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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新程乍启,又逢波澜

第182章 新程乍启,又逢波澜

祠堂檐角的冰棱在晨光里碎成齑粉时,林悦正攥着三张桑皮纸冲进西跨院。

纸面上歪歪扭扭的墨迹还沾着米浆——城东粮行昨夜遭人泼了桐油,城南布庄三十匹妆花缎不翼而飞,最蹊跷的是当铺里供奉的貔貅像,竟被人用鸡血画上了倒悬的蜘蛛。

";这不是寻常贼人。";她将桑皮纸拍在酸枝木案几上,指节敲着蜘蛛图案簌簌发抖。

昨夜缝合的伤口又渗出血丝,在桑皮线上凝成细小的珊瑚珠。

胡瑾正用银匙搅着药炉,菌丝攀附的肩胛骨上月光草簌簌摇动。

他忽然舀起半勺滚烫的汤药浇在桑皮纸上,褐色的药汁洇开墨迹,倒悬蜘蛛竟在蒸汽中扭曲成双头蜈蚣的图腾。

";七年前被剿灭的漕帮余孽。";他吹散药雾,指尖沾着菌丝在桌案画出三枚交叠的铜钱,";但能让粮仓的耗子学会掀瓦片,定有更脏的手在背后喂食。";

林悦突然抓住他手腕。

掌心的红线勒痕尚未结痂,此刻却泛起诡异的靛青色:";昨日巡街时,吉祥茶馆的柳娘子悄悄往我袖袋塞了团丝帕。";她从腰间摸出块缠枝莲纹的绢帕,展开竟是半幅染着胭脂的舆图,";城西新开的绸缎庄,掌柜的脖颈后也有这个蜈蚣胎记。";

檐下铜铃无风自动。

胡瑾忽然扯开衣襟,月光草根系缠绕的伤口里突然窜出无数菌丝,裹着那些桑皮纸悬在梁柱之间。

菌丝在晨光中结出细密的孢子,有几颗落进药炉,腾起的雾气竟幻化成漕船与钱庄的轮廓。

";去查查三日前从云州来的商队。";他屈指弹碎雾气,菌丝收拢时带起一阵檀香,";尤其注意他们运来的楠木箱——真正的好木头,可不会招来嗜甜的银蚁。";

林悦赶到码头时,正撞见漕工往货舱搬红漆木箱。

她佯装被推搡的挑夫撞落绢帕,弯腰时故意将缠着桑皮线的伤手按在潮湿的甲板上。

不过半盏茶功夫,十几只银蚁果然顺着血腥味爬上箱角,在楠木纹理间钻出芝麻大的孔洞。

";姐姐的蔻丹真别致。";她突然挽住路过绣娘的胳膊,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对方袖口。

靛青丝线绣的缠枝纹里,赫然藏着半截蜈蚣尾针的图样。

那绣娘脸色骤变,却被林悦顺势推进货舱阴影里。

潮湿的霉味中,林悦飞快地将铜钱塞进对方掌心:";上回你说要给瘫子爹抓药,城南仁济堂新到了百年老参。";她压低声音时,腕间铜钱串擦着绣娘袖口的蜈蚣纹,";只是这参须要用晨露煎服,明早我让丫鬟送去五更时的城隍庙后巷。";

暮色四合时,林悦抱着一摞账本撞开书房门。

胡瑾正在用菌丝穿铜钱,月光草开出的白花落进墨砚,将朱砂染成诡异的粉紫色。

";云州商队的通关文牒是假的!";她将账本摊在菌丝结成的蛛网上,手指点着某页被虫蛀的缺口,";真正做楠木生意的行商,绝不可能在伏天用艾草熏账册——除非他们想掩盖更刺鼻的味道。";

菌丝突然暴长,裹着账页悬到烛火上方。

朱砂字迹遇热竟浮现出暗金色的徽记,正是双头蜈蚣缠绕铜钱的图案。

胡瑾忽然轻笑出声,月光草根系刺破他指尖,血珠滴在徽记上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

";去请十七叔公来。";他舔去指尖血痕,菌丝在身后聚成模糊的兽形,";就说祠堂供着的青铜卦盘该换新穗子了——要掺了孔雀石的青金线。";

