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带她去见了他口中,知道真相的刀。
“他是发现这座本丸的第一振刀,也是他的帮助,我和江雪哥,才得以幸存。”
这座本丸的刀,除了刚来的和泉守兼定,其他人都知道,地下牢笼里有一群人,他们在不久之前,供应着这座本丸的灵力。
小夜说的刃,是鬼丸国纲。
麦子有些意外,鬼丸国纲是她唤醒的第一批沉睡的刀,没想到竟然是他。
“你要问我什么,”鬼丸国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似乎对人类有极强的排斥,但对于让他再次苏醒的麦子,他愿意给予几分耐心。
鬼丸国纲啊,麦子的老熟人。
小夜将她带到屋内后,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麦子身边。
就算谈不拢,至少要让麦子活着离开。
“我想知道,在无主之地失踪的审神者,是不是你们干的。”
小夜下意识握住了刀,没想到麦子这么干脆的直入正题。
鬼丸国纲的目光陡然瞪大,随后变得凶狠,“你是时之政府的人。”
小夜被吓得差点应激,腰间的短刀都拔到一半了,察觉鬼丸国纲没准备动手,他才停住。
“不是,”麦子摇摇头,“我只是顺路过来调查,希望你能告诉我真相,不然要不了多久,时政恐怕会查到你们头上。”
事实上,麦子在这座本丸这段时间,已经发现好几个上了时政怀疑名单的流浪刀。
估计要不了多久,时政的人就会查到这里。
“不要小看人类。”
“……我怎么会小看人类,”鬼丸国纲嗤笑一声,“最可怕的恶鬼,是从人心中诞生,而且人类,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
鬼丸国纲扫过小夜,“就像你,来了两个星期,就能收服这座本丸大部分刀,如果你想离开,恐怕他们不会阻拦,甚至会帮忙吧。”
麦子不语,鬼丸国纲猜的没错。
不说别的,如果她执意要走,大部分刀会漠视,但不阻拦,剩下一小部分,比如粟田口家的刀,比如左文字家的刀,更甚者,和泉守一派的,新选组的刀,多少会帮她离开。
“我对除了鬼以外的事不感兴趣,但是人类,欺人太甚……”
召唤出鬼丸国纲的审神者,是个疯子,精神上有问题的那种疯子,他平静的待了一年。
在鬼丸国纲和其他刀熟悉起来,并且逐渐融入本丸后,突然病发,在他面前下了束缚,让他亲眼目睹刚才还在和他笑谈的刀,一振振折断在他面前,随后那个疯子在他面前开枪自杀了。
鬼丸国纲被时政带走,他们称他为幸运儿,连时政都没发现那个人精神有问题,而他却幸运的在疯子手里活下来。
按理来说,一振鬼丸国纲,多的是人愿意接手,可是鬼丸国纲发现,他无法接受新的审神者。
“人类如此欺辱我们,我们又何必回应他们的请求,”鬼丸国纲沉声道,“要么回归本灵,要么寻找新的出路,既然人类能利用我们,我们为什么不能利用人类。”
麦子了然:“所以你就想到了抓捕审神者?”
不得不说,麦子对鬼丸国纲很是赞赏,目前为止,这是她见过唯一一振,没有被裹挟,试图寻找新的路的刀。
但很遗憾,他这条路继续走下去,是绝路。
失踪的审神者,时政绝不会放任不管。
小夜抿唇,不赞同道:“您遇到的审神者,只是个例。”
“没错,”鬼丸国纲承认,“有很多不错的人类,所以我们抓捕的,都是不将刀剑视为同伴的人类。”
既然他们并不尊重刀剑的存在,那刀剑也没必要尊重人类的自由。
“你抓了他们,是为了灵力,但是没想到这么多人类,却无法供应本丸的需求。”
麦子道。
鬼丸国纲有些烦躁:“啊,他们的灵力恢复太慢了,最近又没有合适的下手对象。”
当然了,不仅是时政发现审神者的失踪,论坛那边还总结了失踪人的特征,有类似特征的,最近都夹着尾巴不敢胡来。
“人都还活着?”
鬼丸国纲烦躁的挠挠头:“嗯,吃得多,干得少,还需要人看守,烦死了。”
麦子:“鬼丸,把他们交给我。”
“不行,”鬼丸国纲一口拒绝。
就算没用,他也不可能把人放走,不然他早放了。
鬼丸国纲凶狠的盯着麦子。
麦子冷静道:“如果你不放,接下来被时政的人发现,会进攻这座本丸,到时候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呵,我们一开始就只有死路一条,”鬼丸国纲毫不在乎的笑道。
他的目的不是为了活着,而是更单纯的复仇,人类把他们当做一次性武器,那他们凭什么不能将人类当工具。
他本来就对审神者有一定的排斥,在这座本丸遇到的各种各样的刀,更是加深了他的厌恶,让他宁愿一条路走到黑,也不去思考其他办法。
“你要离开可以,但是他们,我绝对不会放,除非我死,他们是群恶鬼,不值得你救,死之前,我绝对会把他们拖下去,”鬼丸国纲的眼睛里写满决绝。
“他们不值得……”麦子叹息,光是说,说服不了鬼丸国纲,他只想报复,至于未来怎么样,不需要麦子多说,他其实已经能看到。
那这没什么好说的。
“鬼丸,既然如此,就按照武士的规矩,或者说是刀的规矩来解决吧,”麦子从空气中抽出自己的本体,“胜者,掌握一切,败者无条件服从。”
鬼丸国纲瞳孔猛缩。
没多久,部屋的墙壁被掀飞,本丸内的刀剑们仿佛受到惊吓的野猫,纷纷散开,随后又迅速聚拢。
鬼丸国纲和麦子从屋内打到屋外,刀剑碰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鬼丸殿!”
“小米大人……”
刀剑们看着这一幕,怔神的站在原地,手下意识握住了腰间的本体。
“所有人,集合——”鬼丸国纲怒吼道。
麦子:“一期,不要过来!”
小夜捞起想冲过去帮忙的小一期,挡在抱着江雪的宗三面前,“宗三哥,别过去。”
“小夜……”
他们最不愿看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