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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莹眼眶瞬间泛红,长鞭如灵蛇破空,“咔嚓”一声将酒桌劈成两半。

木屑飞溅间,女人们的尖叫与鞭梢的嗡鸣刺破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泪水在她的眼角打转,她不再看叶垣吉一眼,转身像一阵风一样跑开了。

“莹莹?!听我解释······”

叶垣吉急忙冲出楼外,却见虞莹已策马消失在夜色中!

他呆呆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心口像是被长鞭狠狠抽了一记。

“大人?出了何事?”

陈佥事恰巧牵着一匹马迎了过来,看到叶垣吉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禁问道。

叶垣吉来不及解释,直接抓起缰绳翻身上马,毫不犹豫地朝着虞莹消失的方向疾驰而去!

马蹄踏碎满地月光。

叶垣吉死死攥着缰绳,看着前方窈窕身影拐进墨色的树林,转瞬便消失在斑驳树影中。

“吁!”

风掠过耳畔,带着几分夜露的凉意,他却急得后背浸出冷汗,心中满是担忧:她一个姑娘家,这么晚了,能去哪里?

突然,一阵风吹过,树梢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叶垣吉浑身紧绷,警惕地看了看周围。

突然,七八道黑影如鬼魅般从暗处窜出。

月光掠过他们手中泛着寒光的长刀,映出面罩下森冷的目光。

“你们是何人?”叶垣吉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声音在寂静的林间回荡。

“要你命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嗓音沙哑如砂纸,话音未落,寒光已至眼前。

叶垣吉本能地扯动缰绳,想要驱马逃离,却见几道黑影如附骨之疽般贴上来。

锋利的刀刃划过马腿,身下俊马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前腿一软跪倒在地。

叶垣吉被巨大的惯性甩飞出去,额头重重磕在凸起的树根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眉骨流下,模糊了视线。

恍惚间,他看见刀刃离喉间只剩三寸,却在触及皮肤前骤然停住——

只听见 “咻” 的一声,破空声骤然响起!

一道鞭影如灵蛇般缠住刀身,猛地向后一扯。

黑衣人闷哼一声,长刀脱手飞出,深深插进身后的树干。

虞莹赤色裙裾如一团烈火破开夜幕,银鞭缠在她皓腕上,随着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

当她看清他眉骨的伤口与膝盖渗出的血渍,琥珀色瞳孔骤然收缩,寒意顺着鞭梢漫开:

“你们敢伤他!”

叶垣吉喉间刚要发出劝阻,却见虞莹早已足尖点地掠入战团。

月光在她翻飞的裙裾上流转,银鞭破空声与刀刃相撞的脆响交织成网。

黑衣人挥刀劈来时,她旋身避开,鞭尾如毒蛇缠住对方手腕,不过片刻,枯枝断裂声戛然而止。

虞莹背对叶垣吉站在血泊中,手中银鞭还在簌簌震颤,沾血的鞭梢滴着暗红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叶垣吉惊魂未定,只见虞莹背对着他,随手扔给他一方干净的帕子,连看都不看叶垣吉一眼,转身又要走。

“莹莹!”

叶垣吉踉跄着爬起来,沾血的指尖抓住她的衣袖。

虞莹骤然转身,月光照亮她泛红的眼眶 —— 那画面刺得叶垣吉心脏猛地一缩。

方才打斗时的凌厉消失殆尽,此刻她眼底只剩被背叛的委屈:

“松开!”虞莹的声音像被揉碎的残叶。

“你听我解释,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虞莹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方才叶垣吉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的画面,心疼得像是被针扎一样。

叶垣吉一着急,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礼法规矩了,他长臂一揽,将浑身紧绷的虞莹圈入怀中。

“你放开我!” 虞莹一边挣扎,一边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不放!” 叶垣吉抱得更紧了,“就算你把我这身骨头拆了,也得先听完我的话!”

虞莹逐渐停止了挣扎,只剩压抑的呜咽。

他顿了顿,声音有些颤抖:

“我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了。离开京城的这几日,我每天都在想你。看不到你,我会失落;看到你笑,我也会高兴很久。在大理寺的时候,我总嫌弃你闹腾,其实,我比谁都希望你能天天出现。”

叶垣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自己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就是个榆木疙瘩。我怕你有一天会觉得我无趣乏味,怕自己守不住心。可是,方才看到你来找我,我高兴坏了。”

他捧起她泪痕纵横的脸,指腹轻轻擦去那些滚烫的水珠,

“莹莹,我······我喜欢你。”

这番话,如同惊雷一般,在虞莹的心中炸开,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叶垣吉见虞莹不再落泪,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我知道自己笨嘴拙舌,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刚才在醉红楼,我真的是为了查案,我依旧还是清白之身!我发誓!”

“真的?” 虞莹看到叶垣吉眼中的真诚与焦急,心中的委屈与愤怒渐渐消散。

“千真万确!” 叶垣吉连忙点头,“如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虞莹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许说!你知不知道我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孤身来寻你,你却这样给我惊吓,叶垣吉,你混蛋!唔唔唔······”

话音未落,她突然蹲下身,抱着膝盖哭得肩膀直颤。

叶垣吉慌忙跟着蹲下,沾着血迹的手悬在半空,最后轻轻落在她颤抖的背上:

“是我混蛋,是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虞莹转身埋进他的怀里,哭得抽抽搭搭,许久才渐渐止住了哭声。

她抬起泪汪汪的眼睛,带着几分嗔怪道:

“这次就原谅你了,要是再有下次,我就拿鞭子抽你!”

“绝无下次!我保证。”

叶垣吉忙不迭地点头,发间还沾着方才摔落时的枯叶,模样又狼狈又认真。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陈佥事带着几人匆匆赶来,看到叶垣吉和虞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大人,可算找到您了。”

叶垣吉起身时顺手将虞莹拉起来,十指自然而然地交握。

“咱们先回府。”

两人同乘一骑返程,他胸膛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虞莹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夜风都变得温柔。

回到住处,叶垣吉安置好虞莹,便开始思索那些黑衣人的来历。

他隐隐觉得,此事与周墨脱不了干系。

而虞莹则在房间里,回想着叶垣吉的表白,嘴角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