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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夸奖尽管这夸奖的含义天差地别,斯内普深深看了他一眼。

想着反正温之余也看不见,魔药大师紧绷的嘴角罕见地松动了一下。

甚至,他的嘴角还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弧度。

就连黑眸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果然,他就说,小小白粥,轻松拿捏。

看来烹饪之道,与魔药之学也并非全无相通之处。

完全不知道温之余已经脑补出一场生死大戏的斯内普。

看着对方顺从地吃下第一口,并且还给出了“味道很特别”的评价,紧绷的神经似乎放松了一毫米。

他觉得自己的厨艺,至少是照着食谱操作的能力被初步认可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喂食的动作渐渐熟练了一些。

斯内普的思绪开始飘远。

他开始认真考虑食谱上那些更复杂的菜肴。

番茄炒蛋?或者是上次温之余给他做过的、味道浓郁的红烧排骨?

他开始在脑中模拟番茄炒蛋的步骤“番茄切块,鸡蛋打散……先炒蛋还是先炒番茄?”。

甚至,他还开始回忆起了温之余做的红烧排骨那咸甜交织、软烂脱骨的口感,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复刻出那种味道。

这种对于“下一次”的规划,斯内普并没有察觉,这种考虑本身就透露出一种潜意识的接纳和……

某种笨拙的、试图维系关系的努力。

而很明显,在华夏三心二意是个贬义词。

在斯内普完全沉浸在了对未来的菜谱研究和火候控制的思考时,他的也开始手指机械地进行着喂食的动作。

拉的眼神放空,缓慢的聚焦在虚空中的某个烹饪难点上。

以至于,在喂到第五口的时候,他的勺子微微偏移了方向,精准地……

怼到了温之余的鼻孔里。

温之余:“……”

斯内普:“……”

温之余本来正怀着一种悲壮的心情等待着“毒发”。

他感受着那温热但味道诡异的液体滑过喉咙,甚至生出一种想要做诗的悲壮。

可随即,他突然觉得鼻尖一凉,一股粘稠的、带着奇特味道的糊状物堵住了他的鼻孔。

这突如其来的、完全出乎意料的物理攻击,让温之余所有的悲情幻想瞬间凝固。

他僵在那里,甚至忘了呼吸。

这……也是毒药发作的一部分吗?

一种……通过鼻腔黏膜加速吸收的新型投毒方式?

瞬间,斯内普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看着勺子上沾着的、以及温之余鼻尖上那一点醒目的紫色粥糊,动作完全僵住。

随即,他的脸上的那一丝得意和未来的烹饪蓝图瞬间粉碎,只剩下一种罕见的、近乎狼狈的尴尬。

斯内普飞快地收回勺子,另一只手有些无措地伸向温之余的脸,似乎想帮他擦掉。

但随即,又尴尬的僵在半空,不知该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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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对峙着,两双黑色的眼睛大眼瞪小眼。

斯内普尴尬的想直接螺旋飞走,可又因为手里还端着粥,不好动作。

最后,还是温之余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静。

在经历了从“赴死悲壮”到“鼻孔被怼”的巨大转折后。

温之余似乎从这过于现实的物理干扰中,短暂地摆脱了那些关于毒药和死亡的黑暗幻想。

他沉默了几秒。

然后,仿佛无事发生一般,极其自然地抬起手,摸索着从戴在手指上戒指里,取出了一块干净柔软的丝绸手帕。

他先是动作轻柔地擦了擦鼻子和鼻尖上残留的紫色粥渍。

脸上没有任何不悦或尴尬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擦完后,他将手帕收回戒指,然后抬起那双失焦的黑眸,“望”向斯内普声音传来的方向。

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体贴的商量口吻说道:

“要不……我自己吃吧?”

这句话既是一种解围,也是一种试探。

他或许是想缓解斯内普,此刻可能存在的“操作失误”带来的尴尬。

又或许是想通过自己进食来证明“毒药”对他无效。

再或许……仅仅只是是觉得让一位魔药大师。

尤其是可能心怀杀意的魔药大师,继续这种精细的喂食工作,风险系数太高了。

他的提议打破了僵局,但也将选择权交还给了斯内普。

是继续维持这笨拙却隐含某种亲密感的喂食,还是回归到更安全、更疏离的自理模式?

闻言,斯内普看着温之余平静擦脸、然后提出建议的整个过程,黑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当然看出了温之余此举是在化解尴尬。

但对方那种过于顺从而不追究的态度,反而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

不是滋味。

他沉默着,没有立刻将碗递过去,目光在那碗颜色依旧诡异的粥和温之余平静的脸上来回扫视。

最终,他或许是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喂食事故”。

或许是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简短地应了一声:

“……随你。”

随即,他将碗小心地放进温之余手中,并确保他的手指稳稳地托住了碗底。

然后,斯内普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温之余。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黑湖深处摇曳的光影,试图留给对方一个独自用餐的空间。

也留给自己一个整理纷乱思绪的片刻。

感受到神识里那个代表斯内普的、带着冰冷气息的红点走远。

温之余来不及伤感。

他当即抱着粥碗,以一种近乎决绝的姿态,仰头“咕咚咕咚”地将剩下的紫色粥液一饮而尽。

什么?咀嚼?

谁喝中药(毒药)会停下来细细咀嚼?脑子有病都不敢这么干!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强行压制着喉咙可能产生的任何反抗。

将那粘稠、温热、味道诡异的液体大口灌了下去。

这整个过程迅速、果断,带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悲壮感。

碗底很快见空,温之余甚至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了舔碗壁上残留的最后一点粥糊,确保“剂量”充足。

要死就得死透,半死不活最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