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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经历的此时此刻,不过是终末行走过的无数结局的一条。”岚淡淡说道,仿佛早就看穿了宇宙的本质以及必定到来的终末结局,但他却毫不在意。

反正他又不会受苦,终末也乐于在循环往复中体验存在的乐趣。

“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这是一条走不通的线,是你所在世界的‘过去’。这里虽然是琥珀纪2158纪初的匹诺康尼,却并非你的未来,而是宇宙再诞前的过去。”

“我不理解...”

“没关系,你不必理解,你只需要知道一点,你不该在这里,你需要回到未来。”岚笑着拍了拍米沙的后背笑道。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没有急着想要将米沙送回去,而是准备带着他好好逛一逛,距离独立战争两千多系统年后的匹诺康尼。

岚伸出手,触碰到米沙的瞬间感受到了一股与马符咒同源的力量,岚明白那是未来的自己用来保护米沙的力量。

岚没有吸收这股力量,反倒补充了一些神力进去,为他祛除了身上的脏污,顺带着用猴符咒神力为其缝补衣装。

奇怪的是,岚并没有从米沙的身上感受到除却马符咒神力以外的神力,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居然没把狗和虎符咒的力量给他。

不过无所谓,等到米沙要走了再当成礼物给他就好了。

这样想着,岚无视花火、黄泉和艾登,自顾自带着米沙离开了“蓝调的时刻”。

与此同时,黄泉正看着那与米沙一同到来的自灭者。二人不知他失去了什么,言语只会围绕小哭包三个字展开,视线从未离开过花火一秒。

“看样子,他口中的小哭包就是你了。”

“诶?可是花火大人从小到大就没哭过呢,可不是什么小哭包。”此乃谎言,在她戴上面具抵达欢愉道路之前,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女孩子,也曾在角落抽泣。

不过在花火的记忆中倒是第一次被叫小哭包,在“花火”诞生前,她也不曾在外人眼中痛哭流涕过。

“这片银河存在着太多相似的个体...”黄泉思考片刻,缓缓说道。

“好好好,异世界同位体,你们就喜欢搞这个。”花火不耐烦地打断了黄泉的话语,反驳道:“花火大人我啊,可是全宇宙唯一的存在!我可不像你长着一副量产机的脸。”

“嗯?”黄泉愣神,无法理解花火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无视了花火的胡言乱语,将视线放到艾登身上。

艾登的身躯传来虚无的气息,与大多数自灭者缓缓陷入沼泽般的体验不同,艾登的自灭源自于星核的苏醒,身上虚无的气息亦带着毁灭的狂暴。

毁灭的狂暴消磨着他最后一丝执念,试图将这具精神死亡的身躯占据。

“他...已经到达了极限。”

“诶——好可怜,这样子吧,你欠我一次,我演戏帮帮他如何?”花火似乎并不在意艾登如何,在被当成小哭包的时候她就理解了岚的目的。

尽管这和那名小黑客的剧本有所出入,但花火大人心胸宽广,只要价格到位也不是不能帮一下。

然而岚已离去,她的目光只得定格黄泉,小心翼翼地说道。

“可。”

饶是花火也没想到黄泉会轻易允诺,她的表情如此木讷,若不是清楚她的缺陷,花火都要以为这孩子在和她比谁更会骗人呢。

和花火大人不一样,黄泉对于承诺看得很重,她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这也是她来到匹诺康尼的原因。

然而花火忘了一件事,黄泉记性不好。

行走于虚无之路,黄泉与艾登类似,都被夺走了一部分。

艾登被夺走的是精神,她被夺走的是一部分存储记忆的能力,这是作用在他们灵魂上的缺陷,也是自灭者们命途的体现。

除此之外,她亦如同其他的自灭者。躯体慢慢崩溃,记忆日渐消退,情感逐渐淡漠,感官不再灵敏,甚至连味觉都彻底消失,仿佛被某种存在剥夺了生命的意义,只能在梦境和幻觉中不断看见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一处地平线尽头的黑洞里。

