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妈一点没让王红梅失望。
她还顺便把昨天晚上易中海在贾家发生的那些事情也都讲出来。
主打一个竹筒倒豆子,从不隐瞒。
“昨天晚上一大爷去贾家,说是做贾家寡妇的思想工作,让秦淮茹改嫁,说留个积极主动的好印象给轧钢厂,结果棒梗一听他妈要改嫁,不乐意了,说亲妈改嫁他就有了后爹,说后爹会打他,会打小铛跟槐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反正一大爷的脸被秦淮茹给挠成血口子,街坊们都乐。”
“我挠的,不是淮茹给挠的,我们家淮茹才不做这样的事情。”
贾张氏快速的反驳着二大妈的话。
秦淮茹挠花易中海脸跟她挠花易中海的脸,后续影响不一样,容易被人误会易中海和秦淮茹发生了什么实际性的事实。
寡妇抓花男人的脸,桃色意味很深厚。
贾张氏则不一样,她跟易中海年纪差不多,有点不在乎的意思,要保住秦淮茹的名声。
“谁让易中海推倒了棒梗!他不推倒棒梗,我能挠他脸?”
“反正易中海大晚上的一脸血口子的从贾家跑出来。”
“老刘媳妇,你什么意思?棒梗离家出走也是因为你们家老刘整天打老二和老三。”贾张氏瞪着二大妈,“棒梗有个好歹,我跟你们老刘家没完。”
“我可以作证,贾张氏说的是实话,棒梗说老刘是刘光天和刘光福的亲爹,都往死里打刘光天和刘光福,打的刘光天和刘光福好几天下不了床。”
易家和贾家到底是干亲。
面对众人的刁难,一大妈帮贾张氏出头。
“说秦淮茹给他找个后爹,说自己没活头,说要离家出走,一口一个保护小铛,一句一个保护槐花。”
王红梅没搭理一大妈,他看着贾张氏。
老鬼婆的话,前后矛盾啊!
易中海推倒棒梗,她就抓花易中海的脸,棒梗都离家出走了,却还有闲情逸致计较秦淮茹孝顺贤惠儿媳妇的名声不能受损失。
妥妥的不打自招。
王红梅断定,这本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
昨天晚上易中海进到贾家,还被抓花了脸,有点意思。
估计是易中海想出这么一个办法,利用年幼的孩子,来对抗轧钢厂妇女会推动的推进寡妇秦淮茹改嫁工作一事,就是不知道轧钢厂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很想知道易中海有没有考虑过后果。
“贾张氏,棒梗到底在哪?”
懒得跟贾张氏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王红梅开门见山的问着贾张氏。
贾张氏被王红梅这一声询问,直接吓得‘噗通’一声从凳子上滚在地上,她胖乎乎的身体,似乎把地面都跟震动到了,一脸的慌张,嘴里还哎呦了一声,不知道是因摔疼喊得,还是被吓的破防喊得。
王红梅居高临下的看着贾张氏,表情平淡却又不失认真。
贾张氏没想到王红梅一口叫破真相。
这跟易中海说的不一样啊,易中海说这是一件只有贾家几人才知道真相的秘密,说外人永远想不到结果,这计划刚实施几个小时,街道办的主任王红梅就猜到真相,并且当众质问贾张氏,让她说出真相。
别的不知道,贾张氏就知道自己死活不能承认,秦淮茹不能改嫁,贾家不能没有轧钢厂的工作。
至于后果,老鬼婆早想到了,真出事兜不住,就把易中海推出去扛雷,说这是易中海逼着贾家做的。
贾家稳赚不赔。
“王主任,你这话我老婆子听不懂,啥叫我晓得棒梗在哪,我不知道,棒梗离家出走,就因为他妈秦淮茹要改嫁 ,我可怜的大孙子,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啊,怎么跟你爹交代,棒梗!”
贾张氏开始了她的表演,想借机不去回答王红梅的那个问题。
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发现王红梅跟院内的街坊们不一样,眼睛似乎看透了贾张氏的诡伎俩,眼神犹如刀子般锋利。
贾张氏面对王红梅,有种不敢砸锅的老实。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闹离家出走,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不让亲妈改嫁?你觉得我相信?还是把大家都当成傻子?”
