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但江沐晚并不想余莹莹因为这一次失利对自己的人生绝望。
她叹了一口气,这才试探着开口:“莹莹,你愿意相信我吗?”
余莹莹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茫然地点点头:“当然,不过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江沐晚认真看着她的表情:“我怕你受伤之后谁也不愿意相信,我想让你知道,这一切都不怪你,我会永远支持你的。”
“我当然知道你会支持我!”
余莹莹脸上难得有了些神采:“这次出了事,我第一个找到的人也是你。对了,我跟他还有照片,我一直以为以后会是我们美好的回忆,结果……”
说着,方才出现在她脸上的神采再次熄灭。
江沐晚难免有几分心疼,耐心地抬手拍着她的肩,宽慰道:“如果你觉得很不想再开口说有关于他的过去,我们就不说,好吗?我不希望你为难自己。”
其实因为有江沐晚的陪伴,余莹莹难受的情绪早已调整好不少。
她深吸一口气,从钱包里找出自己小心翼翼珍藏了许久的照片递到江沐晚跟前。
而当江沐晚看见照片上眼熟的男人时,下意识睁大眼。
余莹莹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紧张地询问:“你认识这个人吗?”
江沐晚咬咬牙,一字一句道:“你还记得之前贴吧悬赏的事吗?当时是不是有人一直回复,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他们。”
这件事当时很复杂也闹得很轰动,余莹莹甚至亲身见证过帖子的热度不断拔高,自然不可能轻易忘记。
“我当然是记得的,不过他们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若是论起关系,那可大了去了。
看来余莹莹被蒙在鼓里,江沐晚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如果她当时把这件事分享给余莹莹就好了!
“这个人就是当时在帖子里应赏的人的儿子,他们告诉我当年的视频被贼人盗走了,我真的坚信不疑,也一直以为最重要的证据都丢了,没想到……”
联想到某种可能性,余莹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紧张地将江沐晚往怀里护:“那你的意思是他故意接近我的?他到底想干什么?你说这个人会不会还在暗中看着我们?”
意识到如今她有些反应过激,江沐晚心疼不已,耐心安抚道:“莹莹,你别怕,我们早就不是孤军奋战了,所有的事情一定都能有解决办法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她原本是想帮余莹莹解决难题,但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这群该死的混蛋,难道真的以为她是好惹的吗?
更何况周山带着周明双双失踪这么久,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现在余莹莹身边?
其中定然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抚好余莹莹之后,江沐晚马不停蹄赶回北华庄。
一见到霍景怀,她也懒得寒暄,直入正题询问道:“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问问你,最近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周山父子俩的消息?”
怎么突然提及他们了?
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霍景怀还是很坦诚地摇摇头,“没有,我一直派人跟着这条线,可惜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有。他们两个人说起来也是神奇,从来没有人这么厉害,失踪之后就跟彻底人间蒸发似的。”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江沐晚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芒:“说起来你不会相信,周山前段时间悄无声息出现了,就在莹莹身边,我想他应该是有备而来的。”
余莹莹?有备而来?
这些线索串联起来,明显就很有指向性。
他皱起眉头,顿时开始担心起江沐晚:“你最近出行一定要小心,没人随行千万别乱走,我会派人好好保护你的。周山的事你也别太操心,我会调查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的。”
在没有帮余莹莹抓住凶手之前,江沐晚自然不会让自己受到伤害。
她用力点点头,却又隐隐约约有些担忧:“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会不会就是你或者伯母伯父?如果真的是,你恐怕还要保护好他们。”
“你放心吧,我到底在京城混了这么长时间了,人脉还是有点的,不至于解决不了这桩事。我父母那边我也保护得很好,我们只是看起来关系不好而已,其实该有的一点没少……”
而看着她担忧的表情,霍景怀紧绷的表情微微一缓。
也是,霍景怀向来比她想得更加周全!
更何况,霍父霍母早就经过了很多大风大浪,又怎么轮得到她来担心?
意识到自己神经有些过度紧绷,江沐晚不好意思:“我现在真的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行,谢谢你体谅我的神经质。”
“这有什么的?”
霍景怀很温柔地抚了抚她的发顶,低声道道:“我们才是以后要生活一辈子的人,彼此坦诚本来就是重中之重,彼此关照也是……”
有些男人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江沐晚脸上闪过几分羞色,好半晌才压制下去:“你现在别动摇军心,我们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办,不是谈风花雪月的时候。”
“领命。”
霍景怀极为配合,先是敬了一个礼,而后低声道:“不过说到周山,我倒是有点好奇,他接近余莹莹是受谁指使的?”
毕竟作为江沐晚父母车祸的第一目击人,周明早就被人盯上了。
他明明警告过他们不要乱跑,但对方却依旧主动甩掉了保镖。
他不信这两个人不怕死!
除非……他们笃定了自己不会死!
提及此事,江沐晚脸色一沉,不确定道:“你说会不会从一开始他们手头就根本没有视频?之所以要胡说八道,只是为了从中得到不少钱财。捞够了之后随时远走高飞也是有可能的……”
闻言,霍景怀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你这么一分析,一切都解释清楚了,之前我调查过周明的车祸,当时确实觉得有点奇怪的,不过一直没有更直接的证据,所以便将这件事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