岚曾经尝试着用羊符咒修复黄泉的记忆缺陷,代价却是自虚无之上得到的所有力量完全消散。

这份力量和这把刀对她而言有重大意义,岚最终没有修复她的缺损。

岚猜测,或许正是这份缺损造就了自灭者们永无止境的空虚。

至于她到底能不能记住与花火的承诺,就得等到匹诺康尼事件落幕,二者在银河中再见面的时刻才能揭晓了。

花火看了一眼艾登空洞的双眼,听着他一口一句小哭包,在脑海中构建出了一个十分接近的人格模型。

源于欢愉的变换之力顺应她的想法改变着她的衣着。

她面容没有变化,扎起的双马尾、头上身上的装饰、一席江户风格红衣一一褪去。

戴起眼镜,穿上水手服,梳起黑长直,如同一位清爽懂事的女学生,站在艾登面前。

当花火反应过来时已来不及,恐惧、害怕、自卑等情绪涌上心头,眼泪止不住地流淌。

那并非是花火的情绪,却也绝非表演时的入戏。

在江户星的某座城市中,存在着一名深受喜爱的少女演员,她所出演的是一名情绪饱满,能引人共情的美丽角色。

“花火”。

花火是一位活泼的女孩子,有着比之常人更加丰富的喜怒哀乐,一着红衣和半白半红的狐狸面具是她的标志。她的身影时常穿梭在不同的故事剧本之中,每一次都能依靠有趣的人设和情节调动人们的心弦。

有许多的人花费重金来到江户星,只是为了看花火一眼。台下的观众们总能被花火的生动演绎所折服,在嬉笑中、愤怒中、流泪中...离开场馆。

但,他们喜欢的究竟是花火?还是扮演成花火的“某人”?

他们喜欢的是一身校服的普通少女?是骑着扫把的飞天魔女?是空间站中的长发人偶?是...

就像一千名读者就存在着一千个哈姆雷特,他们所喜欢的未必是现实存在的人,而是符合他们认知,幻想中的“花火”。

人的意志是存在着力量的,在不知过了几万场戏剧之后,于某位少女的心中诞生了一副面具。

当少女脱下红衣,摘下面具,却再也没办法回到过去。

花火早已破开了第四面墙来到观众们面前,成为了世界这一戏台上的演员。

花火早已从虚构中诞生。

花火早已成就欢愉。

人生无常,千变万化,但在复杂的面庞下,却还留有一丝私心。

虽说在制造欢愉这方面,她这位后天选手还是没办法和天赋选手黑天鹅相比。

你说为什么?匹诺康尼之上有什么事情比开盒开出不存在的虚无令使更加欢愉的吗?

还真有,冥火大公表示:孩子们,这真是个不好笑的笑话。

他人没来,但他又好像来了,至少整个匹诺康尼到处都是他的衣冠冢,但在怀念他之前,得先忽略那到处乱翻的灰色身影。

爆金币了属于是。

“你再写些什么?还不赶紧把聚光灯移动到我的身上?”花火指责道,很难说她打破的到底是哪个第四面墙。

这个雌小鬼...

花火千变万化,但她的过去却始终如一。没法超越时间的她没资格定义自己的过去,常用谎言将其混淆。

可随着心中的模型逐渐建成,于虚构之中的花火竟被压制。

普通的少女挣脱无尽的黑暗,感受到现实世界的刺痛。

这是她避之不及的原初,是她难以前进的根源,是她日日夜夜妄图逃避的过去。

那是,花火佩拉。

你知道的,崩铁的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佩拉。

“佩拉,是谁?”

黄泉疑惑地问道,显然在花火没办法吐槽的现在,她代替了花火进行吐槽。

这或许也是虚无之力的体现...

大概吧。

花火变化而成一名与她的原初极为相似的少女,也正是这细微的差距让花火的变幻不至于崩溃。

那是出生在某颗星球上的普通少女,她所在的世界处于银河科技树的中上层,崇拜欢愉星神,并以追寻欢愉为荣。在那个世界,肉体的欢愉不值一提,所有人都能通过电模拟信号抛下肉体的束缚,体会精神层面的欢愉。

