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霍迪才如释重负地从里屋探出脑袋,额头布满冷汗,脸色煞白如纸。他警惕地张望了一番,确认西斯真的离开后,才敢大着胆子走出来。
作家却还一脸茫然,望着紧闭的房门,喃喃自语道:“哦,真是个好人,那位……西斯先生。”他轻轻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脸颊,眼神中满是困惑,“你听到他说的了吗?”他转头望向霍迪,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仿佛真的以为那是一场热情的邀请。
霍迪干笑两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勉强和不安,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左轮手枪,金属在他指间灵活地翻转,发出清脆的声响:“是啊,这正是西部的热情好客,你懂的。”他的眼神闪烁不定,突然话锋一转,上下打量着作家,摇头说道:“不过,请原谅我多说一句,你这样的打扮可不能参加派对。”
作家一脸诧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伸手整理了一下衣领,不解地说道:“哦,先生,我可不觉得我的衣服有什么。”
霍迪“啧”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凑上前拍了拍作家的肩膀:“啊,不是说你的衣服。”
作家更加疑惑了,眉头紧紧皱起:“那是什么?”
霍迪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左轮手枪,枪口有意无意地在作家眼前划过,吓得作家往后缩了缩:“你没带枪。”
作家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连摆手,声音都颤抖起来:“我正希望如此,我坚决反对暴力。”他的眼神中充满恐惧和抗拒,仿佛那把枪是洪水猛兽。
霍迪却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嘲讽和戏谑:“哈哈,你可以借我的。”说着,他将左轮手枪举到作家面前,枪管泛着冷冽的光。
“不不不。”作家惊恐地连连后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器械台上,撞得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霍迪哪肯罢休,上前一把抓住作家的胳膊,像拎小鸡似的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来吧,你就站起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作家根本无法挣脱。“现在你把枪套戴上。”霍迪不由分说地将枪套往作家身上套。
作家拼命挣扎,大声喊道:“我坚决反对。”可就在这时,卡门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不由分说地帮着霍迪,用她纤细却有力的手,强行将枪套系在了作家的腰间。作家满脸绝望,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卷入了一场未知的危险之中。
(“我听说的可不是这样,医生,不过随你吧。”西斯嘟哝道,说着他转身准备离开,走之前还说道:“这样,我们给你五分钟。如果你不来,我们就过来找你。好吗?”说完他就离开了。
直到这时霍迪才由里屋走出来。
“哦,真是个好人,那位……西斯先生。”作家这时还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你听到他说的了吗?”作家问向霍迪。
“是啊,这正是西部的热情好客,你懂的。”霍迪手里转着左轮一边说着一边又道:“不过,请原谅我多说一句,你这样的打扮可不能参加派对。”
“哦,先生,我可不觉得我的衣服有什么。”作家说。
“啊,不是说你的衣服。”霍迪摇头。
“那是什么?”作家问道。
“你没带枪。”霍迪说。
“我正希望如此,我坚决反对暴力。”作家说。
“哈哈,你可以借我的。”霍迪将手里的左轮给作家看。
“不不不。”作家连连拒绝。
“来吧,你就站起来。”霍迪将作家都椅子上拉起来。“现在你把枪套戴上。”他一边说着一边主动给作家穿上。
“我坚决反对。”作家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拗不过卡门主动过来帮他将枪套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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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迪猛地抽回手枪,金属表面在煤油灯下泛着幽蓝的光,枪管上歪歪扭扭的刻痕在阴影里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这是我的枪,上面刻着我的名字。”他的指尖用力摩挲着刻痕,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沙哑,“从巴马州得来的,那是我父亲当陆军上校的地方。”提到父亲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恢复成玩世不恭的模样,“等你离开墓碑镇的时候再还给我。我相信你会的,现在好了,先生!”话音未落,他就将冰凉的枪柄狠狠塞进作家颤抖的掌心。
作家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另一只手还在徒劳地拉扯腰间的枪套,粗糙的皮革已经在他腰间勒出红痕。“把它插在枪套里,拿先生的帽子来,卡门!”霍迪大笑着,一把按住作家试图挣脱的手腕,另一只手熟练地将左轮手枪拍进枪套,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诊所里格外刺耳。
卡门踩着轻快的步子转了个圈,猩红的裙摆扫过地面。她从墙角抓起作家的帽子,故意将帽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作家惊恐的双眼:“好了!”她的指甲轻轻刮过作家发烫的脸颊,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
霍迪后退两步,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作家。作家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腰间突兀地别着枪套,歪斜的帽子下露出半张还在肿胀的脸,模样滑稽又狼狈。“看呐!多精神,是不是?”霍迪笑得前仰后合,唾沫星子溅在作家的领口。
“棒极了!真可爱!”卡门跟着拍手起哄,她涂着蔻丹的手指在空中划出艳丽的弧线,眼神却一直盯着霍迪,仿佛在等待某种暗示。
霍迪突然收住笑容,铁钳般的手抓住作家的手腕,猛地将他推向门口。作家踉跄着撞上门框,发出一声闷响:“你赶紧去派对吧。”
“谢谢,太感谢了。”作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他看着霍迪脸上虚伪的笑容,突然觉得比牙疼更钻心的是心底的恐惧。“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门框,试图拖延时间。
霍迪伸出手,粗糙的掌心覆在作家冰凉的手背上:“好走,还有,好运!”他说话时嘴里呼出的酒气混着血腥味,喷在作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