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正疑惑海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听到「锈板城」方向传来刺耳的金属敲击声,像是用铁棍猛击生锈的钢板。
所有「锈奴」顿时像受惊的羊群般冲向木板房,推搡间不断有人被撞倒在地。
沈安眼疾手快地拽住苗艮:“怎么回事?”
苗艮脸色发白:“你不知道?哦,你失忆了,这是危险警报!让我们赶紧回去的意思。”
沈安:???
什么危险?
沈安知道暴风雨之前鱼群都会受惊。
但沈安抬头看天空还是万里无云啊?
总不会是这些死鱼吧?
苗艮突然顿住,眉头紧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
沈安好奇:“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次他没有「死机」,但显然自己也对这份认知感到困惑。
沈安觉得算了,现在不该刺激他,避免他又僵直的嘎了,还是保护好队友吧。
沈安见状连忙转移话题:“现在通道都堵死了,我们不如先在这等着?”
苗艮不安地点点头,目光不断扫向骚动的人群。
现场一片混乱。
「锈哥」们声嘶力竭地维持秩序,把那些吓瘫的「锈奴」拖到一旁。
更引人注目的是全副武装的「锈兵」已经列队就位,他们手持金属长矛,死死盯着海面,仿佛在防备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浮出水面……
海面上的白色浪线骤然炸开,十几道身影破水而出。
他们赤脚踩在鲨鱼背上,脚掌与鲨鱼皮紧密贴合,竟如履平地般在浪尖飞驰。
粗粝的缰绳在灰蓝色的手掌中绷得笔直,深色海藻编织的衣物被海风扯得猎猎作响。
为首的男子脚踏一条巨型白鲨,下巴线条如刀削般锋利。
宽厚的肩膀背后背着珊瑚制作而成的标枪武器,随着鲨鱼冲刺的动作起伏,壮硕的胸肌在海藻衣下若隐若现。
当他咧开嘴露出那排鲨鱼般的尖牙时,沈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不就是剃了胡子的樊海涛吗?!
紧随其后的石破天同样令人瞩目,古铜色的身躯每一块肌肉都如礁石般棱角分明。
粗壮的大腿像船锚般死死扣住虎鲨背部,腰腹间的肌群随着呼吸如海浪般涌动。
他们带着一队灰肤尖牙的战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好消息是沈安不用在「锈板城」找他们了。
坏消息是他们是敌对势力!?
好家伙!
沈安连忙拉着苗艮走,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能够掺和的……
特别还是那两个记忆被封印的Alpha现在浑身散发着掠食者的气息,和他们虚弱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
现在冲上去相认?
别逗他了,怕不是要被当成鱼饵投喂鲨鱼……
沈安与苗艮回到木板房里躲起来后,木板房外已是一片血海。
樊海涛反手抽出第二根珊瑚标枪,粗壮的手臂肌肉如钢筋般绞紧,标枪破空而出时甚至发出尖锐的啸叫。
这一枪直接贯穿了两个「锈兵」的胸膛,将他们像烤串般钉在了城墙上,鲜血顺着珊瑚的纹路喷涌而出,在木板上画出狰狞的图案……
其他鲨鱼战士发出刺耳的尖啸,他们根本不需要武器,一个灰肤战士从鲨鱼身上直接跳上木板,猛地扑倒「锈哥」,鲨鱼般的利齿直接咬碎了对方的喉骨;
另一个抓住「锈兵」的双腿,活生生将人撕成两半,内脏哗啦啦地洒进海里,立刻引来鲨群疯抢。
鲜血在海面晕开,将这一片海域染成暗红色。
「锈兵」们的金属长矛完全成了摆设。
每当矛尖刺来,鲨鱼战士就会诡异地沉入水中,下一秒又从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窜出,带着满嘴尖牙将人拖入深海。
沈安透过缝隙看到,那些被鲨鱼拖下水的「锈兵」偶尔还会浮上来一瞬,却只剩下半截身子,断裂的肠子像腐烂的海藻般在海浪中起伏,引来更多鲨鱼争相撕咬。
鲜血将附近海域染成了暗红色,浓重的铁锈味混杂着海水腥气扑面而来。
怎么办!?
如果真的是敌对势力的话,这种战斗力他和苗艮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
樊海涛和石破天此时已跃上主平台。
樊海涛古铜色的背肌绷出凌厉的棱角,每次掷出珊瑚标枪都带着破空的尖啸。
最骇人的一枪直接贯穿三个「锈兵」的胸膛,余势未减地扎进后方木板,枪尾仍在剧烈震颤。
被串在一起的「锈兵」一时未死,痛苦地抽搐着,鲜血顺着珊瑚纹路在地上汇成血泊。
石破天则挥舞着珊瑚石锤,每一击都砸得「锈兵」骨肉横飞。
有个倒霉鬼被正中面门,整个头颅像西瓜般爆开,红白之物溅了三米远。
更多「锈兵」被他抡锤扫进海里,刚落水就被等候多时的鲨鱼撕成碎片,海面顿时翻腾起猩红的浪花。
两人配合默契,在「锈兵」群中杀出一条血路。
但通往「锈主」金属房间的最后防线明显不同,这里的「锈兵」身着锈迹斑驳却完整的金属盔甲。
樊海涛的标枪第一次被弹开,只在胸甲上留下个白点;
石破天的重锤砸中对方头盔,那「锈兵」只是晃了晃,反手一刀就在石破天肩上划出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小心!”樊海涛暴喝一声,抄起地上一根长矛突刺。
矛尖精准地从盔甲缝隙刺入,但更多重甲「锈兵」已经围了上来。危急时刻,几个鲨鱼战士突然从侧面扑出,用尖牙和利爪硬生生撕开一条血路。
有个鲨鱼战士甚至抱住一个「锈兵」直接滚下平台,两人坠入鲨鱼群中的刹那,海面顿时沸腾起更加剧烈的血色浪涌……
金属房间的大门被狠狠踹开,樊海涛和石破天浑身浴血地冲了进来。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咚!咚!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庞然大物从阴影中缓缓现身。
两米多高的「锈主」每迈出一步,金属地板都会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那肥硕的身躯上,只有一块锈迹斑斑的铜制护心镜勉强遮住要害,其余部位都堆满了颤动的脂肪。
右手拖着的巨型铁锤明显是用船锚改造而成,锤头在地面上刮擦出刺眼的火花。
“来啊,小鱼崽子们!”「锈主」的声音如同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