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决战魁首,荣登极巅
铜锈味裹着墨腥劈开腐叶堆时,林悦袖中的菌丝突然绷成七根琴弦。
胡瑾沾血的指尖捏着半截银针,在栎树图腾上剜出第十三条血痕——方才倒悬的莲花婴孩竟在树皮下鼓动起来。
";三十七步。";胡瑾咳出的血珠砸在铜镜背面,褪色的《齐民要术》残页突然浮出黍米图纹。
林悦踩着菌丝勒出的红痕疾退,裙摆扫过之处,沼泽里钻出十二株顶着铜铃的野葵。
东南方雾气裂开刹那,林悦看清那东西竟是个抱着襁褓的玉面书生。
他绣着银丝雀的袍角扫过枯枝,十里外凝固的山泉突然倒灌上天,化作三千柄悬空的冰锥。
";小心哺月纹!";胡瑾突然甩出银针残片,钉穿三朵即将绽放的并蒂莲。
菌丝在林悦掌心绞成麦穗形状,沾着胡瑾溅落的血珠,竟催生出一串挂着霜花的紫葡萄。
书生袖中飘出鹅黄绸带,缠住林悦脖颈的瞬间突然炸开奶香。
胡瑾的银针在冰锥雨中烧成赤红色,却见林悦突然咬破葡萄,紫红的汁液顺着绸带倒流——那些鹅黄布料竟在书生腕上开出血色鸢尾。
";雕虫小技。";书生轻笑时襁褓里伸出青灰色的小手,沼泽里所有铜铃突然摇出梵音。
林悦耳垂坠着的菌丝耳环突然暴涨,缠住胡瑾正在渗血的右手,在冰锥刺下的瞬间将他拽进野葵丛中。
胡瑾的后背撞碎三株野葵,金黄花粉沾到伤口的刹那,他掌心残留的";哺";字突然化作金蚕。
林悦的铜镜被冰锥击中的瞬间,镜中阴影突然睁开十八只碧绿眼睛,那些悬挂的铜铃竟齐声发出婴啼。
";他的命门在襁褓!";胡瑾嘶吼着将金蚕拍进栎树图腾,倒悬的莲花婴孩突然张开嘴。
林悦袖中菌丝尽数没入腐叶堆,沼泽深处钻出的藤蔓缠住书生双脚时,她故意打翻铜镜让梵音偏移半寸。
书生果然勾起唇角,绣鞋踏碎藤蔓的力道轻了三分。
林悦假作踉跄扑倒,任两枚冰锥擦着发髻钉入泥沼。
当第三枚冰锥贴着她腰侧划过时,菌丝耳环突然暴长七尺,卷着《齐民要术》的黍米图纹扎进襁褓缝隙。
奶香霎时变成腐臭味。
胡瑾咳着血将银针残片按进莲花婴孩口中,沼泽里所有铜铃突然炸成绿雾。
林悦趁机抓住那截发黑的菌丝,借着书生分神镇压襁褓异变的空隙,将整串霜葡萄塞进他衣领——果实遇热炸开的汁液,竟在玉面书生背上蚀出莲花胎记的形状。
";就是现在!";林悦的铜镜突然吸尽绿雾,镜面阴影转动速度暴涨十倍。
胡瑾染血的银针在虚空画出燃烧的哺月纹,与书生背上溃烂的胎记产生诡异共鸣。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沼泽上空的褶皱时,两人同时听见襁褓里传出一声老妪的叹息。
菌丝耳环在林悦颈间灼出红痕,她看见胡瑾用带血的小指勾了勾野葵花蕊。
残存的银针在他袖中发出蜂鸣,而沼泽深处那个睁着十八只眼睛的阴影,正缓缓伸出布满铜铃的触须......
