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
又是狗。
在盛清梨眼里,他始终就是条狗。
行。
顾时诀眼睛一闭,狠下心来,拉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往前一个靠近,在她耳畔,低声汪汪了两声。
“是,姐姐。”
“我是狗。”
“所以我让不了。”
盛清梨瞪大了眼睛,简直是不可置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顾时诀还真是不要皮不要脸到了极点。
趁着她惊讶愣神期间,顾时诀往前一步,轻轻揽住了她,抱她入怀,“姐姐,我知错了,是我错了。”
“我求你了,别再赶我走,也别再离开我。”顾时诀卑微到了尘埃里。
他不在乎所谓的颜面,也不在乎什么自尊,那些都留不下盛清梨,只要能让盛清梨留在他身边。
放弃所有的一切他也都心甘情愿。
盛清梨被他就这么抱着,一颗心摇晃跳动得厉害。
她刚止住的眼泪就又要落下来。
为什么顾时诀总这样,她已经推开了他一万次,顾时诀还总是义无反顾地走向她第一万零一次。
“小梨。”
苏筱到,就看到的是这幅场景,她刚喊出声,就捂住了嘴巴,默默推到一旁去。
盛清梨也清醒过来,推开了他,“请你自重。”
“阿梨,我到底是哪里让你不如意?你说,好不好?我都可以改,我现在只想陪着你。也只想你可以好好的。”
“我能帮你。”
顾时诀不顾一旁路过人的眼神,依旧拉着她的手腕,低三下四地哀求着她,“你说,只要你说,我都改。”
盛清梨没法面对拧巴的自己,更没办法在这个节骨眼选择和顾时诀再一次重蹈覆辙。
“你现在就走,我唯一需要的就是这个,你消失在我的眼前。”
眼下盛希情况不好。
如果她和顾时诀在一起,两个人在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盛清梨真的吃不消。
顾时诀不动,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顾时诀。”她有些恼火,喊了一声,“你不走是么?你不走我走行了吗?”
盛清梨转身就要走,被他紧拉着手腕,根本走不远,“我们聊聊,五分钟。就五分钟,可以么?”
她背对着他,沉默的时候都是在思索。
苏筱站在拐角处,轻晃着脑袋叹着气,她是觉得这两个人绝对分不开,无论相隔再远,或者是闹再大的矛盾。
两个人都不会分开的。
“就五分钟。”盛清梨不答应,今天顾时诀绝对不会走。
顾时诀得到肯定的答复,拉着她进了一侧的病房里,他用脚关上了门,二人站在门口里面。
“孩子究竟是怎么了?”
让盛清梨意外的是,顾时诀第一时间没有说他们之间的事情,而是在过问关于盛希的事情。
她垂下眼眸,情绪低落,“生病了。”
“什么病?”
“应该,是白血病。”
顾时诀心头咯噔了一下,他轻轻抬起手,再靠近盛清梨脸颊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他现在没有任何资格和身份去摸摸她的脸颊告诉她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有认识的朋友从事医疗行业,这家医院的董事也是我认识的,我会帮你安排好。”顾时诀最不缺的就是人脉。
盛清梨没有拒绝,只要能给盛希最好的医疗条件,她没有理由拒绝。
“阿梨,让我陪着你好么?”顾时诀开了口,“我知道我做了很多自以为对你好,其实让你很不开心的事情。”
“是我错了,我太在意你了,有时候就忽略很多细节,也忽略了你的感受。”顾时诀反思了很多。
他一直以为自己给的就是最好的,确实是没有考虑到自己给的是不是对方想要的。
这是盛清梨第一次听到顾时诀这样说。
顾时诀态度很诚恳,“阿梨,你在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们重新来过,好么?”
盛清梨别开脸去,眼眶中蓄着泪水,她告诉自己,这泪水只是因为盛希,不是因为顾时诀的一番话。
“顾时诀,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你的人生是因为除了我其他的都太完美了,所以才这么执着我吗?”
“因为我是你人生中不完整的那一块,是因为这样吗?”
他沉默了一瞬间,“你是觉得我追求完美,才和你说这话的吗?阿梨,伴侣从来不是我人生中的必选项,但你是。”
“如果不是你,我孤独终老也心甘情愿。”
盛清梨扯了扯嘴角,“是么?那你之前不是和别人也定下了婚约么?”
……
气氛忽然之间尴尬且沉默了下来。
顾时诀无话可说。
因为赵以安的存在是事实,无可辩驳。
“所以我和她结束了,阿梨,我……”顾时诀无言以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是合适的。
盛清梨看着对方吃瘪说不出的样子,莫名心情舒畅了许多,甚至差一点还想要笑。
“没有谁离不开谁,所以不要说的这么深情决然,你离开了我,这些年依旧都好,我也是如此,我们就放过彼此。”
顾时诀听到这话,就开始心绞痛,“如果我偏不呢?”
“你这几年就真的完了我么?人生苦短,为什么我们还要这么折磨彼此?如果你对我没感情,那我可以放弃,可事实并非如此,你对我还有感情,你对我还在意。”
“那我就不会放弃。”
顾时诀继续开口道,“我和赵以安,是我觉得她像你,阿梨,我不为自己找借口,我只是真的好想你。”
“我和她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我一直逼迫自己去接受,忘了你,可我始终做不到。你在c国说的那一番话,我仍旧认为只是你在说气话。”
盛清梨微微低下了脑袋,顾时诀说的是对的,她说得都是气话,违心的狠话,只是希望顾时诀可以放弃她。
两个人只要彼此有感情,一个人穷追不舍,那两个人之间总会有拉扯,总是会纠缠不清。
就比如他们此刻。
“阿梨,在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好么?”
“我们之间不应该在有另一个四年了。”
顾时诀眼泪落了下来,拉着她的手轻轻晃着哀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