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视频开着扬声器。
刺耳的铃声在封闭房间里不断回荡。
禾煦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明知叶孰年是故意的,存心欺负他。
偏偏又不能拆穿对方。
眼看着叶孰年将手机镜头对准他,还刻意将脚下那条铁链也框了进去,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一样。
禾煦就忍不住暗骂。
狗东西!
他不清楚哪句话又惹叶孰年发疯了,但有一点很确定。
叶孰年是认真的。
就跟跳楼一样,毫不在意后果。
只在乎当下瞬间的感受。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视频铃声在他胆战心惊中响了十几秒。
终于被人接通时——
禾煦咬紧牙关,豁出去了。
他趁着叶孰年不备,猛地挣脱束缚,蹲下来抱住对方的腿。
叶孰年浑身一僵。
“……孰年?怎么回事,大半夜给我打视频。”科室主任自带严肃的声音响起。
禾煦立马埋头抱得更紧了。
叶孰年都敢拍,他有什么不敢的?
有本事就对着拍!
反正他就露个后脑勺。
看谁更丢脸。
叶孰年拿着手机,他一只手无法推开禾煦,镜头早在接通那一秒就避开了对方,转而面向自己拍摄。
他身上穿着黑衬衫黑西裤,是平日里最常穿的衣服。
也是这两日除了睡衣外。
难得正经工整的一套衣服。
主任看着视频里他罕见难看的脸色,瞌睡都醒了,坐起身放缓语气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叶孰年薄唇微动,刚张嘴就用力抿住了唇角。
他眼眶泛红,似乎是经历了什么难过的事情,哽咽到难以出声。
但事实是——
他被禾煦咬了。
不是轻轻的力度,带着点痛意。
叶孰年垂下眼,禾煦咬得极狠,那双漂亮的眼睛湿漉漉地仰着,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
敢乱说话,就让他断子绝孙。
彻底当不了男人。
“叶孰年?”
视频里,主任眉毛皱得更深了。
叶孰年平复着呼吸,但按在禾煦肩膀上的手指,不自觉轻微颤抖,声音沙哑开口:“主任,我可能要休假一段时间……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现在正在米国处理后事。”
他语气缓慢而低沉。
落在主任眼里,自动被理解为经历丧父之痛的难过。
殊不知,他是亲手断了退路的沉重。
叶孰年全程安静听着宽慰的话,偶尔慢半拍地点头应声,整个人像被突然的噩耗打击得失去了精气神。
主任担心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后就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
两人地位也在一刹那反转。
禾煦起身夺过手机,毫不犹豫砸了。
嘭得一声。
手机屏幕碎了,也黑了。
叶孰年想捡手机的身子僵在原地。
禾煦缓步逼近,食指挑起他下巴,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多谢你啊,亲自给我送上来断送你生路的机会。”
叶孰年父母是医学界知名教授,退休后选择定居海外安度晚年。
这通电话过后。
叶孰年就彻底失去了向外界“获救”的机会。
禾煦积攒的火气也终于能发泄了。
新仇旧账一起算。
叶孰年又沉默了,对他的挑衅嘲讽置若罔闻,面上毫无波澜,没了刚才气势逼人的样子。
禾煦冷笑。
他可不会被狗东西现在的模样迷惑,抬手按住叶孰年肩膀,一路步步紧逼到床边,狠狠一推,居高临下道:“管你愿不愿意,以后都得给我当一辈子的狗。”
叶孰年仰躺在床上,被顶光晃得瞳孔骤缩,闭上眼。
再睁眼时。
禾煦手里突然多出一条漆黑皮质项圈,中端垂着指节粗的铁链,像极了——
拴狗的链子。
他眸光一沉,神色冷得渗人。
禾煦一直盯着他的表情,刚被这狗东西欺负威胁过,心里正窝着火,见他达到目的后还在装生无可恋,实在忍不住,抬手一巴掌扇在他胸肌上。
“啪”清脆一声响。
比之前扇脸还羞辱人。
叶孰年浑身猛地僵住,肉眼可见地红温了。
“楼禾煦!”他怒目而视,禾煦不管他反抗,直接将项圈扣上他的脖颈。
细长的链子尾端有个指环。
禾煦指尖轻轻一拉,叶孰年就被迫扬起脖颈,满脸屈辱与恨意地盯着他。
……勾人极了。
他总算是摸清楚了,叶孰年每次要求他放自己走,实际上就是威胁,敢放手试试?
刚才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故意激怒他,就是想被他囚禁一辈子。
现在目的达到了还装得不情不愿。
禾煦又扇了一巴掌。
这下对称了,舒服了。
漫漫长夜。
他本想借机收拾叶孰年一顿,却高估了自己的体力。
早晨集中精力做完一台手术,工作了一整天,晚上又被叶孰年跳楼恐吓,大半夜还背着人连夜换笼子。
所以,不到半小时就累瘫了。
但禾煦不想在叶孰年面前露怯,于是嘴下不留情,专捡戳心窝的骂,想趁早结束去洗澡睡觉,“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低贱的,一只发……”
叶孰年看着他的口型,呼吸蓦地加重。
禾煦感觉不对劲。
怎么好像更兴奋了??
没等他回过神,下一秒就地位颠倒了。
叶孰年撑着他手腕压下来,黑眸凌厉,像是忍无可忍了,带着一股破罐破摔的狠劲,混杂着恶意,“那高贵的主人……怎么被低贱的野狗按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