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光手里的雪茄一抖，烟灰掉了一地，
“他们不是搞科技的吗？！哪儿来的资质？！哪儿来的美元？！”
他猛地站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不知道……但他们的汇率……比我们低了整整一个点！现在很多人都往九州那边跑了！” 秘书声音带着哭腔。
“低一个点？！他们疯了吗？！”
赵光难以置信地吼道，
“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美元跟老子拼？！真以为公司大了就能为所欲为？！那点备用资金够干什么？！”
他在大厅里来回踱步，像是困兽。
“也许……也许是动用了他们的备用资金？毕竟是世界级的公司……”
助理小心翼翼地猜测，声音有点弱。
“备用资金？备你妈！那点钱顶个屁用！”
赵光咒骂，猛地停下，
“降！立刻！马上！把我们的汇率降到比他们低一个点！不！低两个点！压死他们！” 他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这是要拼刺刀了。
指令一下，盛世宏图的汇率像坐滑梯一样崩了下来。
九州那边也像是被刺激了，汇率跟着下调，像是两家菜市场的摊主在玩命儿甩卖。
屏幕上的汇率数字像是跳楼一样往下冲，每跳一下，盛世宏图和九州的操盘手心都跟着抽一下。
“他们怎么还在降？！”
秘书看着屏幕，声音都变调了，
“赵总！他们的汇率已经低于外汇牌价了！亏本啊！他们这是不要命了吗？！”
“亏本？老子赔钱赚吆喝的事儿又不是没干过！”
赵光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起，
“我们再低！降！给我降到比他们低！一定要压死九州这帮孙子！他们那点资金池跟老子比？！”
“我们不是有贷款吗？！”
赵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脸上带着一丝疯狂的得意，
“押上贷款的利息！拿未来赚钱的预期来拼！我看他九州能拼得过我？！玩资金链？老子能玩死他们！”
“可……可赵总，这样是不是有问题啊？”
助理脸上带着担忧，
“押抵利息……我们的利润空间会变得极小，甚至可能……可能亏损。而且，这样会吸引更多的人来兑换，美元流失会更快……”
“而且，我们的外汇额度……又快没了……”
秘书补充，声音更小了，像是怕激怒他。
“怎么这么快？！不是刚打进来一批吗？！”
赵光脸色一沉。
“像我们这种跨国公司，为了资金流转顺畅，需要本币与外币有一定的转换能力，这样才能给更多的资金进来，也方便资金出去。兑换越多，消耗的转换额度就越快。”
助理解释，声音带着无奈。
“意思是……需要让我增加华夏币的额度？提供更多的资金证明？把钱塞进来？”
赵光脑子转得飞快。
“是！需要池子里的华夏币越大，才能撬动更大的美元流转额度。”
“快！把我们所有能动的华夏币现金全部拉回来！把所有能变现的资产都给我变现！流动性！现在就要流动性！池子给我拉大！我倒要看看，九州那帮搞科技的宅男，能跟老子玩多久！”
赵光像是在指挥一场金融战，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和孤注一掷。
门外的走廊里，能听到高跟鞋急促的声音，
各种电话不断响起，催促资金回笼的命令像是电流一样传达到盛世宏图的各个角落。
整个公司大楼，像是突然被按下了加速键，
所有人都被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却异常凶险的金融旋涡。
又过了一个小时。空气中的烟味儿和焦躁感更浓了。
屏幕上的汇率数字依然在胶着，像是两只互咬不放的狗。
“赵总，不好了！外面那些贷款的人太多了！跟蝗虫过境一样！我们的现金池……又他妈见底了！跟个破水桶似的，漏得比进得快！”
秘书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末日报告。
“见底？！”
赵光吼道，一把抓过秘书手里的数据板。
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借贷申请列表刷新得像是瀑布。
申请金额从十万到三十万不等，各种稀奇古怪的担保物和抵押信息闪烁跳跃。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多人？！”
他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像是看到了鬼。
全国各地上百个分公司，甚至连几个刚开没多久的小网点，也全都挤满了人，线上申请更是爆棚。
那些身份信息，来自五湖四海，各行各业，确实没有重叠的。
“赵总，全国各地上百个分公司，全都满了，系统都快卡死了。”
秘书带着哭腔说。
“妈的！直接放贷美元不就好了？绕这么多弯干什么？！慢死了！”
赵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像是要扯掉头皮。
“不行的，赵总，这是规矩，”
助理苦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明面上必须是华夏币贷款。这是咱们在国内开展业务的底线，也是上面默许我们这个口子存在的条件。钱到账后，他们自己去九州或者其他地方兑换，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算了，操！”
赵光一脚踢翻旁边的垃圾桶，发出咣当一声巨响，吓得秘书一哆嗦。
“我他妈自己想办法找钱！能拉多少拉多少！”
他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
调出通讯录里那些见不得光的、被他备注了奇奇怪怪名字的号码。
第一个，“阿闷”。
电话接通，赵光压低声音：“阿闷，你那边园区最近流水如何？我这边急需现金。”
“对，华夏币，要现钱。”
“一百亿？当然不够！一百亿够干个屁！我这边的口子大得能吞下一条江！先打我一百亿进来，剩下的尽快跟上！”
挂了电话，赵光又拨出了几十个境外电话，屏幕上的名字一个比一个诡异，带着地域和行业的暗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