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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梨看着她的模样,心在滴血,到现在她关心的依旧只有温竹。

她在她心里就是没有分量,没有地位。

她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身体状况,适不适合去做骨髓移植。

温梨一根一根的掰开了她的手指,“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女儿,她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她的妹妹,我又凭什么要把她当成我的姐姐?”

裴琰直接挡在温梨面前,眼神冷厉如刀,“沈女士,适可而止。”

沈芸瘫坐在地上,妆容早已哭花,“梨梨,你就这么狠心吗?她可是你亲姐姐!”

说完这话后似乎意识到了不对劲,一个劲儿的在地上磕着头,“你去做个配型,等这件事情过了之后,我会送她到国外,一辈子不回来,妈妈补偿你,妈妈只有你一个女儿好不好?”

“以前的事情是我错了,妈妈对不起你……梨梨,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温梨没想到她能为她做到这个程度,可归根结底压根就不是为了弥补她,只是为了救她的女儿罢了。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上次裴琰要对温竹下手的时候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他们说会把她送出,一辈子都不出现在她面前。

结果呢?

是没有出现在面前,却一次又一次的置爷爷于死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早就被送出国了吧?真是这样,爷爷也不至于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沈芸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温夫人,收起你的所谓的怜悯,我早就过了需要母爱的年纪,我需要的时候你没给,现在我不需要了,别说是你的母爱有前提条件,就算没有,我也不需要了。”

沈芸看着她失魂落魄,却又异常认真的模样,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一点一点的松开了她。

这一刻,她知道这辈子她都不会有弥补的机会了。

温梨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沈芸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一滴泪……入了神……

从小到大,她似乎真的没有管过她。

别说是给她一点爱,就算是一个眼神都没有……

她对她的厌恶根深蒂固,深入骨髓。

多么的荒唐?

“对不起……”她喃喃道。

“不需要……我不需要了……”

裴琰给她的爱已经足够了,她不需要母爱,一点儿也不需要。

说完这话,检查了一下爷爷的情况,确定没问题之后,就带着她往外走,“梨梨,我们回家吧。”

温梨点点头,任由裴琰牵着她往外走。

走廊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泪水模糊了视线。

身后,沈芸突然崩溃地喊了一声,“梨梨……”

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要把二十多年的亏欠都喊出来。

温梨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

裴琰感受到她指尖的颤抖,将她搂得更紧“要回头吗?”

温梨摇了摇头,声音很轻“不用了,我有你就足够了。”

她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母亲会后悔,会回头看她一眼。

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她才发现,自己早已不需要了。

走出医院大门,夜风微凉。

裴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阿琰。”温梨突然开口,“我想回檀月山庄了。”

那里最安静,那里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只有在安静的环境中,她才能静下心来沉淀自己。

裴琰了然,驱车带她去了檀月山庄。

他是真的很不放心她现在的状态,不断的观察着她的情绪。

她只是淡淡的看着车窗外,一句话也没有。

月光如水,洒在檀月山庄的半山腰上。

满树的梨花在夜色中绽放,洁白如雪,微风拂过,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

“停车。”这是从医院到现在她说的第一句话。

裴琰听到她的指挥没有丝毫犹豫,停了下来,“梨梨……”

温梨没有说话,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裴琰站在梨树下,看着温梨脱掉外套,丢在了地上,赤着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

脚尖轻轻点地,双臂缓缓舒展,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起初,她的动作很轻很柔,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夜色。

渐渐地,她的舞姿越来越舒展,旋转、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情绪。

梨花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又被她的动作带起,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裴琰看得入神。

他见过温梨在舞台上的表演,优雅从容,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不过已经很久没看过她跳舞了。

此刻的舞蹈完全不同,她的肢体语言里带着压抑多年的痛苦、委屈,还有释然和解脱。

一个大幅度的旋转后,温梨突然跪倒在地,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裴琰快步上前,却见她抬起头,脸上带着泪,却是在笑。

“舒服多了。”她轻声说,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梨花,“原来放下,是这样的感觉。”

裴琰单膝跪在她面前,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痕,“都哭成小花猫了。”

温梨破涕为笑,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阿琰,我们要个孩子吧。”

裴琰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想要一个宝宝这句话,她说过不止一次了……

他们也都在努力,只是一直没有结果。

“我想要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孩子。”温梨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给他很多很多的爱,让他永远不用体会我经历过的痛苦。”

裴琰喉结滚动,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沙哑,“好。”

“吻我……”温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裴琰的唇几乎是立刻覆上温梨的,带着几分急切与小心翼翼。

他知道温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只要心情不好,她都会缠着他。

只有他在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只有做其他的事情,她才会完全忘记那些事情对她的伤害。

月光为这场吻镀上银边,梨花簌簌落在他们交叠的身影上,将四周的空气都搅得缠绵悱恻。

裴琰缓缓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梨梨,”他低哑的声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柔情,“以后所有的路,我都陪你走。”

温梨仰头望着他,月光落在裴琰棱角分明的脸上,为他的眉眼添了几分柔和。

她伸手描摹着他的眉骨、鼻梁,最后落在他的唇上,“阿琰,谢谢你。”

她的声音带着鼻音,却满是依赖,“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被爱可以这么安心。”

裴琰扣住她不安分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吻,随后将她打横抱起。

温梨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我们回家。”

夜风轻拂,满树梨花摇曳,像是在为他们的誓言作证。

温梨靠在裴琰肩头,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第一次感受到了真正的安宁。

那些曾经的伤痛,终究会像这飘落的梨花一样,化作春泥,滋养出新的生命。

而她……终于可以真正地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