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开冬木后,尽管亚修又接连穿越了数个世界,但对于小樱而言,她所在的时间线也不过只是小半年左右的样子。
在某位叔叔黑着脸的注视下,刚放学的小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径直朝亚修飞奔而去,然后一头扑进了他的怀中,欣喜喊道:
“……天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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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而又宏伟的神殿之中,少女和她心心念念的天使哥哥之间的对话不断回荡其中……
“天使哥哥,原来您是神明大人吗?那您比传说中的天照大神还要厉害吗?!”
“天照?那个金毛玉面?应该打不过我。”
“哇!天使哥哥好厉害!”
“对了!小樱最近新学会了一个魔术,可以把东西放在一个看不见的口袋里面,小樱把自己和雁夜叔叔的随身物品都放在里面,您看!”
“虚数口袋吗?掌握不错,小樱很有天赋。”
“……嘿嘿~”
听到这话,小樱顿时有些害羞。
她坐在亚修的腿上,像一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她无比兴奋地讲述着自己这小半年间的故事,将这些分享给面前的天使哥哥。
而她的天使哥哥则静静听着她的讲述,时不时给予回应,气氛显得无比和谐。
而在他们的身后,作为小樱监护人的间桐雁夜看着这一幕是一脸的无奈,同样有些感慨。
当初又有谁能想到,小樱意外召唤出的英灵竟然是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神明」呢?
————这种事情哪怕放在自己世界的那些魔术师群体身上也是难以置信的吧?
并不清楚自己所处世界另一条世界线上的迦勒底的某位御主,究竟靠羁绊召唤了多少离谱存在的间桐雁夜如此想到。
藤丸立香:啊切!有谁在念叨着我吗?
而在他们的对面,辛克·尼尔巴连正襟危坐。
看似是一副老实无比模样的她,但此刻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小樱身上。并且随着小樱与亚修对话的进行,她的疑惑也越来越深。
她不明白。
区区猴子(人类)竟然敢跟一名神灵种如此大不敬已经是超出她三观的事情了,但更让她感到诧异的是对方所说的话:“天照”、“魔术”、“虚数口袋”,这些陌生的词汇不断从那个猴子幼童的口中蹦出,而辛克·尼尔巴连可以百分百肯定,她以前从未听过这些词语。
要知道辛克·尼尔巴连已经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具有智慧的天才了,如果只是出现一两个陌生的词汇,或许还能解释为人类这种低等生物之间的特有语言,身为森精种的她对于猴子的语言并不了解,这也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这一连串的专业词汇不断从那人类幼童的口中蹦出,而且一听就知道这些词汇并不是随口编造,而是具备逻辑性和合理性,这就实在让辛克·尼尔巴连难以理解了……
这样的情况本应不该发生。
这些陌生词汇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完全不符合常理。
不过换个角度思考一下,既然这些词汇在这个世界上“必然”不可能存在,那么是否可以从字面上去推测呢?比如说,这些词汇来自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异世界?
想到这里,某人的内心掀起一阵狂风骤雨。
【异界召唤】
这种事情对于迪司博德来说,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概念,就像辛克·尼尔巴连先前用来惩罚自己的学妹妮娜·克莱布所召唤出来的那些触手,便是来自异世界的特殊生物。
然而,单纯的召唤和将召唤出来的生物滞留在这个世界之间存在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要想长时间地维持一个异世界生物在迪司博德所需要的能量是超乎想象的,在辛克·尼尔巴连的了解中,即便是自己那个废物上司“森神”卡伊纳斯也直言无法长时间提供这一量级的能量。
就算天才如她,也只能稍稍拖延一点所召唤的异界生物回归的时间而已。
也因此,在辛克·尼尔巴连的认知中,异界召唤这种按“秒”来计算的鸡肋魔法仅仅能证明其他世界的存在,却无法利用异界生物进行研究,甚至是反向入侵其他世界。
但现在,这个观点却被打破了。
如果对面那个猴……哦不,应该说是那个疑似人类的生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意味着她和她身后的那个男性来自异世界,而将他们召唤到这里并让他们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怎么想也只可能是面前这陌生神灵种了。
————真的假的?
