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
后花园的水牢入口处一片寂静,往里走却隐约能听到一阵夹爹带娘的嘈杂声。
“艹!”
“好疼!”
一位侍卫龇牙咧嘴地抱着大腿卧倒在地,同时红着眼睛瞪向对面的黑衣人:“狗东西藏头露尾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把面罩摘了!”
“摘你娘的狗屁!”
黑衣人也不好受,他捂着肚子扶墙,“不过是璃王养的看门狗,也配瞧老子的真容?!”
“你!”
侍卫差点一口气顺不上来,连忙空出一只手拍了拍胸口,就要继续破口大骂,这时身旁冷不丁传来一道人声:
“都给我住嘴!”
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
一时间,牢房外躺的躺,扶的扶,同时口中还在你来我往吐露着某种难言芬芳的一群人,纷纷闭上嘴巴。
侍卫有些委屈地望向不远处说话的男子,张了张嘴,心中满是愤慨,又不知从何说起。
真是奇耻大辱!
想他王府玄铁卫,在京城各大府邸侍卫中那是一个叱咤风云,可今日,竟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路子打得不相上下?!
还隐隐有被压制一头的势头!
耻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谢律没看地上的侍卫,而是看向对面站着的面具男子,道:
“阁下,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不如就让手下们先撤?”
谢无玄呵呵一声,“谁告诉你我的目的已经达成?”
他说着不经意扭头,挑眉瞥了眼十字架上的少女。
“……”
水牢内。
月盈浑身发颤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然,这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泡在冷水里太久,再加上衣服已经湿透,冷的。
她已经快麻了。
这些人打架就打架,为什么就不能把嘴巴放干净一点再打?!
非要出一个招式就口吐一次芬芳吗?
月盈觉得,她这次观战下来听到的脏话比她前二十年听到的都要多且丰富,可以说刷新了她对语言组织及构词的认知。
此刻她最想做的是:回到小姐身边,然后,呜呜一声抱住自家香香软软的小姐。
月盈觉得自己的耳朵不干净了,要对小姐亲亲抱抱才能治愈她幼小的心灵。
……
“喂,你还好吗?”
谢无玄想了想,还是打算询问一下牢房里的少女,毕竟这丫鬟好像对瑜表妹很重要。
“……”
月盈这会儿冷的想翻白眼,乍一听见有人和自己说话,她强压下这股冲动,抬头。
这人她认得,好像是小姐的表兄。
知道对方来意很善,可即将说出口的“我很好,多谢关心”却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
“好你娘个屁。”
“……”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了一瞬。
谢无玄嘴角不自觉抽动了几下,自家表妹的这位丫鬟,有些……个性。
谢律倒是见怪不怪,这丫头一瞧就不是什么寻常的闺阁姑娘。
哪有寻常姑娘飞檐走壁还一身蛮气的。
意识到自己发表了什么逆天言论的月盈:“!!!”
握草!
她她她,她方才说了什么?!
月盈心中震惊不已,下一刻,她脑袋闪过一个激灵,随后猛地抬头看向牢房外躺了一地的黑衣人。
都!怪!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