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嘴巴张得老大，脑子里那根弦儿终于“啪”地一下搭上了！
怪不得！
怪不得检察长今天跟换了个人似的！
我操！
陆渊这小子……居然他妈的是个将军？！
肖明心里瞬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还觉得自己四年混到个副科代理局长确实挺牛逼呢！
跟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个渣渣！
将军啊！
那是什么级别？
放地方上，妥妥的副部级大佬了吧？！
“行……行吧……”
肖明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看着陆渊的眼神彻底变了，从以前的兄弟情谊，多了几分……敬畏？
或者说是……懵逼？
“那……那我跟你说说……”
他压低声音，凑近了些：
“这事儿……得从我的一个线人说起。”
“线人？”
陆渊挑了挑眉。
“对，” 肖明点点头，“他叫张猛。”
“张猛？”
陆渊咧嘴一笑，
“听这名儿，挺虎啊。”
“是挺虎的，”
肖明苦笑一声，
“前几天，我在一条黑灯瞎火的巷子里，发现了他……的尸体。”
“哈？！”
陆渊刚夹起一块排骨，差点掉桌上，
“死了？还真是虎……”
“陆哥！” 肖明一脸无语，“咱能别打岔不？”
“行行行，你继续。” 陆渊摆摆手。
“我在他手里，”
肖明从随身带着的旧公文包里，
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证物袋装着的东西，递给陆渊，
“发现了这个。”
“我操，这玩意儿你还天天揣身上？”
陆渊接过来，有点嫌弃。
“重点不是这个！” 肖明急了，“你看内容！”
陆渊低头一看，是一张泛黄的、像是从什么旧书上撕下来的纸，
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繁体字，看着像是某种规章制度。
“这什么玩意儿？”
陆渊皱眉，
“看着像哪个武侠门派的帮规，还他妈烧了一半。”
“差不多，”
肖明说，
“我也是查了好几天才弄明白，这玩意儿……叫‘洪门三十六誓’。”
“洪门？”
陆渊眼神一凝。这名字可不简单。
那可是个历史悠久、遍布全球的华人秘密组织，势力盘根错节，水深得很。
三十六誓，就是他们入会时立下的规矩，什么忠义啊、保密啊、不得背叛兄弟啊之类的，据说每一条都带着血腥味儿。
“他一个混混线人，手里攥着洪门的帮规干嘛？还是快死的时候？”
陆渊问。
“不知道。”
肖明摇头，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他顿了顿，又说，
“陆哥，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当上这个代理局长吗？”
“为什么？”
“因为，”
肖明声音压得更低了，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
“我前任那个局长……死了。官方说法是，意外溺水。”
“意外？”
陆渊捕捉到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
“尸检报告说是……醉酒后失足跌入珠江。”
肖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但我知道，老刘那个人，平时滴酒不沾。”
“你们公门中人，应酬不是挺多的吗？不喝酒怎么混？” 陆渊有点意外。
“那是别人！”
肖明翻了个白眼，
“再说，陆哥，你都是将军了，部队里更能喝吧？怎么还问我这个？”
“说不定老刘那天真高兴，多喝了两杯？”
陆渊随口说道，但心里已经不信了。
“主要不是这个。” 肖明摇摇头，脸色更凝重了。
“那是啥？”
“出事那天，”
肖明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老刘……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哈？！” 陆渊筷子一顿。
“他说，”
肖明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他拿到了一些……要命的证据。”
“什么证据？” 陆渊追问。
“陈万豪的集装箱。”
“陈万豪？”
陆渊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羊城万豪集团的老板，本地的地头蛇，黑白两道通吃的那种。”
肖明解释道。
“一个集团老板的集装箱？这有什么稀奇的？做生意的，天天发货柜不是很正常？” 陆渊还是不明白。
“不，” 肖明摇头，“那个集装箱……是免检的。”
“免检？” 陆渊眉头一挑，“海关那边有人？”
“对！而且问题就出在这儿！”
肖明说，
“老刘在电话里说，他查到那批货……有问题！非常大的问题！他说已经把资料整理好，用快递发给我了，让我收到后立刻备案，然后……然后当天晚上，他就‘意外’了。”
“等等，” 陆渊打断他，“既然有要命的证据，他直接带回来不就完了？还发什么快递？多此一举。”
“他当时不在羊城，”
肖明解释道，
“好像是去外地秘密调查什么。电话里，他说话很急，喘着粗气，背景音也乱七八糟的，听着就像……就像在躲什么人。”
“所以，”
陆渊摸着下巴，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那些人先干掉了老刘，然后就轮到你了？怕你拿到他发过来的东西？”
他顿了顿，
“东西收到了吗？”
“没有。”
肖明泄气地摇摇头。
“几天了？”
“两个星期了。”
“噗——”
陆渊差点一口饭喷出来，
“不是吧？两个星期？！他给你发的是……平邮小包，还是用海运寄的？”
“所以我现在也他妈一头雾水！”
肖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唯一的线索，就是指向万豪集团。但我现在被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法动。本来安排张猛去万豪集团那边，对接一个叫王强的线人，想从内部再挖点东西出来，结果张猛也折了……现在这条线也断了。”
“你这线人起名字都挺有特色啊，” 陆渊忍不住吐槽，“一个张猛，一个王强，都挺能打的样子。”
“陆哥！”
肖明快哭了，
“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放心，听着呢。”
陆渊嘴角勾起一丝笑，
“这样，那个王强……我去帮你接触一下，怎么样？”
“你？！” 肖明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怎么？怕我搞不定？”
陆渊挑了挑眉，
“别忘了，我除了是你‘陆哥’，还是……”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九州集团的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