这是辛克·尼尔巴连的第一想法。
虽然瞧不起卡伊纳斯,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家主神的实力确实凌驾于「万物」之上。
哪怕是自己开发的,能够靠精灵连锁式崩坏反应毁灭整个星球以及星球上的所有生命,甚至连神灵种也无法幸免的虚空第零加护,其直接力量源泉便是来自卡伊纳斯……然而连那个自大上司都坦言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眼前这个突然蹦出来的陌生神灵种就能做到?
‘要不,试试看?’
怀疑间,辛克·尼尔巴连一边注意着对面,在思索片刻后悄悄展开了一道魔法。
魔法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效果也很简单。
只是会针对精灵回廊产生反应。
而众所周知,哪怕是跟精灵回廊无法产生连接的人类,也由于生存在这个世界的原因,其体内也或多或少存在一定程度的微量精灵。
能够无视这个探测魔法的存在,在这个世界要么是石头,要么就是那群没有精灵回廊,只能将精灵当做燃料来使用的机凯种。
“……”
就在她暗中施展魔法的一刹那,亚修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突然看了她一眼。
但仅仅只是一眼而已。
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小樱交谈了起来。
但就是这极其短暂的一瞥,对于辛克·尼尔巴连来说却有着别样的意义————
在得到“默许”后,辛克·尼尔巴连一边维持魔法的运转,一边将魔法的范围附加在了小樱以及她后面的间桐雁夜身上。
随着魔法的探测结果出现在脑海,辛克·尼尔巴连默默低下自己的脑袋,以掩饰内心的情绪。
这两个人类……不,更正一下,应该说是这两个形似人类的不明生物体内竟真的没有一丝精灵的存在。虽说有一种特别的能量,但辛克·尼尔巴连认为它与精灵没有关系。
确定了。
对方真的是来自异世界的生物。
并且还是长久停留在迪司博德的异常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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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阵闲聊过后,亚修看出了小樱有好奇神殿之外世界的想法,于是吩咐性格方面最能跟小孩子打成一片的阿斯特蕾娅以及能在关键时刻制止阿斯特蕾娅的伊卡洛斯进入神殿,并让她们带着小樱游览奥仙德这座水下都市。
小樱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懂事的她也清楚接下来跟天使哥哥共处的时间还很长。所以她也是放下了心中的“些许”不舍,带着对这个未知世界的好奇心,跟上了两位好看的天使姐姐。
亚修微笑目送小樱离去,然后转身面对身后的间桐雁夜。他的脸上原本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井无波的淡然神色。
“怎么样了?”
间桐雁夜清楚亚修想问什么,或者说他早就准备好了说辞,所以亚修的话音刚落,间桐雁夜连一秒都没有犹豫,立刻就开口回答道:
“我先说明时钟塔和圣堂教会那两边吧。”
“圣杯战争结束之后,其实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虽然时钟塔和圣堂教会因为远坂时臣的死迅过来调查了一下,但他们并没有发现圣杯战争的真相。毕竟远东受到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的影响较小。而且返回时钟塔的埃尔梅罗君主和他旁边的那个叫韦伯风小矮子也没有多嘴乱说,再加上时钟塔本来就有远坂时臣的遗嘱,所以不被发现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说这番话时,间桐雁夜那叫一个头头是道。
单看他现在这副模样,谁能想到他之前还是个对魔术界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显然,他最近肯定是下了一番苦功。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毕竟在经历那样的事情过后,哪怕间桐雁夜再怎么固执己见,也会对自己原来那个“带远坂葵,樱和凛远离魔道”这样可谓是天真的观念动摇吧?
更何况还有因为亚修的提醒,知晓了小樱和远坂凛在魔道方面天赋的他,哪怕为了保护他心爱的远坂葵和两个孩子,也会更加努力吧?
