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的底牌都还没怎么出,他就这么死了…”
收到密信的寒亦很是不悦的抖了抖肩膀。
明明是大敌已故的好消息,可他却显得并不怎么高兴。
“不过也是,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往常更冷,挺不过去也是情理之中。可惜啊…可惜。”
他拍了拍大腿,随后起身来到窗边眺望起银装素裹的北国。
“大人的可惜,是可惜什么?”
一旁伺候的韩总管有些不解道。
“可惜我还未与他拉开阵势一决雌雄,他就先死在了我的小伎俩之下,这难道不叫人觉得遗憾吗?谁能想到只是生身父母被囚,就能伤感到命绝。”
“若是要他知道所谓的生身父母,不过是大人您精心挑选的戏子,岂不是要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啊!”
二人相视,随后大笑不止。
“都说他是帝国之壁,没想到就连有国无家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想做鞠躬尽瘁的诸葛孔明?哼……”
寒亦不屑甩袖,随后叫来部将,要他立刻将前线状况汇报于自己。
令他意外的是,即便鹤言已死,大洺在前线也没有增加任何守备。
“秘不发丧就罢了,就怕想要蒙蔽他人的时候,也把自己给骗了。说是女帝,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等到明年开春,大人就可举兵南下,届时的天下便就姓寒不姓刘了。”
韩总管邪笑道,听着顺风顺水的话,寒亦却摇了摇头。
“不必等到明年,一切就将在这个寒冬结束,我要打他们个出其不意,然后再掘鹤言的坟开他的棺,叫他死也不得安宁。”
说完寒亦蔑笑几声,在从容不迫的点上根香烟后似突然想到什么般嘱咐下属道。
“把那种最后的底牌也带上,拖了这么久,也该她大显身手了。”
仅仅一夜,寒亦的嫡系精锐就已齐聚。
望着他的威武之师,再加上心腹大患已死,寒亦已经膨胀到觉得自己已是名副其实的天下之主了。
可一切,早被如有神助,同时被他各种贬低的女帝洺漓所洞察。
“有线人报,逆贼寒亦,已经起兵逼近王都了。”
会议上,六部老臣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无不面色凝重。
想当初有用兵如神的鹤言在,即便是大敌当前,中枢也无有忧虑。
可此刻强大的壁垒已经倒塌,众人忧心忡忡也在情理之中。
面对沉默,双目坚毅的洺漓开口道。
“虽说鹤大人已去,但生前积攒的力量仍能与叛军抗衡,所以众位大臣,不必如此担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晚都是要剿除叛逆的,既然寒亦已经发兵,那就积极抵抗。”
姬琛附和道,另一老臣也即刻接话。
“对!我们的身后就是王都,不能再让火烧王宫这么有损王室威严的事件发生了!”
或许是带动了情绪,又或者当下的形势并没有如此不堪,死气沉沉的众人也都激昂了起来,势要与寒亦决一死战。
可是真到了兵临城下的那天。
城墙上居然挂起了白旗…
“寒大人英名盖世,文武双全,实在是明主,我等早已恭候大人多时!”
守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他在一枪未开的情况下,率领城门守军全部投降。
寒亦蔑望着跪在自己脚下各种奉承的男人,心中瞬时各种怒火。
“你是鹤言提拔的守城将吗?”
“是的,小的正是。”
寒亦莫名叹息一声,随后一脚将此人踢翻在地上。
那人不敢造次,连忙爬起再次跪在了他的脚边阿谀了起来。
“闭嘴,要是让鹤言知道自己提携的官员是个什么鸟样,以他的气性,恐怕是要扒了你的皮吧!”
“这…这不怪小人呐,实在是大人您…”
寒亦手起刀落,那人的脑袋就已搬了家。
“我这人,最看不起的就是没有骨气的家伙。”
说罢他踢开脚边的无头尸首,随后率领大军入城。
献关投降的消息很快传入了王都,经历过火烧王都的居民们都已有了经验,打理好钱财就赶紧从南出城逃命去了。
守军士气也因此而消亡…
说好荣辱共存,结果光速投降。
传到谁的耳边能不产生消极的情绪。
就连决心已定的中枢大臣们,也有了新的念头。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还在,中枢还在,大洺就依旧存在着。”
南迁,这种看似可以保平安于一时的决策,但却并非长远之计。
“如果是曾经那个软弱无能的我,一定会采纳这个意见,放弃王都苟安避祸。但现在不同,我有必胜的决心,同时,我手上还有鹤大人离世前留下的最后底牌,大洺注定能扭转乾坤。”
她坚定的眼神令众人再无异议。
踏着积雪的大军前进的速度并不快,甚至他还刻意放慢了入侵的脚步。
足足半个月后,他才走完那最多五天的路程抵达了王都的郊外。
“韩总管,你服侍我也有成十年了,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放慢大军的脚步吗?”
韩总管聪明伶俐,可唯独在这世上摸不着头脑。
“哈哈,我故意放慢行进速度,就是要让其余地区的将士们怀疑,他们翘首以盼大将军,究竟还会不会再次率领他们冲锋陷阵。”
恍然大悟的韩总管立刻拍手叫绝。
“哎呀,大人您真是深思熟虑,他这么没露面,那些将士难免会有所疑虑,自然也就会军心涣散。”
“说对了,现在我要带你去做另一件事,这件事情做完,整个南方就再无人有心气与我抗衡了。”
韩总管立刻心领神会,接着无比恶毒道。
“挖坟掘墓,弃尸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