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死死地盯着阿霜,等待着她的回答。
阿霜不明所以地答道:“我怎么会喜欢骆骆,你在说什么糊涂话?”
阿霜否认了,安澜有些高兴,但多日积累下来的怨气还是使他继续阴阳怪气地说:“你不喜欢他吗?那有人可要失望了。”
“他以为凭着一张干干净净的面皮,即使天天扭着小腰在你面前走来走去,也没人看得出他勾人的狐魅本相。”
“他错了,我看出来了。”
安澜挑明:“阿霜,他喜欢你。”
“你喜欢他,要和他在一起吗?”
安澜本来想说,既然喜欢骆骆,那就别要他了,和骆骆过日子去吧,但他又怕阿霜真的喜欢骆骆,便不敢说这话。
他只说:“和他在一起,能给你带来什么呢?你要去京城上学的,他能帮你干什么,能帮你进研究所,能给你当贤内助,还是能帮你弄一个京城户口?”
“他什么都没有,他只会照顾人,和他在一起,还不如请个帮工。”
阿霜听完他的话,叹了口气:“安澜,你误会了。”
“我一直把骆骆当作亲弟弟看待。”
她的亲弟弟是小雨,骆骆,算她哪门子的亲弟弟。
在安澜眼里,那就是一个虎视眈眈,蠢蠢欲动,贼心不死的小贼。
他觊觎着阿霜,时刻要把他从阿霜未来丈夫的宝座上掀翻下去。
“他是亲弟弟,那我是什么?你的唯一吗?”
他不等阿霜回答,几滴眼泪就落了下来:“阿霜,你亲亲我好不好?”
阿霜只得亲了亲他,她不是一个热情的人,极少主动,即使安澜是她的未婚夫。
“不够,还要。”
阿霜又亲了一下,然后拍了拍他:“好了,睡吧。”
她已经有了睡意,对此很珍惜,再做其它的,会把她的睡意搅散。
安澜这才乖乖地躺下。
他和阿霜的婚事,完全是他上赶着的。他有时会觉得,自己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冰冷的神像。
只有在她回应的时候,那种即将被抛弃的错觉才会消失。
安澜提心吊胆十几日,阿霜终于决定动身了。
明天就要离开了,还没到晚上,安澜就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
当晚,陈家摆了一桌席,送阿霜离开。
每个人杯里都倒了一杯酒,这是家里自己酿的酒,很淡,不醉人,有丝丝的甜味。
陈乔的酒量极好,但阿霜不知是怎么回事,连这么淡的酒,也喝不了多少,她喝了半杯,不敢喝完,生怕自己醉了。
祖母、母父同她说话时,阿霜嗯嗯的应着,等她们说完了,阿霜就开始对着陈风叮嘱:“小风,你已经上初中了,要好好读书,我给你留的那些书,记得看。”
陈风连连应着。
阿霜接着又去和小雨说话。
一旁的骆骆低着头,他知道阿霜明天就要走了,她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他一直在等着,等着阿霜和他说话,可直到饭快吃完了,阿霜也没有和他说一句。
伤心的泪落在酒中。
阿霜看见了那滴泪。
她知道自己辜负了一个真心的人。
她怎么会不喜欢骆骆呢?他美丽又痴情,清纯如水,如江边的芦苇,看着柔弱,却经得起风吹雨打。
他的泪,在她的心里激起一点涟漪。
骆骆起身时,她还是开口叫住了他:“骆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