王红梅口风一转,看着贾张氏。
“既然不想秦淮茹改嫁,那就不要把贾家活不下去几个字挂在嘴边,显得我街道办都是不为街坊们办事的废人。口口声声说你们贾家难,到底难在了那?既然难,街道办和轧钢厂牵头给你们解决问题,却又闹离家出走的把戏。”
“棒梗!”
哭哭啼啼的贾张氏,尽可能的躲避着王红梅凌厉的眼神,她怕自己坚持不住,说出大实话,还用手掐了自己一把。
“奶奶的大孙子。”贾张氏的手还拍起自己大腿,打击乐的节奏感十足,“你在哪里呀!”
“是不是易中海出的办法?昨天晚上易中海专门跑到你们贾家,跟你们贾家说秦淮茹要想不改嫁,你根本拦不住,他也拦不住,谁拦着寡妇不让改嫁,就处理谁,但是棒梗不一样,他是不懂事的孩子,没办法处理他。”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泪蛋子还在眼眶中续着。
周围的街坊们,大眼瞪小眼得看着贾张氏。
心道一句,王红梅说的挺有道理的,顺着王红梅的思路琢磨一下,易中海参与的可能性很大。
“王主任,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棒梗去哪了。”
“贾张氏,让棒梗离家出走,借离家出走对抗轧钢厂对你们贾家的帮扶,对抗街道办对你们的关心,事后你贾张氏和秦淮茹在把贾家难几个字挂在嘴边,整日跟街坊们说你们贾家过不下去的话,你不觉得这前后矛盾吗?”
围观的街坊们,都在心里骂着贾家。
作为院内的居民,对贾张氏和秦淮茹嘴边跟前经常挂着‘贾家怎么怎么难’这句话,最是记忆幽深。
知道贾家打着什么主意,无非想让伪君子帮忙搞捐款捐物的活动。
易中海搞过两次,一次是物资匮乏的第一月,街坊们在伪君子的张罗下,给贾家捐款捐物,另一次是贾东旭出事死了,街坊们在伪君子的牵头下,奉献了一次爱心。搞第三次的时候,街坊们都看着伪君子,伪君子被看的有些发毛,草草结束捐赠的大会。
口口声声说自家过的如何如何难,都揭不开锅了,还不想让秦淮茹改嫁。
算盘打的真响。
王红梅说的很对,棒梗离家出走就是一场不改嫁的阴谋。
看贾家的眼神瞬间不对劲了。
这尼玛分明要当四合院的地主!
王红梅当面,又看到贾张氏分外的老实,在法不责众的心思下,朝着贾张氏开了口。
“贾张氏,人家王主任说的对,你们婆媳俩人从59年开始,就整天‘把你们家难’几个字挂在嘴边,说家里怎么怎么困难,东旭去了后,傻柱带着饭盒一接济就是两年多的时间,闹得我们都以为傻柱对秦淮茹有想法。”
“前几天你还因为傻柱把饭盒给了三大爷,跟傻柱各种闹腾,说你们贾家没有傻柱的饭盒就要饿肚子,说棒梗需要营养。”
王红梅适时的把他目光落在贾张氏身上。
看着王红梅平淡的目光。
贾张氏撒泼骂街的脏话,被瞬间堵在嘴腔内。
不敢骂,一点都不敢骂。
其他街坊见王红梅给自己撑腰,一扫刚才的忐忑,变得更有气势。
言词也就更加激烈。
“既然揭不开锅,为什么不让秦淮茹改嫁?王主任说的很对,你就是要当恶婆婆,担心秦淮茹改嫁家里没有依靠,不能在家好吃懒做,让棒梗离家出走,借着出走一事不让儿媳妇改嫁。”
“这办法不是贾张氏想出来的,贾张氏没有这脑子,刚才王主任说是易中海想的。”
“咱这位一大爷,在贾家的事情上真够上心的呀!你们说昨天晚上真是贾张氏抓花了易中海的脸?”