至少从亚修的观察来看,间桐雁夜体内的魔力量相比之前已经增长了数倍之多,他那不算多的魔术回路也扩展了许多。
这无疑是他努力学习和修炼的成果。
当然,考虑到某些原因,间桐雁夜之所以会这么努力的原因,也未尝没有其他……“缘由”。
浑然不知亚修已经看破自己内心小九九的间桐雁夜,还在滔滔不绝地继续介绍着情况:
“还有,亚修,你的判断完全正确,言峰绮礼并没有在Rider的固有结界中死去。看起来,他似乎是依靠英雄王的某个道具,趁着大战时的混乱成功逃离了现场。并且他显然也清楚自己所犯下的弑师罪行,所以还计划返回那个宅邸,将尸体销毁以掩盖证据。不过还没等他靠近,你留下的使魔及时发现并击退了他。”
间桐雁夜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如今靠着远坂时臣保存完好的尸体,无论是时钟塔还是圣堂教会都一致认定言峰绮礼就是杀死自己恩师的凶手,我已经发布了悬赏,据可靠的消息来源,那个神父最后一次现身的地方应该是欧洲南部的某个共和国。”
最后一次现身在欧洲南部的某个共和国?
那种地方会有什么?
结合言峰绮礼这个冒牌神父的过往经历,亚修想了想,觉得自己大概已经猜到了真相。
与此同时,间桐雁夜还在讲着:
“至于时钟塔那边,靠着远坂时臣这些年经营下来的人际关系,他们那边倒是没有克扣远坂时臣留下来的遗产,目前表世界的远坂家族财产被葵接收,而在魔术协会这边,包括魔术专利权在内的资产按理来说应该全部归属于凛,但或许是因为远坂时臣死去的无助感,以及对樱的愧疚感吧?在葵的强烈要求下,樱也得到了一半……哪怕樱现在已经姓间桐了。”
“嗯。”
亚修在点了点头后,又问起了另一个人:
“卫宫切嗣呢?靠我留给他的那副匕首以及万符必应破戒,应该一切顺利吧?”
“……那个男人吗?”当提到卫宫切嗣时,间桐雁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慨的神色。
“关于他的事情,我了解得并不是特别多。毕竟他并没有特意跟我详述。不过,在对方离开冬木市不久之后,他就带着他的妻子和女儿回到了这里。而且通过远坂家的关系,他还买下了一座位于市区的住宅……应该是解决了吧?”
间桐雁夜顿了顿,接着说道:
“当然,我也按照你的要求,将那个像科幻电影里的眠仓一般的魔术装置交给了他。据我所知他目前应该是决定在冬木市定居了……对了,那个女孩叫伊莉雅,最近樱和凛放学回家后,总是会提起这个名字呢。”
间桐雁夜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
“哦,还有,那个男人平时主要靠远坂家族的除灵委托赚取生活费。不过,听说他最近在一个男孩面前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结果那个男孩死活都要跟着他学习魔术。经过一番纠缠,前不久他终于松口了。”
间桐雁夜皱了皱眉,喃喃自语道:
“……男孩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士郎吧?”
士郎(Shirou)?
这个名字让亚修不禁心中一动。
莫非真是那个“正义使者”?
————好吧,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亚修面色有些诧异,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即使冬木市没有被此世全部之恶摧毁,没有沦为那个燃烧都市,卫宫切嗣和卫宫士郎之间的关系依然如命中注定般紧密相连在了一起吗?
就在亚修思考之际,间桐雁夜看向了他。
他的意思很明显: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亚修迎上间桐雁夜的目光,想了想道:
“行了,我暂时要问的就这么多了。”
实际上,亚修还有许多问题想要询问,比如回到时钟塔的肯主任和韦伯现状如何?还有间桐雁夜与远坂葵之间的关系究竟怎样?
但转念一想,亚修又觉得没有问的必要。
前者,间桐雁夜没有途径知晓。
后者更是用脚都能猜到。
比起这些,倒不如思考其他事,比方说身为小樱监护人的间桐雁夜,他的实力问题————
“间桐雁夜。”
亚修突然开口道:“我没有记错的话,中学时期的你创作了一篇以自己作为主人公的《黑暗的魔剑士卡利亚》系列长篇小说对吧?”
间桐雁夜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