然而随着星际能源战争的爆发,人们不得不正视现实,寻找活下去的办法。

最终他们提出了“快乐百年”提案,即将所有人转换作量子生命,通过量子计算机带来的强大算力,令所有人在现实世界的百年之中,在量子计算机中度过万年琥珀纪。

以此延续文明的欢愉。

他们成功了,几乎所有人都被转化作了量子生命进入到了量子计算机所模拟的世界之中体验如梦如幻的欢愉。

然而就在第二天,所有人都死了。

不是死于外敌、不是死于内战,而是死于满足。

当追求的一切触手可及,当欲望得到满足之时,极端的欢愉在得到满足的一刻,“无”便会顺应人们的意志降临。

当世界中的一切被无所吞没,某位在假面愚者的帮助下活下来的少女,就此踏上了禁欲与苦修的生活,在全宇宙为生命的不幸哀悼。

但最终她也没能逃离无的诅咒,在生命的最后,她满足了此生最后的欲望。

以命抵命。

少女的死亡毫无意义。

与之深度联结的艾登在她死去的一刻精神崩溃,从那场战争中走出的,仅仅只是一具失去了精神的尸体,以及支撑着尸体前行的一点执念。

“小哭包!”在看到花火变化而成的佩...少女之后,艾登的执念第一次在自灭的进程中显露出除空洞外的神情,双手环住花火,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彻底融入角色的花火也没有反抗,闭上流泪的双眼,轻轻拍着艾登的后背,轻声安抚着他,就像过去一样。

“你按照约定找到我了,老师。”

与其他的自灭者不同,支撑着艾登前进的不再是他的精神,而是一段执念。

在接触到星核开始自灭前,他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甚至比其他自灭者更加灵动。但这改变不了他是一具尸体的事实,其中代表着人的一切早已随着少女的死去消失。

花火所做的,不过是顺应执念行动,一旦执念得到满足,“无”会亲自带走他,剩下的也不过是一具毫无意义的尸体。

“不,有意义。”黄泉开口否定了某人的评价。

她伸出手在与尸体触碰的瞬间,尸体却动了,拍掉了黄泉的手,随之一把将眼前的水手服花火推开,狂暴的虚无撕破时空,顺时而下。

“唉...又增些许风霜。”

黄泉叹气,手中长刀出鞘些许,顿时匹诺康尼上的一切陷入了黑白的滞缓。

黄泉将手中长刀举过头顶,随着长刀出鞘,右手手臂上的锁链层层碎裂,一抹殷红衍生而来,于关节上方分裂数道蔓延至其脖颈,又顺势向下蔓延其身。

那抹殷红远远望去像是血液的浸染,近些看来又如同撕裂开的伤口。

黑白二色的世界之中唯有一抹殷红惹眼,被称作集真赤的花朵在黑白中绽放,那是忘川引导死者前行的血色。

仅仅只是拔刀,世间万物便粉碎作黑白红三色粒子围绕其身,三色的旋涡连光都无法逃脱,强大的引力撕裂空间与时间,令“无”降临。

在无的中心,黄泉一刀挥出,撕裂万般存在,一抹赤红跨越时间长河顺流而下,径直斩落那试图回到未来的艾登尸身。

收刀入鞘,一切仿佛从未发生,黄泉静静地站在花火的身边。

至于花火,她被艾登推倒在地,变换之间险些溺亡于“无”之中,此刻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花火大人觉得她应该去换一条裤子,嗯?你说她穿的明明是裙子,呵呵呵。

说来在这之前花火也曾试探过黄泉,变化出的强者被她一一斩杀的故事不必再讲第二次,但直到此时她才真正了解“无”的可怕。

花火:黄泉我试过强度了,放心抽。

黑天鹅:黄泉我试过强度了,放心抽。

夺走了艾登躯体的星核:黄泉我试过强度了,放心抽。

正在匹配下一位对手,砂金。

砂金:嘿,我冲她去的。

歌斐木:坏了,她冲我来的。

星期日不语只是一味地沉默。

察觉到牵着自己的手传来阻力,米沙回过头看向停留在原地的岚,询问道:“岚先生,怎么停下了?”