林悦提着灯笼穿过回廊时,听见假山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啜泣。

米铺的周娘子正攥着块撕破的帕子,帕角残留的蜈蚣纹还沾着新鲜米浆。

";今早新到的粳米全生了黑蛾。";周娘子颤抖的手指间漏下几粒米,每粒米腹都嵌着针尖大的虫卵,";送货的脚夫后颈...后颈有块烫伤的疤,形状像...像被踩扁的蜘蛛。";

林悦将人搀到石凳上,摘下自己的鎏金缠臂钏塞过去:";明日巳时去珍宝阁挑副新头面,就说要嵌东珠的抹额。";她借着整理对方衣领的动作,迅速摘下周娘子藏在领口的银锁片,";东珠能镇惊悸,锁片我拿去大昭寺请师父开光。";

子时的梆子响过三巡,林悦踹开书房的门。

胡瑾正在用菌丝修补碎裂的长命锁,锁眼里那滴黑血在月光下泛出七彩光晕。

";是漕帮余孽勾结了云州钱庄!";她将染着米浆的银锁片拍在桌上,铜钱串哗啦作响,";他们用掺了蛊虫卵的陈米换新粮,在绸缎里织进蚀金丝的蜈蚣足纹——城南当铺的朝奉已经吐口,说见过刻着双头蜈蚣的青铜算盘!";

菌丝突然缠住她的手腕。

月光草从胡瑾伤口里疯长出来,白花在两人之间铺成星图的形状。

他沾着黑血的指尖划过星图,菌丝裹挟的铜钱突然组成河洛数纹。

";去取祖父那件玄色鹤氅。";他扯断三根菌丝扔进香炉,青烟幻化成漕帮总坛的飞檐斗拱,";再让马房备好十二年前驯过的玄骊——该教那些蜈蚣尝尝被马蹄碾碎脑髓的滋味了。";

林悦望着他后背绽放的月光草,突然按住正在凝结血痂的锁骨。

那里新生的皮肉下,隐约浮现出螺旋纹路的荧光——像极了长命锁芯里那道未闭合的虫洞。

菌丝在胡瑾后背爆发出莹白光芒,月光草根须刺破青砖地缝。

林悦望着廊下翻涌的菌毯裹住玄骊铁蹄,忽然扯断发间桑皮线,将染血的线头抛向菌丝交汇处——线头遇血即燃,竟在黎明前的黑暗里烧出螺旋状的荧光甬道。

";等我回来煮菌丝粥。";她翻身跨上嘶鸣的玄骊,发梢扫过胡瑾渗血的锁骨。

菌丝缠绕的铜钱串突然绷断,三十六枚开元通宝叮叮当当滚进荧光里,每枚钱孔都钻出细如发丝的月光草嫩芽。

漕帮总坛的青石阶上凝着层腥甜黏液。

林悦勒住玄骊时,靴底已沾满破碎的虫卵。

菌丝裹着铜钱在她腕间震颤,忽听得瓦当坠落的脆响——十二名黑衣刀客倒悬在滴水檐下,后颈的蜘蛛疤泛着蛊虫特有的靛青色。

";胡家小娘子来送嫁妆?";为首的刀客舔着弯刀上的虫尸,刀背突然窜出三条蜈蚣状的黑雾,";可惜我们要的是胡瑾心口那株月光草。";

林悦突然扬手洒出把陈米。

米粒遇风即爆,炸开的蛊虫浆液沾上黑雾,竟在石阶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她趁机甩出桑皮线缠住飞檐斗拱,借力荡上藻井横梁时,腰间的铜钱串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小心!";身后传来胡氏子弟的惊呼。

