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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老爹看着三人的背影,笑着对骡小伙说:“得,咱俩没这说飞就飞的本事,就踏踏实实一步步走稳喽!”

“嗯啊——嗯啊——”骡小伙一边应着,一边稳稳地拉着车,骡蹄踏在石子路上,不快不慢,笃笃作响。

“如意丫头!” 姜里正一眼瞅见如意,悬着的心立马落了大半,脸上的愁云也散了些。

“里正爷爷!” 如意笑着应道,脚步轻快地走过去。

“爹!” 元初也朝着张主薄喊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雀跃。

“你倒自在,可怜我这耳朵,天天被你娘在家念叨。” 张主薄拉过女儿,压低声音抱怨了一句,眼里却藏着笑意。

元初吐了吐舌头,没敢接话。

“张叔。” 如意上前见礼 —— 她如今也是有 “巧匠” 七品官身的人,论品级不必对张主薄行下官礼,便只行了个晚辈礼。

至于身后那些正上下打量她、眼神里满是不屑的京官,她压根懒得搭理。

“丫头,接旨吧。” 张主薄从随从手里接过圣旨,展开宣读。

核心意思很明确:面对这些京官,无需讲上下品阶,只论师生情谊,他们是来向如意学农务的。

如意恭敬地接了圣旨,小心收好。

这时,就听后面一个青年冷哼出声:“黄毛丫头,能识得几个字?也敢大言不惭要教我们?”

如意看他年纪不大,倒挺狂妄,便笑着淡淡问:“这位是?”

“本官乃司农寺六品主事赵元秋!” 那人挺着胸脯,语气越发傲慢。

如意上下扫了他一眼,慢悠悠评价:“哦,是挺‘圆球’的。”

人家都先给下马威了,她何必客气?她上面有首辅撑腰,手里还有圣旨,论权势,这些人还能大过皇家不成?

元初跟两位师姐处久了,立马听出了谐音梗,笑得没遮没拦:“怪不得管农事呢,果然得先把自己喂饱了!”

“元初,莫要胡言乱语。” 张主薄嘴上说着训斥的话,语气里却带着笑意,显然也觉得解气。

顾惜惜站在如意身后,满眼欣慰 —— 这大徒弟平日看着温和,却半点不吃亏,倒有几分她的风范。

赵元秋听出两人在嘲讽自己胖,气得脸色铁青:“无知小儿,竟敢如此无礼!”

“赵大人倒知礼数?” 如意晃了晃手里的圣旨,语气带着反问,“见了未来的小师父,连尊卑都不分了?”

原先还怕这些京官的姜家村人,见自家宝贝疙瘩被欺负,也忘了害怕,一个个瞪着赵元秋,眼神里满是敌意,无声地反抗:这村子不欢迎你!

就在这时,姜老爹赶着骡车过来了。

刚靠近就听见那 “胖球” 在训斥自家宝贝孙女,他没叫停骡小伙,继续赶车。

一人一骡配合得极有默契,姜老爹高声喊:“劳驾各位大人让让!这骡子突然犯了疯病,停不下来了!”

众人吓得赶紧往两边躲,骡车却没减速,冲到赵元秋跟前时,骡小伙忽然抬了抬前蹄,一下就把他踢到了路边的水沟里。

前几日刚下过雨,沟里还积着水,赵元秋一头扎进去,脸直接埋进了淤泥里。

等衙役们慌慌张张把人拉上来时,他已经晕过去了。

张主薄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松了口气,下了结论:“人没事。”

跟来的司农寺官员们,看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赵元秋,再瞧瞧捋着短须、笑着说 “人没事” 的张主薄,又瞅瞅那些毫无惧色、眼里还藏着幸灾乐祸的姜家村人,只觉得一阵头晕 —— 这就是皇帝亲封的 “上善之村”?怎么瞧着跟土匪窝似的!

他们原先打得好算盘:赵元秋年轻气盛,又靠着天水赵氏一族的势力,定然能镇住那个所谓的 “小师父”。

到时候他们不用真学什么,混几天就能 “愉快” 地结束行程回京。

这些人的心思,如意哪能猜不透?既然出头鸟已经收拾了,后面那些撺掇的也不能放过。

她又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扬声说道:“各位大人,皇帝陛下可有交代 —— 需得经我考核过关,你们才能回京。”

没错,她就是故意往这些人的心窝子上戳 —— 圣旨里写得明明白白,必须她这个小师父点头通过,这群人才准回去。

队伍里那个头发花白、留着长须的老头,是此行品阶最高的官员崔翟。他见状赶紧上前,客客气气地说:“那日后,就多劳小师父费心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早听出如意的言外之意:要是不听话,就别想通过考核。他可不想耗在这偏僻村子里,犯不着跟个有圣旨撑腰的丫头硬刚。

有了崔翟带头,其他司农寺官员即便心里不情愿,也只能软下态度,脸上渐渐有了几分 “其乐融融” 的样子。

只有躺在地上昏迷的赵元秋,还明晃晃地昭示着:方才这儿闹过一场不愉快。

若是赵元秋此刻醒着,怕是要喊冤:合着就我一个人当冤大头,挨了怼还摔进泥沟?

农学院的李吏听到院外动静,赶紧跑出来开门,一看见如意就满脸惊喜:“小师父,您可算回来了!”

眼里只有如意,压根没注意到她身旁站着的上官。

张主薄轻咳一声,提醒道:“李吏,你打算何时回县衙当值?”

“小吏见过主薄大人!” 李吏立马收了笑,规规矩矩行礼,眼睛却不停往如意那边瞟,满是求助的小眼神 —— 师父,我不想回县衙,想留在农学院!

“行了,你且在这儿待着吧。” 张主薄无奈道,“农学院正缺人手,不用回衙了。”

“吏啊,别堵在门口了!” 姜老爹在后面喊,骡车上还躺着昏迷的 “圆球” 呢,他怕这小子真出点事,自家孙女不好跟上面交代。

“主薄大人、师父、太师公,还有各位弟兄,快里边请!” 李吏赶紧让开门口,把人往院里引。

等瞧见骡车上裹着泥的人,他先是一愣,再看后面跟着的一群文绉绉的官员,瞬间明白过来:这些定是从京城来的 “师弟们”。

至于这泥人是谁、为啥成这样?看姜家村人那看热闹的轻松模样,准是活该!

“吏啊,你带几个衙役兄弟,给这位官爷洗洗。” 姜老爹慢悠悠道,“他不小心摔进咱村口的水渠了 —— 你说说,咋就能这么不小心呢!”

司农寺官员们在心里腹诽:什么不小心!明明是你赶着骡子把人踢下去的!

“好嘞,太师公!” 李吏立马应下,招呼几个衙役过来,像抬年猪似的把赵元秋抬到井边,铺了张凉席就开始打水。

第一桶凉水 “哗啦” 浇在赵元秋身上时,司农寺官员们齐刷刷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