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也不知道女朋友为什么对陆子恒这么深恶痛绝。
怕引起不好的影响,拉着人走了。
回到办公室,急忙温柔的哄着,给她倒水喝。
“犯不着跟他生气……”
“气死我了!”张佳淼接过杯子,一口气喝了半杯,“就他这样的,还有脸去公司找我们肖总!”
“肖总?”
“就盛总,盛总更名了,以后叫肖总!”
张佳淼又骂了陆子恒一顿,心里才舒服了一点,举起手腕上的镯子,开心的炫耀:“肖总度假回来,给我带的礼物,夸我表现好呢!”
傅延握住她的手,转着看那镯子,“挺漂亮的,不便宜吧。”
“那是!我可是肖总的贴心小秘书呢!”
傅延猛地抬头,眼神惊讶,“你是肖苒的秘书?你不是……你不是科霖贸易的秘书吗?”
“哦,之前没跟你是说清楚,肖总是科霖贸易的大股东,公司还是田总管理,但我跟肖总,负责她之前洽谈的业务,也包括绽颜系列。”
嗡嗡。
傅延手机震动,他拿出来看了一眼,脸色沉下去。
“谁啊?”
“没事,有个病人情况不好,让我过去看看。”
“那你忙吧。”张佳淼起身,“晚上我们公司有饭局,完事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
傅延把张佳淼送进电梯,又去了陆子恒的病房。
冷冰冰道:“你什么意思?”
陆子恒示意他把床边的帘子拉上,傅延站了一会儿,过去把帘子拉严实,站在床边看着他。
陆子恒坐在病床上,屈膝抱着自己的腿。
他沉默了一会儿。
“你那个女朋友,眼尾也有一颗痣。”
傅延揣在兜里的手猛地捏成拳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陆子恒继续说。
“她也在科霖贸易做事。”
有这么巧?
陆子恒歪头看着他,眼神像一条蛇,阴冷湿滑,悄咪咪的靠近,随时准备给对方致命一击。
傅延视线回避。
陆子恒继续输出:“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见到肖苒。不然我就告诉你女朋友,你跟她谈恋爱的真实目的!”
嘎吱。
傅延咬紧后槽牙,眼神也冷厉下来。
“随便你。”
他转身就走。
背影看似一副你爱咋咋的决绝,脚步却略显慌乱。
直到看不到人,陆子恒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那根变形的中指。
他见到张佳淼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等张佳淼走到床边咒骂他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她眼尾的那颗痣,肖苒那个位置也有一颗痣。
傅延根本就是把张佳淼当成了肖苒的替身!
他竟然藏着那样的龌龊心思!
不管肖苒有没有再嫁,他都不应该觊觎好兄弟的女人!
陆子恒心里恨!
恨他不能挽回肖苒,恨傅延时刻能收到肖苒的第一资料,他不好过,凭什么他幸福!
陆子恒一晚上没回家,家里没人在乎他。
第二天又一天没回,到晚上的时候,陆子赋才察觉到不对。
“你二叔一天一夜没回来?”
“没有。”陆嘉宁弄了一杯麦片,去喂给奶奶吃。
他们把护工辞退了,照顾人的事就由陆嘉宁来做,条件是老太太的退休金给她支配,老太太同意。
陆子赋把母亲抱坐在轮椅上,老太太嘴里一直念叨着大儿媳妇的名字。
“别念了,念也不会回来!所有人都没好日子过,都是因为老二招惹的那个女人!让你宠,让你惯,惯子如杀子!你没杀了他,我们都被他祸害死了!”
陆母眼里噙着泪,知道老大心里有气,不敢再嘀咕了。
“爸,你上班辛苦了,你休息吧,我推着奶奶出去转转。”陆嘉宁推着轮椅,出了家门。
经过小区的健身区,陆嘉宁停下,蹲在奶奶的跟前。
“奶奶,我妈要跟我爸离婚,她之前答应给我学费也不给了,我推你去找她,咱们把钱要回来!”
“……”陆母诧异的看着孙女。
陆嘉宁乖巧道:“奶,我不是为了我,我是为了你!你想想,从我妈进门,你对她多好?家里的事从不让她干,平时有佣人,周末是盛肖苒!
她做试管婴儿,我听说一次二十多万,你给她钱了吧!孩子没成,是她自己肚子有问题,她不找自己的原因,整天拿这个当借口朝我们发脾气!
奶,我爸的工资还不够他自己花,我二叔还有一屁股外债,你虽然有退休金,可你生病住院,那点钱哪够啊,咱们要回来,给你补身体,你早点好起来!对不对?”
陆母点头。
又摇头。
她嘴歪眼斜,说话就流涎水,去找邹慧也说不清话。
陆嘉宁拍拍陆母的腿,“你不用说话,到那你就哭,能哭多惨就哭多惨!小婶说了,咱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你是老人,我是孩子,她就应该养我们的!”
听她说‘小婶’,陆母的里闪过诧异。
苏静涵到底怎么给孙女洗脑的?让她对她奉若神明?
虽然她很讨厌苏静涵,讨厌她把陆家闹的鸡飞狗跳支离破碎,但她觉得她说对了一点。
自己是长辈,嘉宁是孩子,邹慧凭什么一句离婚,就甩手不管了?
夫妻一体,有难同当啊!
征得陆母的同意,陆嘉宁推着轮椅跑的飞快,司机看她一个孩子照顾老人,还好心的帮忙。
很快,她就推着陆母去了质监局。
邹慧死猪不怕开水烫。
姥爷怕!
上次就是姥爷答应给自己钱的,这次她还找他!
邹尘封没想到陆嘉宁能来找自己,还是推着那个中风行动不便的老太太一起来的。
陆嘉宁已经被苏静涵调教出来了。
一进大门,看到人就乖巧的叫叔叔阿姨好,别人问起,她就说。
“这是我奶,我妈工作忙,不能请假,没办法照顾!我姥爷之前答应送我去京北读书的,现在我奶病了,我肯定不能去了,我想辍学在家,照顾我奶奶,等我奶奶好了,我再复读。”
“不辛苦不辛苦,我虽然还小,但我今年也十五了!除了力气小点,抱不动我奶,翻不了身,但平时给我奶吃饭洗衣服还是可以的!我姥爷一直教育我妈要敬重老人,要孝顺……”
邹尘封站在窗口,听着孙女阴阳怪调的话,危险的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