回旋镖扎在易中海身上。
可见有时候太过聪明,反而不是什么好事情。
聪明反被聪明误嘛。
身在现场的一大妈,被无形的大巴掌抽的都快成猪头了,街坊们分明就是在说易中海和秦淮茹有某些不可告人的关系。
“谁知道呢,没听贾张氏刚才说,说是她抓花了一大爷的脸。”
“你们都少说几句。”
二大妈再一次开了腔,嫌弃这帮街坊死活说不在点上,现在是讨论一大爷睡了徒弟媳妇秦淮茹的时候嘛。
她要帮着王红梅把戏唱下去。
“贾张氏,你就说棒梗妈能不能改嫁?不改嫁就不要把你们家揭不开锅几个字挂在嘴边,一边说你们家难,一边却又不让街道办与轧钢厂帮扶,你真把自己当成了地主婆,说什么就是什么嘛。”
地主婆几个字说出来,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十分微妙。
都情不自禁的看着王红梅。
贾张氏被吓得胖脸蛋子都发生了变形。
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随随便便背上这名声。
一大妈也如坐针毡,贾张氏是地主婆,她就是地主婆的干亲。
僵持瞬间,王红梅开了口。
“你们不要随意乱扣帽子,要讲究证据。”
贾张氏的心,勉强落地,那会儿真担心会被王红梅借题发挥。
看样子,王红梅心里还是有自己底线的。
“贾张氏,我还是那句话,你最好趁着事情没有闹大,赶紧把棒梗找回来,将来出了事,有你苦头吃,再去街道办把事情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清楚,怎么就突然闹出棒梗离家出走的戏,你自己想想,认认真真的想想,想想你贾家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王红梅扭身离去。
身后是一脸诡异的瘫在地上的贾张氏。
一大妈瞧着势头不对,寻了尿遁的借口,朝着轧钢厂去了,准备跟易中海通风报信,看看事情要怎么补救。
昨天晚上易中海从贾家回来,没跟一大妈说他在贾家的任何事情,就连脸上血口子出现的原因也没有解释。
刚才众人的牢骚及一大妈对自家男人这么多年的了解,她百分之百确信棒梗离家出走就是自家男人针对秦淮茹改嫁一事做出的对策。
问题是街道主任猜到这一切是易中海所为,还让贾张氏到街道办讲清楚事情的经过。
担心贾张氏承受不住压力,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易中海脑袋上。
.....
轧钢厂。
伪君子正在经受着无尽的煎熬。
托刘岚的福气,轧钢厂内的流言蜚语已经从棒梗因秦淮茹改嫁一事离家出走,逐渐演变成棒梗无意中知晓身世气愤之下离家出走。
这里面的身世跟易中海有关。
易中海满脸的血口子伤疤,给了工友们无限的遐想。
说易中海昨天晚上去贾家,跟贾家两个寡妇坦白情况,说棒梗是他跟秦淮茹两人的孩子,跟贾东旭没一毛钱的关系,说贾梗的名字其实应该叫做易有后。
有后有后,易家有后,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贾张氏被蒙蔽多年的怒气瞬间上头,说要给贾东旭报仇,用手抓了易中海一脸的血口子。
本应该睡觉的棒梗,被意外惊醒,误打误撞的知道自己管易中海叫爹,今天一大早就离家出走,说没办法接受易中海是他亲爹的事实。
某些信以为真的人,专门跑到易中海跟前,朝着易中海进行着求证。
这里面也有那些有意为之的人,早看易中海不顺眼了。
“易师傅,秦淮茹真的给你生了一个儿子?”
“贾东旭的儿子棒梗其实是你易师傅的血脉?”
“你跟秦淮茹是这种关系?什么时候在一块的?”
“这算不算禽兽行为?”
易中海人都傻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再傻也知道这事不能承认,况且本身就是没影踪的事情。
“你们这是听谁说的呀?我对着老人家发誓,我跟秦淮茹清清白白,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有,也是师徒的关系,东旭是我徒弟,他不在了,我作为东旭的师傅,照顾东旭的家人,很正常的一件事,我不想让人说我冷血无情,说什么人走茶凉之类的话,怎么还给我脑袋上扣屎盆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