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健委动作很快，当天就跟刘部长商量好做局计划——
以学习部委红头文件名义，邀请国内生物技术领域专家来北都，还选取了几个课题，顺便进行学术交流。
光传达精神的话，让研究机构领导来就行，不需要专家。
但只说学术交流，有的专家又未必来，可能找借口推掉。
为了广撒网，邀请的面很广。
足足580人！
时间是8月23日，下周一。
第二天，无相小组在王霁带领下飞往北都，入住国际会议中心。
凌霏霏则跟小雪留在沪城，准备下周的住院事宜。
这几天时间，王霁、张莹两人是最忙的，得事先做功课。
张莹过目不忘，把580个人的上万篇论文找出来，一一研读，记诵在心。
她分析能力很强，工作习惯跟AI类似，先把语料库装入大脑，然后反复回忆内容，找出可疑点。
王霁也在看论文。
他没那么强的记忆力，也看不懂专着。
但却有个百试百灵的绝招——
稀释法。
只要能以文本形式打开，无论是代码、二进制还是论文，都可以稀释。
他让夏义找人帮忙，拿到所有word格式的论文，下载到电脑上。
导出为纯文本、
用脚本加入大量简单文字，
掌握度轻松突破80%！
根据详细缺陷提示，他可以了解每篇论文的学术造诣。
再筛查其中跟「能量」、「增强」、「器官」相关字眼，得到几篇重点关注对象。
3天后，王霁去找张莹讨论。
张莹跟妹妹住一个房间，她正闭着眼睛坐在床上，像是在分析。
张琇则杵在洗手间里，复习凌霏霏教她的简单化妆技巧。
王霁小心翼翼、蹑手蹑脚走进来，轻轻坐到沙发上，等待张莹睁眼。
一直等了40分钟，也没动静。
记得上次排查可疑车辆，她就是这个样子。
该不是又睡着了吧……
王霁实在等不及，缓缓走近她身旁，凑过去侧耳倾听。
小姐姐倒是很安静，没有鼾声，但呼吸比平时悠长些……
“组长，你是要偷偷亲我么？”张莹忽然开口。
睁开眼，双目笑成弯月。
咳咳——
王霁向后弹开：“别瞎说，我正经人来的！我是想看你……”
其实，刚才虽然凑近了些，也隔着超过一尺距离，规矩得很。
“他就是想亲你！我作证！”张琇噔噔噔从洗手间迈步出来。
她一直在里边照镜子，根本不可能看到，但不妨碍她瞎起哄的热情。
王霁：╮(﹀_﹀”)╭
姐妹俩很活泼，爱开玩笑。
不理就是了。
他对张莹道：“莹姐，我发现几篇论文跟能量器官沾边，那几位作者值得重点关注，想跟你对一对。”
张莹露出惊讶的表情：“咦，我也发现了几篇，是这些……”
跳下床，正要跟王霁核对，被妹妹捂住嘴。
张琇笑嘻嘻道：
“直接说出来多没意思。”
“你们俩都有发现，赌一赌呗！”
“比比谁发现得多、发现得准！”
王霁：“赌这个干啥？”
张莹跟妹妹一个脾气，听到要赌，兴奋得两眼放光：“好啊！”
也不管王霁答不答应，姐妹俩已经把赌注设好了——
一顿烤全羊大餐。
高原上那一顿，她们至今念念不忘。
至于赌的方式，是双方把发现的论文列出来，互相评判有效性。
王霁已经列在手机里，直接发给张琇。
张莹也整理出来，同样发给张琇。
“啊！”张琇高声惊呼。
把两人发的信息亮了出来。
列表一模一样！
都是6篇论文——
《线粒体代谢重编程：增强心肌细胞能量输出的cRISpR-cas9基因编辑策略》、
《纳米酶介导的肝脏抗氧化防御系统构建——基于仿生ceo?@moF的器官能量强化研究》、
《骨骼肌超增强子筛选与表观遗传激活：高强度运动下肌纤维能量稳态的新调控靶点》、
《肠道菌群-肝脏轴代谢干预：丁酸盐通过AmpK\/Acc通路增强肝脏能量储备的分子机制》、
《仿生血管网络3d打印技术赋能肾脏器官——基于石墨烯电极的局部能量场强化研究》、
《叶绿体植入策略：皮肤角质细胞光能转化系统的构建与局部Atp供应增强》。
数量相同，文章也一致。
不需要判定，打了平手！
张莹大吃一惊，拿过张琇手机反复对比几次，这才确信完全相同。
抬眸向王霁望去时，又多了几分敬意：“老大，你太全面了！”
她知道这个列表的含金量。
不是简单搜索就可以的。
相关类型文章有几百篇， 必须仔细看内容，才能判断其中的学术价值。
有的论文只是综述，或者结论牵强，虽然含有关键词很多，但价值并不高。
她不懂学术，但强行灌注了全部内容，脑子里信息量很大，回忆几遍内容后，慢慢就能摸清门道。
这个过程很痛苦，她不相信，除了她还有人能做到。
而王霁居然拿出了相同的列表！
组长真是深不可测……
张琇关心的是：“烤全羊怎么算？”
张莹：“平局，得两顿吧？”
张琇：“就这样定了！”
王霁：“……”
看得出来，两位小姐姐对他的能力是佩服的，但很有限。
她们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台行走的Atm机……
周日，专家们陆续来到北都，入住国际会议中心酒店。
深核科技彻底审完后，徐彬也带了七局几个人，来北都支援无相小组。
他事先也做了功课，拿出一张论文和作者列表，对王霁道：
“咱们可以重点关注这几个专家，我和洪山分别盯3个。”
王霁、张莹一看列表，目瞪口呆。
这6篇论文跟他们列的丝毫不差！
两人惊诧得难以言表……
居然还有第3个人能做到！
王霁暗道：“彬哥也很有一手嘛！”
张莹则倍感挫败，自己辛辛苦苦研究了几天，竟然这么不值钱……
她满脸不甘问徐彬：“彬哥，你是怎么找出这批论文的？”
徐彬抬眸：“问专家啊，不然呢？”
眼中满是疑惑。
这不是很简单么？
科学院这么多专家，问问研究器官能量相关的Nb论文，不就知道了？
王霁：“……”
张莹：“……”
张琇：?(ˊ?ˋ*)
只有她高兴，凭空坑了两顿烤全羊，另外两人觉得自己是Sb。
王霁干咳了两声，装作无事发生：“好，咱们分一下工……”
第二天上午8点半，会议开始。
会议厅坐着乌泱泱一大片人，580位专家全部到齐，加上卫健委领导、部委宣传司、会务人员，总共650人以上。
会场之外，还有国安部一局、七局行动处的便衣盯梢。
无相小组大部分都在监控室，通过不同机位屏幕观察全场。
徐彬、袁洪山则伪装成卫健委宣传司的人，利用拍照机会穿插其间。
被重点怀疑的6个人，座位都安排在走道附近，方便两人就近观察。
11点，会议结束。
两人来到监控室，十分沮丧。
都摇摇头：“这6个人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