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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坚守与成长 自律与道德(一八七)

周青山看着放在小推车上柳琦鎏舅舅的遗体,眉头紧锁,满脸的虑。他缓缓走上前,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琦鎏啊,这事儿可不能这么草率。咱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有讲究,亲人走了,得按老规矩来。你这样拉着遗体穿村过巷会招来非议的,可不合习俗呀。”柳琦鎏有些无奈,想要解释自己的打算,却被周青山打断。“你听我说完,这遗体可不能乱动。咱们还是先在家里好好停灵,让亲人们好好告别,再选个好日子出殡,这才对得起逝者。咱们这的传统,可不能在你这儿断了呀。老弟,你听我的没错,不然,整个周家族人也不会放过你的。这也是丢了周家族人的脸!你承受不起。”

周青山的话里,满是对传统习俗的尊重和维护,他觉得这些规矩是祖辈传下来的,不能轻易更改。在他看来,柳琦鎏的做法是对逝者的不敬,也是对家族传统的挑战。

柳琦鎏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他看着舅舅的遗体,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觉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处理遗体应该更注重实际。“这天气这么热,遗体放久了肯定不行,得赶紧火化了。”他心里想着,火化后把骨灰盒放在灵堂,既能解决存放的问题,也能让亲人们祭拜。柳琦鎏觉得,传统的一些做法过于繁琐,而且也没有必要。在他看来,现代社会应该讲究效率,不能因为一些旧习俗而耽误事情。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才是理性的,既能尽快让舅舅入土为安,也能减轻家人的负担。柳琦鎏的想法,代表了现代观念下人们对遗体处理的一种新思考,他更注重实用和便捷,而不是一味地遵循传统。

在那个略显阴沉的上午,周青山苦口婆心地劝说了柳琦鎏一番。他深知好友此刻内心的悲痛,但有些现实总得面对。劝说之后,周青山见柳琦鎏情绪稍稍平复了些,便主动帮忙将冰柜从小推车上小心翼翼地抬了下来。安置好灵堂后,周青山拍了拍柳琦鎏的肩膀,给予无声的支持,随后因为家中有事不得不匆匆离去。

原来,周青山的孙子这几天即将迎娶新娘,婚礼筹备工作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作为家中的长辈,周青山自然不能缺席这一重要的时刻,他必须赶回家中继续忙碌那些繁琐却又充满喜悦的婚前准备工作。尽管心中满是对老友的牵挂,但他也知道,生活总是在悲伤与欢乐之间交替前行。

柳琦鎏望着周青山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待到周青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时,柳琦鎏才缓缓转身回到屋内。他在灵堂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让自己的思绪慢慢沉淀下来,试图从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中寻找一丝平静的力量。此时,屋内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了这份沉重的沉默,仿佛也在默默陪伴着这位失去亲人的老人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

柳琦鎏深吸一口气,平复下被周青山劝阻后的心情,匆匆来到村委会。村秘书的办公室有些简陋,几张陈旧的桌椅,一摞摞文件堆满了桌面。柳琦鎏说明来意,希望能尽快开具舅舅的死亡证明,好安排后续的事宜。村秘书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色。“琦鎏啊,不是老哥不帮你,你这证明开不了了。”柳琦鎏心里一紧,连忙追问缘由。村秘书叹了口气,说道:“你舅舅的死亡证明,已经被周庆开走了,他说是替你姨姨们开的。”柳琦鎏顿时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周庆与母亲不和,如今又横插一脚,这明显是故意在给他使绊子。柳琦鎏心里涌起一股怒火,却又无可奈何,没有死亡证明,他原本的计划全都被打乱了。

周庆作为家族的话事人,在村里向来有着不小的威望。他这一辈子,与柳琦鎏的母亲积怨已久,如今借由舅舅的遗体处理一事,显然是想借机报复。柳琦鎏的母亲性格刚烈,从未向周庆低过头,这让周庆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他利用家族矛盾,故意抢先开走死亡证明,就是想让柳琦鎏的母亲难堪,让柳琦鎏在处理舅舅后事的问题上陷入困境。周庆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出一出自己心中的那口恶气。他也清楚,柳琦鎏想要尽快火化舅舅的遗体,而没有死亡证明,这一切都无从谈起。周庆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在家族中树立自己的权威,让柳琦鎏母子知道,在这个家族里,还得听他的。他不在乎舅舅的遗体怎么处理,他只在乎自己能否在这场家族争斗中占据上风,让柳琦鎏的母亲彻底低头。

