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冷静下来,捏了捏眉心。
做都做了,他也挺爽。
当务之急是休息好。
明天那台手术,叶孰年肯定去不了,那么就会由他顶上。
禾煦闭目养神片刻,起身冲掉身上的泡沫,披上浴袍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一条更长的链子,走到关着叶孰年的房门前。
他推开门。
叶孰年仍旧保持着离开前的姿势躺在那里,只是身上的白衬衫被合拢了,虚虚遮住了刚才残留的狼狈。
听见开门声音。
叶孰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对他厌恶到极致了,看都不看一眼。
禾煦目光扫过他紧绷的下颚,攥成拳的双手,像在努力克制着情绪的模样,无声扯了下唇。
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为阿狗的演技鼓个掌。
禾煦拿着链子靠近。
铁链叮呤咣啷的声音响起。
叶孰年顿时目光警惕地看过来。
他浑然不在意,走到床尾微微弯腰,给男人脚腕上的短链换成了长链,随后又走到床头将对方双手上的铁链都取了下来。
叶孰年身体微不可察僵硬了。
禾煦取完了铁链,就给他脚腕上留了一个长链子,语气自然道:“你自己去卫生间洗漱,长度刚好,我休息了。”
说完转身就走。
叶孰年一怔,似乎没想到他能好心给自己自由,不仅松开了双手的束缚,连行动也不再受限。
他盯着禾煦的背影,眸底掠过暗芒。
“哗啦啦。”锁链碰撞声响起时。
饶是禾煦早有心理准备,但被叶孰年掐着脖子按到床上,还是没忍住气笑了。
他盯着上方压制住自己,看不清神色的叶孰年,眼睛被天花板灯光晃到,眯了起来,“怎么,想反抗我?”
叶孰年声音沙哑,“你要放我走吗?”
听到这句话。
禾煦唇角弧度加深,心头不爽的情绪得到了一丝缓解。
叶孰年演技太好了,哪怕有剧情在,他也根本看不出来叶孰年喜欢自己。
不过刚才那句话,终于泄露出了几分不该属于“被囚禁”者的慌乱。
“如果我说……是呢?”
禾煦好整以暇盯着叶孰年。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已经得到叶孰年了。
尽管只得到了身体。
但是谁也没规定他不能渣一点,只想着得到叶孰年的身体就够了。
叶孰年会怎么做?
禾煦目光里难掩期待。
会暴露吗?
叶孰年望着他,凌厉的眉眼不自觉覆盖上了一层阴翳,对视几秒后,他垂下眼,蓦地松开手起身,“……那再好不过,放了我吧。”
啧,居然忍住了。
禾煦略微遗憾地轻揉脖颈,缓缓坐直身子,看着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冷峻的模样,正低头专注地扣着衬衫。他唇角勾起,懒洋洋地开口:“行啊,我放了你。”
叶孰年指尖一颤,细密的长睫遮住了眼底情绪,“你有什么条件。”
他不信……
不信自己筹谋了这么久。
老婆只是睡了他一晚就满足了。
“没有任何条件,你走吧。”
禾煦从浴袍兜里拿出脚铐的钥匙,丢给他,随后翘起二郎腿,脚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晃着。
像极了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
叶孰年接住钥匙,俯身半跪打开脚铐。
低垂的眉眼隐在阴影里,随着咔嗒一声轻响,禁锢许久的脚铐应声而开。
他脊背微不可察僵住,起身离开。
一步一步,越靠近门口。
心脏就跳动紧缩得越厉害。
仿佛是踏上刑场的囚犯,而不是奔向自由的被囚禁者。
就在他一只脚迈出房门时。
禾煦开口了,“你猜猜,这房间里有没有监控?”
叶孰年停下脚步。
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