“嗯?嗯。没事,我只是在思考要不要去黄金的时刻一趟。”

黄泉顺时而下的一刀除了在她身边的花火以外,也仅有岚有所察觉。

岚不清楚于无之中源自于无的一刀,不知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或许,毫无意义。

这样想着,岚带着米沙来到了黄金的时刻,在这里他遇到了这个时代的无名客。

此时的少女正站在街道中央,看着来来往往的空中摩托车,把握着某种时机。

眼见时机成熟,少女向前踏出一步,又立马后退一步,被躲闪不及的空中摩托车撞了个结结实实。

幸运的是他们所处在的是由忆域开辟而出的梦境世界,少女并未因此而受伤。在这之前她还从高空坠落,如同流星落到“熙熙攘攘,我们的城市”,来了个标准的雅木茶躺。

对她的脱线行为已经见怪不怪的岚正思考着要不要带着米沙上前,米沙却先一步松开他的手,上前查看这名无名客少女的情况。

“你没事吧?”

“不吃梅,谢谢。”

“什么意思?”

“哦,原来是米沙啊,拉我一把。”

米沙疑惑少女为何会知晓他的名字,尝试着将她从地上拉起。然而小小的身躯没有多少力气,在无名客少女的有意为之下,反倒被其拽倒,被抱在怀里狠狠地揉搓。

“这位女士,请,请放开我!”米沙显然对于如此亲昵的行动毫无抵抗力,在无名客少女的怀里使劲挣扎,但他越挣扎,少女抱得就越用力。

“男孩子一个人走夜路一定要小心,一不注意就会被我抓住,狠狠地吸口牙!”

无名客少女笑道,却感觉背后被踹了一脚,回头看去发现是自己的无名客前辈正带着笑容看着她发癫。

这位可是掌管着列车组成员零花钱的神,不可得罪。少女知难而退,,连忙松开米沙,带着他来到了安全的街道旁。

“你刚才在做什么?”

“常在路边走...”

“拿成就是吧。”

少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现实生活并不是游戏,奇奇怪怪的行为并没有成就可以拿,但她还是这么干了。

除了脑子不好使、好奇心过剩以外这两个理由以外,或许也就只剩下伪装成旁白的乐子神的挑拨。

“前辈你怎么在...怎么变得这么矮。”少女看了岚一眼,又看了一眼米沙,发现自己这名前辈不知为何变成了比她还矮的少年,之前二人还差不多高来着。

但她没有纠结这点,这名前辈神通广大,她已经鉴赏过很多次了,将视线放在米沙上继续道:“还带着米沙一起。”

“哑巴开口,医学奇迹了属于是。”岚装作吃惊地模样说道。

“前辈...”

“好了好了...”岚并不讨厌这个后辈跳脱的一面,她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有活力,很有趣。

少女是个合格的无名客,因此岚思考着要不要尝试着将米沙交给这名少女。

看了一眼因为先前的亲昵,对少女有所戒备,此刻正红着脸躲在岚身后偷偷观望的米沙,尝试着开口道:“介绍一下吧,米沙,这位是星,是我们星穹列车的无名客,尽管很跳脱,但是个好孩子。”

在听闻无名客三个字的时候,米沙明显有些激动,但又碍于星之前的举动,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有些纠结。

岚转而介绍道:“星,这位是米沙,你的无名客前辈,只不过和你遇见的那位米沙有点儿区别。”

“这样啊,怪不得他不认识我呢。”星恍然大悟,显然她并没有理解岚的意思。

岚很想问一下列车组的家长们,为什么列车三小只加起来只有半个脑子。

一个有脑子的不开心,一个没脑子的很开心,一个倒欠半个脑子非常开心。

岚思考片刻,开口道:“就当是一位新朋友吧。叔叔我啊,已经老了,没办法像你们一样对世界充满好奇了。”

“老东西该爆金币了!”星可不惯着岚,伸手就要信用点。

“这倒霉孩子。”岚轻轻敲了下星的脑袋,随手给她转了“一点”信用点。

“我去,个、十、百、千、干爹、义父、亲爹...”

岚的脑海中过了一道美人的干练身影,觉得也不是不能当这个爹。

不过在这之前,二人同行还得取得米沙的同意才行。

之后在星的道歉下,米沙才勉强从岚的身后走出。

在岚的撮合下,俩小孩不多时便玩到了一起,结伴朝着艾迪恩公园走去。

岚看了他们一眼,让黑影跟上了米沙的脚步,藏入影子之中,随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