所以他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正好一同处理北疆事宜。

时暖玉纠结片刻,“青鹤、浮生还好吗?”

“殿下,”单白羽猛然抱住她,伤怀的开口,“殿下不问问属下过得好不好、吃得好不好,这段时日在忙些什么吗?”

问了所有人,唯独不问他。

心中的醋意犹如发了洪水似要将他淹没。

时暖玉不知他为何如此?

腰间被男人的双臂紧紧抱住,抱得她有些不舒服,扭动一二想要挣脱。

不知是何故点燃单白羽的火线,他忍无可忍质问。

“在殿下心中,是不是只有他们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