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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认知叫幕城延觉得心慌。

他从没设想过会有这种可能。

他始终觉得,云昭终究会随着他回里子拐。

在长久的分别中,她终究会安奈不住女主的思念,然后,投进他的怀抱中。

幕城延眸色沉沉,看着远处的莲花池,眼神里染上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云昭从朝堂上下来,已经是午饭时候了。

她说要扳倒余相,从来都不是随便说说。

近日里,她已经开始收集余相贪污腐败的证据了。

故而,比往日里回宫的时间晚了些。

云昭不喜欢做轿子,往回走的时候,福海低声对云昭说:“太后,摄政王在门口等您呢。”

云昭抬起眼,很淡的笑一下。

走过去后,说:“外头午间太阳大,别出来等,晒。”

这话一出,幕城延又有了一种云昭从来没有变过的错觉。

他笑起来,“瞧着你回来,我心安。”

云昭往宫里迈步。

幕城延一直看着云昭,等着她听见这话后,跟自己相视一笑。

可没有。

云昭始终没有瞧他,而是淡笑着迈步进门。

这或许就是幕城延最大的不同,谢景墨大大咧咧,幕城延心细如发。

他看着云昭的精致侧脸,嘴角的笑意僵硬在脸上。

福海不经意的瞧见幕城延脸上一闪而过的不悦。

心里惊愕一瞬。

幕城延的这抹情绪来的很快,去的也快。

福海眨了眨眼睛,幕城延已经重新是那副淡漠公子的样子了。

幕城延从细微处于是明白。

有些东西,正在一点点的远离他。

他紧了紧拳头,笑着问云昭,“今天怎么这样晚回来,是朝堂上有事?”

幕城延是摄政王,朝堂上今日讨论了什么,私下里跟谁见了面,说了什么,想办什么事情。

他不难知道。

他笑着给对面坐着的云昭倒茶,等着云昭自己说。

云昭喝了口茶,淡淡笑着说:“就平日里那些,跟平常无异,又处理了点别的事情,故而迟了。”

幕城延的笑意再一次滞在嘴角。

片刻后。

在云昭不解的眼神中回神,他食不知味的端起碗,低低的说:“是么……”

饭后。

云昭没有午休,她要处理的事情有点多,且非常重要。

她的时间也不多,由不得她惫懒。

她正低头要摊开桌子上的证据时,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人。

是幕城延。

云昭摊开手里的证据,“怎么来了?”

就只是这么一个动作。

云昭明显感觉到,幕城延刚刚进门时紧绷的气息,似乎松懈了一下。

他笑起来。

虽然笑意弧度跟之前一样,可云昭却察觉出,他进门之前,其实在不高兴,而此刻,却又欢喜起来。

云昭不理解。

幕城延指了指云昭手里的证据,“余相的。”

这是个肯定句。

云昭没想瞒着幕城延,当然经过上次,也没有要主动分享的欲望,所以进门的时候,她随口应付了。

如今幕城延看见了,她便点头,“嗯。”

幕城延笑了一下,“我还以为,经过上次,你不愿意再跟我讨论这件事。”

云昭把证据摊开,“你多想了。”

幕城延于是松口,“其实后来我回去想了一下,你的处理其实也没有问题,余相的问题由来已久,如今科考就在眼前,若是不处理,余相便会再度担任主考官,那么就又有一批学子,成为余相党羽,确实不利朝堂。”

云昭点点头。

这是一层考量。

幕城延沉默了一下,忽的笑起来。

“当然了,还好谢景墨走了,否则的话,之前的事情即便明面上平了,余相也不会放过谢景墨的,余相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找事情来刁难。”

幕城延说这个话的时候,一直在观察云昭。

“听说,谢景墨没走之前,余相已经在准备裁脏陷害,把一笔很大的银子私藏进了将军府,后来因为谢景墨远嫁匈奴,这事余相筹谋不得,才又偷偷把银子运送出来,不知云昭可知道这事?”

云昭听到这里,气息更淡了。

她喜欢直接一点。

不喜欢幕城延这样接二连三的试探。

幕城延笑了笑,“是我多心了,这事云昭贵为太后,肯定不屑于知道,我就是当个笑话说给你听,许多人都说,谢景墨远嫁是糟践了将军的名声,我却觉得,其实没什么不好的,余相势大,谢景墨那大大咧咧的性子,都想不到这些。”

从前在边塞就是这样。

谢景墨是将军,可从来不避讳下头的人比自己强。

无论是谁,提出来的建议,谋略,只要行得通他都愿意采纳,即便作为云昭的女子,初次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议,也是被认认真真的考量之后,于是采纳了的。

那个时候的谢景墨对于云昭,无异于天上明月。

而自己,卑微的如同地上的蚂蚁,她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时,所有人都笑了,只有谢景墨没笑。

指着那群副将,怒骂道,“都不如人家一个小姑娘,还有脸笑!”

后来很多时候,云昭的筹谋,谢景墨都很适时的采纳。

他好像——

从来也不觉得,他一个将军听从一个女子的建议,是什么丢脸,或者说不出口的事情。

“云昭?”

“云昭?想什么呢?”幕城延发现,云昭最近偶尔总是会陷入短暂的怔愣中。

像是在认真的回想什么。

云昭回神,“嗯?”

幕城延笑了笑,“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云昭淡淡一笑,指着眼前证据,“在想这个,谢景墨既然已经远嫁,就不说他了,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幕城延听着这话,看着云昭的侧脸,分辨不出真假来。

他于是才不得不接受。

云昭的成长出乎意料,之前那个即便努力克制,隐忍,可还是始终会见端倪的云昭,不见了。

她终究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深不可测。

若非允许无法窥探。

他好像在这些年里,因为任性,因为过于自信,错过了许多。

他沉沉的看着云昭。

心里默默的想着——

云昭,现在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