胡瑾染血的银针突然在虚空定住,燃烧的哺月纹与书生背上溃烂的莲花胎记竟生出金丝相连。
林悦的菌丝耳环骤然收缩,将铜镜折射的十八道绿光尽数缠在银针末端。
当沼泽深处的阴影触须即将卷住书生脚踝时,她突然抓起那串发黑的霜葡萄砸向铜镜。
";借你三分毒!";林悦的裙裾扫过野葵丛,金黄花粉在铜锈味的晨雾里炸成星火。
胡瑾咳着血将掌心血蚕拍进燃烧的纹路,那些金丝突然化作锁链勒进书生皮肉。
襁褓里伸出的青灰小手突然痉挛,竟将倒灌的山泉冰锥尽数捏碎成齑粉。
菌丝裹着冰碴刺穿襁褓时,林悦看见里面蜷缩的根本不是婴孩——那是团裹着人皮的铜铃阵眼,每道褶皱里都嵌着枯萎的莲花瓣。
胡瑾的银针突然发出蜂群般的嗡鸣,他染血的指尖在虚空画出残缺的《齐民要术》图纹,沼泽里所有野葵竟同时炸开金黄花药。
";破!";
两人异口同声的嘶吼震碎最后三枚冰锥。
菌丝绞着银针穿透铜铃阵眼,襁褓中爆开的腐臭汁液淋在书生玉面上,那张俊美的脸皮竟如蜡油般融化。
沼泽深处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十八只碧绿眼睛的阴影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将惨叫着后退的书生整个吞入泥沼。
当第一缕真正的晨光照亮林梢时,林悦踉跄着扑向胡瑾。
男人后背的伤口正在渗出黑血,那些沾着野葵花粉的金蚕竟在皮下蠕动。
她抖着手撕开染血的衣料,菌丝耳环突然自发绞成纺锤形状,将溃烂处的毒血一点点往外抽。
";三十七步...咳咳...说好要带你...";胡瑾的指尖还死死攥着半截银针,唇角却不断溢出暗红血沫。
林悦咬破舌尖将血滴在铜镜背面,镜中阴影突然睁开新的眼睛,那些碧绿瞳孔竟开始反向旋转。
十里外的家族成员们就是在这时冲破迷雾。
";赢了!
沼泽在退!";举着火把的族老颤巍巍跪倒在地,年轻后生们举着改良过的铜犁欢呼。
当众人看清倚在野葵丛中的两人时,欢呼声突然卡在喉咙——胡瑾苍白如纸的面孔贴着林悦颈侧,而她正用菌丝缠着《齐民要术》残页,试图堵住他腰间碗口大的血窟窿。
庆典的篝火烧了三天三夜。
林悦守着药炉调第七碗解毒汤时,窗外的欢呼声正把星子都震得发颤。
胡瑾昏迷中仍死死攥着她半截衣袖,那些游走在他经脉里的金蚕毒,每到子时就会在皮肤下游出莲花纹路。
";该喝药了。";她舀起汤药时突然愣住,菌丝不知何时在碗沿结出霜花。
床榻上的男人就在这时睁开眼,染着血痂的指尖准确勾住她腰间丝绦。
庆功宴第七日,当胡瑾撑着雕花木杖出现在祠堂前时,欢呼的族人突然集体噤声。
林悦扶着他胳膊的手还没松开,就听见此起彼伏的抽气声——男人玄色礼服下摆绣着的野葵竟在晨光中变成金色,而她鬓间别着的菌丝发簪突然开出一串紫葡萄。
";礼成——";
族老颤抖的宣告声中,胡瑾突然扯开衣襟。
众人惊呼着看见他心口浮现完整的哺月纹,而林悦颈间的红痕竟化作藤蔓形状,与那图腾严丝合缝地纠缠在一起。
当夜庆功宴达到高潮时,林悦正被胡瑾按在谷仓梁柱上亲吻。
男人后背未愈的伤口抵着硬木,却仍固执地用犬齿磨蹭她耳垂:";那日你往书生衣领塞葡萄时...咳咳...我就想...";
欢呼声突然化作惊叫。
林悦扭头看见天际裂开紫金色缝隙,倒悬的莲花纹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胡瑾的银针在掌心发出蜂鸣,而她藏在袖中的《齐民要术》残页突然浮出新的图纹——竟是株缠绕铜铃的野葵。
当族中孩童指着云霞惊呼";天上在掉铃兰花";时,林悦摸到胡瑾突然绷紧的后背。
菌丝自发缠绕两人手腕,在漫天异象中结出个带着血丝的铃铛形状,又悄无声息地碎成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