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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泽在震怒之下,反而脸色越发平静了下来,只是那眼神却是暗藏着惊涛骇浪。

像是一只随时准备攻击的野兽,刹那间便能将对手的脖子咬断。

萧泽死死盯着面前的王皇后,缓缓道:“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朕?”

“来人!拖下去!”

外间的护卫将王皇后拖了出去,萧泽看向了地上跪着的秋韵。

秋韵整个人跪趴在地上,等待着头顶的那一柄剑落下。

之前宁贵妃找到她的时候,说会想办法让她活着。

她其实都无所谓了,她是王家的家生子儿奴才,爹娘是奴才,她一生下来就是小奴才。

她和姐姐从小都是给王家人当奴才的,当奴才的替主子死无可厚非,可主子也太不把她们当人了。

爹娘一辈子老老实实,对主子尽职尽责,就想主子能看在他们勤勤恳恳这般努力的份儿上,放他们女儿一个奴籍,哪怕是一个女儿都好。

可不想王家小公爷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竟是亲自虐杀了他们一家人。

事后王皇后竟然没有一刻站在她这边,选择的却是隐瞒,还将她当狗一样看待。

此番她不想当狗了,终于痛痛快快做人了。

萧泽盯着面前的秋韵,眼神里颇有些复杂。

如果不是这个奴婢,他的卿卿到现在都不得超生。

可她知道的太多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萧泽冲一边的汪公公使了个眼色,汪公公心领神会不多时端来一杯毒酒捧到了秋韵的面前。

汪公公弯腰蹲在了秋韵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死了后别嫉恨咱家,都是忠君之事。”

“秋韵姑娘喝了这一碗,好上路!”

秋韵登时愣在了那里,心头想起了之前宁贵妃娘娘同她说的话。

她一旦将王皇后出卖,便是再也活不下去的。

假死是她唯一的出路,以后隐姓埋名,再也不与这宫城有丝毫的牵绊。

秋韵深吸了口气,心口处密密麻麻的疼痛丝丝缕缕渗透了出来。

她早已经服下了周玉给药,只等药效发作便能瞒过这一时。

好在还提前服了解毒的药,至于皇上这一次给她下哪一种毒药,宁贵妃说全看她的命。

周太医也不是万能的神明,假死的药也好,同时服用解毒的药也罢。

最后能不能活,全看天意。

她算准了时辰,今日从王皇后在佛堂里发疯,将佛像都砸了个稀巴烂,随后被汪公公带走的那一刻,她便将假死的药服了下去。

抗过了慎刑司的重重酷刑,做足了各种的戏码,只为能讨个公道。

倒是感激宁贵妃,给了她这个公道。

秋韵想到此唇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涩,暗自嘲讽自己。

她好歹服侍了王皇后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王昭若的狗,还是一条好狗。

如今终于有人把她当成了一个人,却还是一直以来的死对头宁贵妃。

罢了,罢了,她便是不幸下了黄泉也要离王家人远一点。

“有劳汪公公,”秋韵接过酒杯仰起头一饮而尽。

顿时腹部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让她闷哼了一声,缓缓倒了下来,唇角的血瞬间溢了出来。

萧泽瞧着秋韵死妥当了后,这才松了口气。

“拖下去,丢到乱葬岗喂狗!”

汪公公顿时愣了神,眉眼间掠过一抹不忍。

好歹也是凤仪宫的大宫女,兔死狐悲,他不也是服侍宫里头的主子们这么多年,如今还不是每日里战战兢兢。

汪公公动了动唇,到底是没敢替秋韵求饶,冲外间候着的内侍招了招手。

不一会儿便有人走了进来,将倒在地上的秋韵抬了出去。

萧泽揉了揉眉心,今日实在是太累了,他从来没有这般疲惫过。

得知了白卿卿真正的死因后,萧泽再也撑不住了。

他颤颤巍巍扶着椅子的扶手,刚站起身便是眼前一阵目眩。

汪公公忙上前去扶,却被萧泽推开。

萧泽缓缓朝着门口走去,什么话都没有说。

他脚下的步子到底是虚弱至极,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可此番谁也不敢上前去扶。

萧泽身为帝王的尊严,不允许他在这个时候伤心万分的时候崩溃。

他咬着牙几乎是一步步挪出了云苑,甚至连小产的钱玥都顾不上了。

将身后的乱摊子甩给了宁贵妃,如今王皇后被抓了起来,瞧着萧泽那个样子浑浑噩噩的,此番能主持后宫乱局的只有沈榕宁了。

沈榕宁命人将云苑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宝珠扶着玥贵妃躺在了床榻上。

她将所有人都遣了出去,示意宝珠守在门口处任何人不得入内。

此番暖阁里只剩下了沈榕宁和钱玥二人。

钱玥一扫之前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仰靠在迎枕上,甚至还翘着脚把玩手上的那一只假的红玉镯子。

沈榕宁定定看着她,眉头皱了起来冷冷道:“为何选择今晚动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钱玥一愣缓缓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笑意盈盈地看向了沈榕宁道:“姐姐问我为何选在今夜动手?”

她笑容娇俏,甚至还带着几分孩童般的调皮。

“当然是乘她病要她命喽!”

钱玥笑容甜美,看着沈榕宁道:“宁姐姐,刚刚在赏菊宴上,你安排的那一处戏码实在是太精彩,差点儿将王家打入地狱。”

“如今国公爷被皇上嫌弃,小公爷也被判处斩首,王皇后正是势单力薄的时候。”

她定了定话头,抬眸看着沈榕宁道:“此时不弄死她,还等她过几天翻身吗?”

“咱们这不是叫再接再厉嘛!”

沈榕宁眉头狠狠皱了起来:“为何不提前与我商议?”

“你以为小产一个孩子就能让王皇后去死?若是今日没有秋韵这一个棋子,萧泽那样心思多疑的君主,定然会让你惹火烧身。”

钱玥愣了一下,缓缓起身却是抬起手抓住了沈榕宁的手笑道:“这不还有宁姐姐的手段嘛。”

“总之殊途同归,最后万事大吉。”

“宁姐姐,”钱玥比沈榕宁少许矮一些,踮起脚尖定定看着她道,“不过宁姐姐的手段当真是狠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