柳琦鎏的母亲看着儿子为舅舅后事的事忙得焦头烂额,心里满是心疼。她知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去找周庆,尽管她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可为了儿子,她不得不放下自己的傲骨。她深吸一口气,起身前往周庆家。一路上,她回想着自己与周庆的种种恩怨,那些曾经的争吵和不快,此刻都化作了无奈。她知道,这一去,自己可能会受到周庆的刁难,但她已经别无选择。

来到周庆家门口,她犹豫了一下,抬起手敲了敲门。门开后,周庆看到是她,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哟,堂姑姑来了,有什么事啊?”周庆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挑衅。柳琦鎏的母亲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周庆,我知道咱俩以前有过节,但这次是为了琦鎏,为了他舅舅的后事。那死亡证明,你能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庆打断。“堂姑姑,这事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你得有个态度呀。”周庆的眼神里满是戏谑。柳琦鎏的母亲咬了咬牙,为了儿子,她不得不低下头,恳求周庆出面调解。

在八月的一个炎热午后,阳光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连空气都似乎变得黏稠起来。周庆站在柳琦鎏母亲的面前,面对她恳切的眼神和几近哀求的话语,答应了下来。于是,他召集了几个堂兄弟,大家分头行动,准备前往柳琦鎏四位姨妈的家。

周庆和他的堂兄弟们首先来到了大姨妈的住所。那是一座位于偏远小村庄的小院,四周环绕着高大的树木,虽然树荫提供了些许阴凉,但依旧挡不住暑气的侵袭。周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敲响了大门。片刻后,门缝里探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请问您找谁?”一个略带冷淡的声音问道。

“您好,我是柳家村的周庆,”周庆礼貌地说道,“我们来找我们的姑姑。”

“对不起,没有柳琦鎏本人在场,我母亲一概不见。”欧阳俊逸干脆利落地回答,随后便关上了门。

接下来,他们又去了二姨妈、三姨妈和四姨妈的家。每一家都以同样的理由拒绝了他们的请求,迎接他们的都是冰冷的拒之门外。

在拜访二姨妈时,周庆试图通过电话与她沟通。“姑姑,我知道你们现在很生气,但我们真的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这样对大家都好。”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终于传来二姨妈坚定的声音:“周庆啊,不是我们不讲理,只是这件事我们必须直接和柳琦鎏谈。请你理解。”

面对如此坚决的态度,周庆和他的堂兄弟们感到无比沮丧。他们在返回的路上,心情沉重地讨论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来她们是真的下了决心,只愿意和柳琦鎏本人对话。”一个堂兄弟无奈地摇摇头,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

“是啊,”周庆叹了口气,“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情况如实告诉柳琦鎏,希望他能找到办法解决问题。”

回到柳琦鎏家中,周庆将一路上的经历详细地讲述了一遍。柳琦鎏静静地听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要解开这个结,必须自己亲自去面对那些曾经最亲近的人。而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不知道该如何迈出这关键的一步。

屋内虽然开着空调,但柳琦鎏依然感到一阵阵燥热。他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炽热的阳光和稀疏的行人,思绪万千。他知道,无论天气多么炎热,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

柳琦鎏站在舅舅的灵堂前,心中如同乱麻一般。周青山和周庆的话反复交替,还在耳边回响,那些传统的习俗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本想以现代的方式尽快处理舅舅的后事,可如今却陷入如此困境。

一边是世俗的规矩和亲人的期望,四个姨姨的坚持让他倍感压力,他明白自己在家族中的责任,不能轻易违背传统。可另一边,他又不甘心被这些旧习俗束缚,他觉得自己的做法才是对舅舅最好的安排。

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黑暗的隧道里前行,看不到出口。家族的压力让他无法坚持自己的意愿,而现代观念又让他无法完全妥协。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是坚持自己的理性想法,还是向家族传统低头。这种内心的挣扎,让他痛苦不堪,仿佛被撕扯成两半,每一种选择都意味着要放弃一些东西,而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这样的后果。

柳琦鎏原本想着能置身事外,让家族自己去处理这些纷争,可现实却让他不得不面对。死亡证明被周庆开走,母亲为了他去向周庆低头求情,四个姨姨又蛮不讲理,每一件事都与他密切相关。

他看着母亲为了自己低声下气,心里满是愧疚,他不能让母亲独自承受这一切。周庆的刁难,姨姨们的坚持,这些问题像是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束缚。他知道,自己作为家族的一份子,不可能真的置身事外。

舅舅的遗体还在灵堂,炎热的天气让情况越来越紧迫,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没有死亡证明,火化无法进行,姨姨们的不满也在逐渐升级,家族内部的矛盾随时可能进一步激化。柳琦鎏明白,他必须站出来,面对这些棘手的问题,无论是家族的压力还是传统与现代观念的冲突,他都无法逃避,只能硬着头皮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