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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止住了其母兄话头,也不欲闹的太过,伤了亲人间的颜面,便多在家住了几日。

宝玉这两日里虽惦念的要住进那园子里,众姐妹却俱都疲乏,三五日里也没动静。

宝玉跟前没了袭人,虽有麝月茜雪等人服侍着,却总觉得不甚周到,不能尽如心意,不过才两天功夫,竟已想念起来,专拎了两盒袭人爱吃的酥络,便要去寻。

打定了主意,宝玉又去寻茗烟一道,才到了茗烟所住的耳房外头,刚至窗前,却听得屋内有阵阵情动呻吟之声。

这倒叫宝玉唬了一跳,舔破了窗户纸往里头偷瞧,却见茗烟按着一女孩儿,正做着那事儿,宝玉瞧的心思莫名,一脚踹了门,抚掌大叫道:

“好了不得,我正寻你,你却躲起来做这好事!”

屋内两人被这一番动静唬的肉皮都颤起来,赶忙各自分离。

茗烟见是宝玉,却松了口气,并不太惧怕,口中求饶不迭。宝玉点点他道:

“青天白日的,要是叫旁人撞见,告到老爷跟前去,你是死是活?”

一边说着,一边又偷眼去看那丫鬟,见虽不能言美貌标致,皮肤倒还白净,又方才云雨,也略有一二分动人之处。

那丫鬟见宝玉看来,羞的面红耳赤,低首不敢言语,呆立了片刻,便掩面逃了出去。

宝玉见吓着了她,往外追了两步,口里还喊道:

“你也别怕,我只与茗烟说着玩的,我不对人说!”

茗烟听他发喊,反急的跳脚,拦着宝玉道:

“祖宗诶,你这分明已告诉人了!”

宝玉瞅他一眼,低声问道:

“那丫头十几了?”

茗烟嘿嘿一笑,浑不在意道:

“多不过十六七罢了。”

宝玉便直摇头:

“你连她年岁都不清楚,旁的更不用说了,可见她也是白和你好了一遭。”

茗烟笑而不答,宝玉也不再多提,只叫茗烟跟自己一道往花家去,茗烟一阵为难道:

“路虽是熟的,只是若叫人知道,还说是我引着二爷胡走,要打我呢。”

宝玉便拍拍胸脯担保道:

“自有我呢。”

说罢便拖着茗烟,一道自后门出去,茗烟隔的老远,已喊起花自芳的姓名,花自芳出去一瞧,见是宝玉来了,吓了一跳,忙上前亲自扶着宝玉下来,又冲屋子里头喊,说是宝二爷来了。

旁人倒也罢了,袭人听着动静,还当是宝玉又出了什么事,唬得惊疑不定,忙迎出来,拉着宝玉道:

“二爷如何到这来了?”

宝玉笑答道:

“待的怪闷的,来瞧瞧你在家里做什么?”

袭人这才放下心来,摇头道:

“嗐,我又能做什么?不过歇两天罢了。你也是胡闹,这地方倘是碰着了人,又或者撞了车马,也不是闹着玩的。”

又瞪了茗烟一眼,喝问道:

“都是茗烟挑唆的不是,回去定叫嬷嬷们打你一顿板子才好。”

茗烟撇撇嘴,斜了宝玉一眼道:

“看吧,我说不来,非是二爷打我骂我的,定叫我来这,回头还不是我遭殃?”

宝玉劝和了两句,又叫袭人领着,将花家一众人都问候了一回,那几个来投靠的小丫头见着宝玉,也都个个把头低着,不敢言语。

袭人又领着宝玉做在炕上,拿厚厚的被褥铺在宝玉屁股底下,用自己的脚炉给他垫脚,又从荷包里取了梅花香的饼子,怕宝玉吃冷食坏了肚子,用手炉烘的热热的,再沏了热茶来招待,果真无不细致周道。

宝玉歇了片刻,与花家众人说了一通话,便拉着袭人,说要接她回去,袭人便笑道:

“我好容易才歇两天,你跟前不是还有麝月她们,怎的又来闹我?”