林悦旋身避开两道交叉刀光,菌丝裹着的陈年账册堪堪挡住第三道袭击。

泛黄的纸页在刀锋下簌簌剥落,每片碎纸都钻出荧蓝菌丝,顺着刀客的七窍钻进颅骨。

惨叫声中,林悦踩着菌丝结成的蛛网跃上主梁。

月光草根系刺破她手腕,血珠滴在梁柱的貔貅浮雕上,竟让石雕眼珠泛起红光。

当三丈高的石貔貅活过来扑向刀客时,她看见胡瑾的白袍掠过西侧月洞门——菌丝在他身后聚成咆哮的兽形,月光草花瓣割开三名偷袭者的喉咙。

";东南巽位!";林悦甩出铜钱击碎雕花窗,晨光漏进来照见满地蠕动的蛊虫。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的螺旋纹路爆发出刺目强光——这是三日前在虫洞边缘沾染的星屑,此刻竟将扑来的蛊虫尽数灼成灰烬。

混战持续到日上三竿。

当胡瑾的菌丝绞碎最后一名刀客的脊椎时,林悦突然按住他渗血的手腕:";他们在拖延时间。";

她指向总坛深处微微震颤的青铜鼎。

鼎身缠绕的双头蜈蚣正在蜕皮,褪下的虫壳里渗出缕缕黑烟,隐约可见云州钱庄的飞檐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让我去。";林悦扯断发间最后一根桑皮线,线头在菌丝上灼出焦痕,";漕帮掌事的是个女人,昨夜我在码头嗅到她用的沉水香——和吉祥茶馆柳娘子熏账册的香料同源。";

胡瑾瞳孔收缩,菌丝突然缠住她脚踝:";那是能蚀人心智的蛊香。";

";所以才要当面谈谈。";林悦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弹向青铜鼎。

鼎中黑烟触到血珠,竟幻化成半张美艳妇人的脸,";您说是吧?

玲珑娘子。";

菌丝在沉默中疯狂生长。

当胡瑾的月光草刺穿第九重院墙时,林悦已经卸下所有钗环。

她将染血的桑皮线缠在腕间,铜钱串故意换成漕帮惯用的洪武通宝。

";胡家小娘子好胆识。";青铜鼎轰然炸裂,身着绛紫襦裙的美妇踩着蛊虫浪潮现身。

她鬓间的蜘蛛金步摇正在产卵,每颗卵都映着云州钱庄的匾额,";可惜你算错了一件事——我要的从来不是月光草。";

林悦突然轻笑出声。

她解开衣襟露出锁骨下的螺旋纹路,星屑光芒将扑来的蛊虫烧成璀璨的烟花:";那您可知,虫洞另一端的星辰会灼烧所有贪念?";

美妇脸色骤变,袖中突然滑出半截青铜算盘。

当她的指甲拨动第七枚算珠时,林悦腕间的铜钱突然全部立起——每枚铜钱方孔中都睁开一只猩红的眼。

";小心!";胡瑾的菌丝裹着月光草破空而来,却在触及青铜算盘时突然枯萎。

林悦踉跄着撞上石柱,看见美妇的襦裙下摆钻出无数蜈蚣足——那些泛着金属光泽的虫足正将青铜算盘拆解重组,逐渐拼凑成某种古老仪器的轮廓。

菌丝在青铜部件碰撞声中寸寸断裂。

林悦抹去嘴角血痕,突然将铜钱串抛向半空。

当三十六枚铜钱组成河图洛书的刹那,她锁骨下的螺旋纹路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你竟然......";美妇的惊呼被吞没在骤然扭曲的空间里。

林悦忍着骨骼错位的剧痛,看见虫洞荧光中浮现出半枚青铜卦盘——与胡家祠堂供奉的那块残片正好能严丝合缝。

青铜算盘突然发出刺耳尖啸。

林悦在时空乱流中伸手去抓卦盘残片时,美妇的蜘蛛步摇突然爆开,无数蛊虫裹着块漆黑物件朝她面门扑来。

那物件表面流转着星云般的纹路,边缘却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像极了当年虫洞开启时,沾在她嫁衣上的那抹暗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