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老家伙又在搞事情了!哎呀——我得先去看看我的那些实验数据,辛苦了好几年才得到的!可别又给毁喽!”
温教授说着,便匆匆地走了,看样子是回刚刚那个“实验室”去了。
羊成走过来,示意苏桐跟他走。
苏桐心中充满疑惑,她回头再次看了眼爆炸声传来的方向,眼风趁机扫了扫四周,但没有看到周劲。
“多别想!实验又失败了而已!”羊成冷冷的道,声音带着嘲讽。
“实验失败?”苏桐不由自主地接道。
“这么多实验室在这里,失败个几次有什么奇怪的!”
“什么实验啊?这么危险!”
“不该打听的别打听!”
羊成说着把黑头套拿过来,毫不客气地给她套上。
等回到了b区2d,确定安全后,苏桐锁上门,拿出了周劲递给她的东西。
那是一个拇指粗细的竹筒,口上用蜡封着。
看得出来,周劲应该是提前准备好的,就等着找到时机好送出来。
竹筒里是一张纸条。
不同于上次简单的两个字,纸条虽不大,但记录了很多内容。
苏桐看完很惊讶。
A区是核心区域,周劲只过去了几天,探听到的信息很多。
纸条上记录着,被控制教授6-7人,后面有个括号,括号里有个Z字,应该表示翟教授也在其中。
A区另有出口,周劲特地描述了一下,出口面对着一座扣着的元宝状的山峰,还有一棵特别高大的树。
另外还记录了持有武器的人数及巡逻时间以及规律。
这份消息非常重要。
按早先的计划,在秦熠带着特战小队进山的同时,川省公安和西南军区的联合队伍,会分批潜入这一带,等他们找到“宝藏”之后里外夹击,一举抓捕这一犯案累累性质极其恶劣犯案金额极其庞大的盘踞多年的走私犯罪团伙。
秦熠他们进山已经六天,按之前的计划,还有三天左右应该就能返回。
鹏爷何其狡猾——
小垭村周边都是大大小小的山头,他把基地建在了山腹中,外人进出都带着头套,没有确切的情报,你根本无法判断出基地在哪座山里,哪怕进来的公安和军队再多,也无从下手。
以这个基地的规模,即便是让人把山团团围住,里面的人也可以耗上几个月。
更何况,它也许还不止周劲发现的那一处出口。
她相信,即便是老万之前那座屋子里的地道,一定也有许多迷惑人的手段,不会轻易让人识破。
所以,她必须尽快把这些消息送出去,只要有迹可循,外面的同志便能针对性地制订营救和抓捕计划。
苏桐不知道秦熠会安排什么人来和她接头,但是她得提前做好准备。
好在她现在有属于自己的“工作室”,设备设施都很齐全,有些事情要实现,并不难。
第二天,羊成又敲响了她的房门,说张怀安又要见她。
苏桐觉得奇怪,又是张怀安?
虽说她上次也有过念头,张怀安会不会是秦熠派来的……
但很快她就否定了。
不说他们和张怀安认识的时间有限,远远达不到信任的程度,单单张怀安的身份——就不可能是同一条战线的人。
他的父亲张义天是土匪出身,早些年欺男霸女占山为王无恶不作,后来年岁涨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做得少了,但开始干起走私的买卖了,川省公安打击黑恶势力的头号对象一直便是张义天。
这一次,川省公安虽说是配合秦熠行动,但也是抱着将这个本地毒瘤连根拔起的决心想要一举除之而后快。
苏桐虽思绪急转,脚下却不停,跟着羊成到了上次见张怀安的那个“大堂”。
只是,这一见,却有些惊讶。
张怀安大冷天的穿了身西装,可能是太单薄,外面又批了件厚披风,头发向后梳得油光水亮,虽然神采奕奕,但依然难掩脸色苍白。
一见苏桐出来,张怀安满脸喜色,快步迎上来喊道:
“阿兰姐姐!你可出来了!我又来看你了!”
说完,他脸上露出一种略显神秘的表情,盯着苏桐。
苏桐正纳闷,就看他一只手突然从斗篷里拿出来,将几支红灿灿的东西举到她面前。
那是几支腊梅,开得正艳。
“哈哈!阿兰姐姐!这是我亲自上山寻的,寻了好久才得了这几支。好看吗?送给你!”
张怀安满脸都是兴奋。
苏桐有些无语,这个人还真当自己是不谙世事的少年吗?现在这种情形下还有心情满山坡地找花。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反应,就看见张怀安继续神秘一笑,“当——当——当——档——还有呢!”
说着,另一只手也从斗篷里伸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上面用彩色的布条扎成礼物的样子。
苏桐一头雾水,张怀安却一脸雀跃,“姐姐往这边来!快来!”
说着,他走向旁边的桌子,把花和小盒子放在上面,然后“唰——”地一下抽开盒子上的活结。
盒子散开,中间竟然是……一块蛋糕?
苏桐没疑惑太久,因为张怀安已经大声地朝她喊:
“阿兰姐姐!生日快乐!”
苏桐顿时心中一凝。
马兰从小父母双亡,资料上也没有显示她是什么时候生日。
二月初二,是吴桐户口上当初登记的生日。
虽然这个日子应该是王桂兰编的,但知道这个日期的应该只有——秦熠。
她脸上适时地露出惊讶的表情,问道:
“张怀安!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张怀安却自顾从怀里掏出一小截红蜡烛,往蛋糕上放,然后又拿出个打火机来,“啪——”地点燃了蜡烛。
“哎呀——阿兰姐姐!先许愿先许愿!然后吹蜡烛!”
苏桐看着他兀自忙碌着,并没有动。
“阿兰姐姐!你知道吗?这是西方人过生日的方式!你别看我现在这模样,我可是出过国留过学的!”
苏桐还真的有些惊讶,“你出过国?”
“对啊!你不相信!”
张怀安这时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摸了摸梳得溜光的头发,道:
“老头子说他当了一辈子土匪,不能让我也跟他一样目不识丁,反正他有钱,就找路子把我送出国了,不过我吃不惯面包牛奶,待了半年就、就回来了!”
“哎呀——不提这个!一提这个就扫兴!来来!吹蜡烛!这里的人都不会做蛋糕,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弄来这个,还没有奶油!勉强对付对付吧!”
苏桐看着张怀安执拗的模样,只好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闭了闭眼,还真许了个愿——希望行动一切顺利!
然后“唿——”地吹灭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