宝玉便答:

“她们虽也好,只是总不能及你。”

袭人听得欢喜,果真也不在家里留了,当即便收拾起来,欲随宝玉回去,花家母子更不敢拦,虽不过几步路,却怕宝玉磕着碰着,仍旧叫了轿子,一道送宝玉和袭人回去。

袭人既走,花家母子虽心里的算盘不能得逞,然今日见着宝玉亲自来寻袭人,言语亲热,如何还不知袭人的打算,却真是意外之喜了,自此也果真再不说为袭人赎身的话。

待回了绛芸轩,其余丫鬟却正不在此处,各自出去玩了,袭人又收拾一通,宝玉饮了一口茶,笑问道:

“今儿那穿红的,是你什么人?”

袭人随口答道:

“是我姨妹子。”

宝玉便连连赞叹,袭人笑看他一眼:

“你又叹什么?我知道了,你是想说她不配穿那红的?”

宝玉连连摆手道:

“不是不是,她若不配穿,谁还敢穿?我是见她实在生的好,要是也在咱们家就好了。”

袭人抿了抿嘴,却并不将母亲的意思说出,冷笑道:

“我一个人是奴才命也罢了,难道我的亲戚,也都是奴才命不成?还定要拣好的送你家来。”

宝玉听得莫名其妙,却也哄道:

“这是什么话?难道来我家,就定是奴才不成?说一声亲戚就使不得?”

袭人气笑道:

“又说胡话,那也般配不上,再叫人听见,只当是我轻狂的不像了。”

宝玉却不爱论这些身份地位的,便不肯再说,袭人见他不说话,又反过来拉着他笑道:

“罢了罢了,想是我又言语得罪了你这祖宗,你要是真看上,赶明儿赌气花几两银子买进来就是了。”

宝玉叹息着摇头道:

“这还是罢了,你这样说,我可怎么答呢?我不过是赞她好,正配生在这大院里,岂不比我们这些浊物来的合适?”

袭人听他说这种不着调的话也听得多了,又怕宝玉过两天转了心思,便说道:

“她虽没这造化生在府里,也是娇生惯养的,是我姨爹爹的宝贝,各式的嫁妆都备齐了,明年要嫁人的。”

宝玉一听这嫁人二字,更觉得可惜,只觉好不自在,却也无法可想,又不敢坏人姻缘,只得彻底死了买云香进来的心思。

转头又过了几日,林思衡正在府里歇着,一边勾勾画画的,谋算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一边与几个丫鬟相伴取乐,好不惬意,却见凤姐儿寻来,拉着他道:

“明儿你可别出去了,宝玉这两日里日日到我那儿去问,说什么时候搬进那园子里去,昨儿老祖宗磨他不过,已发了话,就明儿请几个姑娘小姐进去逛逛,各自定了。

我是专程来与你说一声,回头你要是耽误了,也别怪我。”

林思衡随她在身前坐下,光明正大的瞅了一眼,嘴里笑道:

“这自是你们西府里的事,与我说什么?”

王熙凤故作不曾察觉,竟似有几分默契在里头,觑他一眼,撇嘴道:

“话说的干净,我不信你明儿果真不去,到时候又怪我不知会你。

那园子后门就在你府里,先前你就去的怕比我还勤,再说旁人不知就罢了,那潇湘馆我却知道,定是一早就给林丫头留着的。

亏你先前废那许多心思,又是铺铜管又是栽竹子的,连娘娘的心思也叫你撞个正着,你不去看着也放心?”

林思衡被她说破,也不否认,笑笑不做言语,凤姐儿盯着他那张脸看了好几眼,忽然开口道:

“几个姑娘搬进去自是说好了的,宝玉昨儿缠着老太太,也说要住进去,老祖宗也准了。

再是太太提了一回,说要将园子那后门给封了,老祖宗虽还没应声,我瞧着倒也正考虑着呢...”

林思衡扬扬眉头,心下略有些不快,点头谢过了凤姐儿的好意,待送了凤姐儿出去,便递了一道口信,往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