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的大部队虽驻扎在城外不远处,却迟迟没有进攻,只是时不时的在城门口叫嚣一阵,从不正面冲突,倒是让人一时摸不到头脑。
鹿淮带着南笑在城墙上走了一圈,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闻氏兄妹。
“鹿师兄、南姑娘。”
“闻少主,闻姑娘。”
四人互相打了招呼。
闻安偌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二人紧紧相牵的手上。她眼中光芒一黯,本以为已然释怀,可此刻,心口仍像被重锤击中,一阵闷痛。
南笑察觉到闻安偌的目光,心中有些无奈。她倒真不是故意想刺激对方,也没想着秀什么。
只是鹿淮一逮到机会,就牵住她的手,手劲大得像铁钳一般,她稍一挣扎,他就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活像被主人冷落的小狗,根本拒绝不了。
闻安澈叹气:“看二位的样子,是要回去了,那便先不耽误二位的时间,改日若有闲时,再邀二位小聚。”
说完,他拽着有些心不在焉的闻安偌离开。
直到走到无人的角落,闻安澈放开她,“安偌,你失态了。”
闻安偌:“大哥,我下次不会了。”
“……”
南笑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鹿淮将她整个身子板正:“他们有什么好看的,看我。”
“没看,我在想事。”
“什么事?”
“在想上次大师兄说的事,闻少主他们身上有秘密,说不定与魔族有关,只可惜他们的嘴是真严,怎么也撬不出来。”
鹿淮与她并肩走着:“这确实挺奇怪的,宗门联盟里的长老都知道这事,没一个人去追寻这个问题。”
“行了,不想这些,我们去看看简师姐。”
“好。”鹿淮伸手亲昵的给她整理好凌乱的碎发。
南笑走了几步,突然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脸瞬间严肃。
她目光迅速扫视周遭,入目之处,仅有几个零散的百姓与修士,再无其他。
“笑笑,你找什么?”
南笑蹙眉,小声与他交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
鹿淮将她的手又拽紧了些:“别怕,有我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二人对视,眼中情意流转,暧昧在空气中悄然蔓延。
突然……
南笑用空出来的手,一把掌呼他后脑勺上。
“把你脑子里的小话本倒一倒,别逼我抽你。”
她在这里跟他聊正事,他在脑子里跑火车。
鹿淮:“我觉得挺符合场景的。”
这话一出,小鹿同志挨了一顿胖揍。
人瞬间老实不少。
二人打打闹闹的走远。
茶馆二楼的一处隔间,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收回目光,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时,一个同样大众脸的青年进了房间。
“公子,这是城主府的地形图和人员分布防御图。”
“放下吧。”
“公子,您的伤还没好,城主府有重兵把守,附近还有宗门联盟的人,不然让属下去。”
“不用,我自有法子,等我消息即可。”
“是。”
……
南笑在摆脱这道视线后,迅速给苏洵发了消息。
当苏洵带着人赶到,将周围的人都带着排查一遍没有任何收获。
南笑再一次站在原地,仔细回想自己刚才察觉到的异常,最后她的目光锁定在一处茶馆的二楼。
她抬脚往茶馆走,苏洵也连忙跟上。
推开二楼的房门,里面空空如也。
苏洵检查了一下桌上的杯子:“看来人刚走不久。”
一个中年人被小弟子请了上来,他是茶馆的掌柜。
掌柜拱手道:“不知道几位道友找小的何事?”
苏洵抬眼打量了他几眼,身上没灵气,有丹药的气息,是靠丹药延长寿命的普通人。
只是一个开茶馆的普通人,能买的起延长寿命的丹药?
开茶馆这么赚钱的嘛?
“掌柜的,想问你几个问题?”
“您请问,小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掌柜的态度恭敬,隐约还带着点谄媚。
“刚才在这间屋子里喝茶的是什么人?你可有印象?”
掌柜的迷茫:“道友您说什么话,小的听不懂,这里一直没人啊。”
苏洵皱眉:“没人?”
南笑的目光也看了过来。
掌柜的感受到压力,努力解释道:“是啊,近来到处传要和魔族开战,安阳城一大半百姓都跑咯。我这生意,唉,一落千丈,今天就只来了些零散客人,压根儿没人上二楼啊。”
苏洵将茶壶递到掌柜的面前:“可这茶水是新沏的。”
“这……这这……怎么回事,难不成见了鬼,”掌柜的一脸惊恐,带着点迷茫,连忙道:“小的是真的不知道。”
苏洵还想再问,南笑冲他摇摇头。
“四师兄,我们走吧。”
师兄弟三人走在街上。
苏洵不理解:“小师妹那掌柜的看着就不对劲,你不让我问,是不是发现什么?”
南笑想起天河城发生的事,明诚当时在地牢里,使用过一种魔族秘法,可以混淆、模糊人的一段记忆。
掌柜的情况,倒是和当时的狱卫很像。
只是,如果对方真的是明诚,他完全可以做到无声无息,那桌上明显的茶水,就像是特意在告诉别人,这里有人来过一样。
南笑把自己的猜想说了一遍。
苏洵道:“会不会可能是别的魔族,发现我们来了,走的慌乱遗漏下的?”
“不知道。”南笑摇头。
直觉告诉她,一定是明诚。
南笑也没纠结太久,给苏洵提供一个方向,便带着鹿淮去炼丹房看了简茉。
这几日,简茉恢复得不错。
此刻,她已能在他人搀扶下,自己缓缓挪动脚步走上几步,可谓是恢复迅速。
“笑笑你来了。”
简茉走了几步,伤口虽然已经结疤,还是有些痛,这会额头有些细碎的汗珠。
“简师姐你好好休息,别乱动了。”南笑小跑上前,扶着她的另外一只手,找了个软椅让她坐下。
“卓师兄你也真是的,也不劝说一点,万一伤口在蹦开,得多疼啊。”
卓华:“???”
“我冤枉啊。”
他师姐除了听大师兄的话,师尊都得靠边站,更何况是食物链底端的他。
他委屈,他不说。
简茉:“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躺着难受,想走走。再说了,我们修行之人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