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蔡水根这么害怕,黄金标又换了个说法,给蔡水根说道。
“水根,你放心,我不让你当大头兵,这样你就不用站在最前面挡枪子儿了,是不是。”
“只要你一进警备队,那起码就是个小队长。”黄金标拍着胸脯说道。
“要不这样,你给我当副官,由我保着你。”
“只要我活着,你就死不了。”
黄金标这确实也算是特别优待蔡水根了,还挺讲义气的。
毕竟警备队也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底下士兵想要升官,还是要靠军功来说话。
他能做主的,也就只是安排自己的副官了。
如此蔡水根就能跟在他黄金标的身边,至少打仗的时候不用冲在第一波送死了。
不过蔡水根还是不太情愿地说道:“可万一您哪回……”
“我是说万一啊,”蔡水根看着黄金标,赔笑着说道:“万一您哪回跑的没有那枪子儿块……”
蔡水根的意思,黄金标一听就懂,他直接大手一挥,非常自信地说道。
“不可能!”
“我告诉你,皇军跟警备队里头,那跑不过我的人多了。”
黄金标在说这话的时候,那表情很是神气,好像是在说一件多么骄傲的事情。
陶金好笑地看着黄金标,开口跟他问道。
“我说黄队长,你跑得快这我们都知道,可是你的副官,好像你没能全都保住吧?”
“我怎么记着,你有个姓罗的副官,可是有日子没露面了。”
“他…他这不是,回老家了嘛。”黄金标被陶金给问住了,只好信口胡说,编了个理由搪塞道。
“是吗?”
“是啊!”黄金标梗着脖子说道:“陶兄弟你不知道,我那罗副官可是个孝子。”
“这不前段时间,他收到信,说他老娘病危,我就把他放回去伺候老娘去了。”
黄金标这瞎话是越编越顺,说到最后,他自己都相信了,好像那罗副官并没有被八路给打死,而是真的回了老家。
不过陶金和蔡水根都知道,黄金标这说的是假话,所以蔡水根还是摇头说道。
“黄队长,您手下的弟兄多着呢,又不缺我一个。”
“诶,还就缺你这么一个忠于皇军的。”黄金标拍打着蔡水根的肩膀,一副很看好他的样子说道。
蔡水根听黄金标夸他忠于皇军,便故意做出了一个喜悦的表情,让黄金标看到。
黄金标果然被蔡水根骗到,以为蔡水根的内心有些松动了,便拉着他坐下,继续趁热打铁地说道。
“兄弟,你去打听打听,外边都这么说,你要是不干警备队,都可惜了。”
黄金标这话倒是不假,一旁的陶金也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毕竟他上午那会儿刚过来的时候,那两个说相声的食客,就说过类似的话来讽刺蔡水根。
蔡水根见黄金标说到这了,便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道。
“黄队长,按说我不应该不识抬举。”
黄金标一听这话,就觉得事情有门了,顿时期待地看着蔡水根,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蔡水根为难地说道:“可是您也知道,这鼎香楼里里外外的,它都离不开我呀。”
“您说现在这鼎香楼,每回有太君来吃饭,都是我伺候着,尤其是野尻太君来,更是没我不行啊。”
见蔡水根提出自己的困难,黄金标心中一喜。
所谓褒贬是买主,喝彩是闲人。
要是蔡水根一直推脱,那就是真不愿意,黄金标一时半会还真搞不定他。
可是既然现在蔡水根提出了困难,那就是被他黄金标给说动了。
只要他能够解决蔡水根的困难,那这事情就成了!
于是黄金标立即兴奋起来,脑子里飞速转动,突然他灵光一闪,和蔡水根说道。
“嗐,你这怕什么的呀。”
“你就跟我去警备队当差,等野尻太君过来吃饭的时候,你再回来伺候着啊,两不耽误嘛。”
“那平时怎么办啊?”蔡水根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
“嗐,我说你管这么多干嘛啊,这鼎香楼又不是你的。”黄金标见蔡水根迟迟不答应,便有些急切地说道。
“谁说不是我的呀。”
这回轮到蔡水根反驳黄金标了,他振振有词地说道:“我大姨她没儿子,那到时候这鼎香楼……”
蔡水根提起这鼎香楼的东家齐老太太,那意思就是,等到齐老太太百年之后,这鼎香楼自然就会传给他了。
不过提到齐老太太,蔡水根立即又有了借口,继续假装为难地跟黄金标说道。
“黄队长,这么大的事,要不要先跟我大姨商量商量呀?”
“不用商量,”黄金标立即摆着手说道:“她肯定不答应。”
黄金标可是非常了解他这位干妈的。
这齐老太太,当年也是一方人物。
她是整个安邱地界黑道头子的大女儿,年轻的时候,颇有些侠女的风范。
她当初经历过八国联军入侵的事件,还参加过抗击八国联军的队伍。
所以这齐老太太,是非常痛恨这些外国鬼子的。
因此黄金标要让蔡水根当汉奸,去给鬼子办事,齐老太太是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
甚至于黄金标平时也不太敢在齐老太太面前露面,生怕自己被老太太抡着拐棍揍一顿。
黄金标见蔡水根提起了齐老太太,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急躁了。
他好声哄着蔡水根说道:“兄弟,你就趁她不在,自己拿决定吧。”
见此,蔡水根又是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说道:“您还是让我先琢磨琢磨吧。”
其实蔡水根这么说,只是为了吊一吊黄金标的胃口而已。
之前黄金标第一次说要拉他进警备队,蔡水根就已经有同意的想法了。
毕竟这可是一次深入敌人内部的机会。
只要加入了警备队,他就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了,而且还是第一手的。
不过上杆子不是买卖,蔡水根自然是不能太过于容易就被说动了。
所以他之前表现的那些为难的样子,其实全都是故意演给黄金标看的。
而陶金同样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之前黄金标让他帮忙劝说蔡水根,他也就顺水推舟地附和了几句。
另外陶金也站在蔡水根这边质疑了黄金标几句,并没有表现得太过于明显。
就这么,陶金和蔡水根一起联手,戏耍了黄金标一整局。
直到现在,黄金标还以为蔡水根能愿意考虑,是自己把他说动了的结果。
黄金标就这么一边吃着菜,一边盯着蔡水根,让他现在立即考虑出结果来。
不过接下来,这件事突然又起了些变故。
就在黄金标催促蔡水根的时候,雅间的门帘一挑,贾贵带着两个侦缉队的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此时贾贵三人手里都拿着枪,一进门枪口就全都指向了黄金标,同时嘴里喊道。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