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竹竿是井下组组长的老来子,虽然不成器,但有爹护着,这些年也是顺风顺水。
他嚣张,但不是蠢货,多少见过点世面,现在情形不妙,立马滑跪求饶。
眼前的两个人显然是打手,虽然看起来气势很强,但谁家老大上来就突脸,后面的白发男人看着很像贵公子。
但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跟在一个小姑娘身后半步,是一个随时能保护,但不会越矩的距离。
而所有人中,最容易被忽视的小姑娘,很可能是这群人的中心。
瘦竹竿自己就是打架不行,被老爹手下人保护,他也是最清楚的,道上的事,不是谁打得凶谁就是老大,越是看起来不起眼的存在,越是要警惕。
他心一狠,赌了。
“对不起大小姐,冒犯了您,是小的眼拙,您的所有损失,我都会赔上,我的钱不够,我爹还有钱!”
他咚咚咚的磕头,看得人都懵了。
鹤丸国永:“嘿,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不不不,小的不懂事,请您当我是个屁,放了吧。”
姬鹤露出嫌恶的表情,转头:“主公,您觉得呢。”
主公,瘦竹竿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眼光没错,眼前这个小姑娘地位非常高。
而且这种古老的称呼,绝对是什么有年头大家族的人。
麦子:“等交警来吧。”
呵呵,他就知道,小姑娘心最软了,求一求就轻轻放下,换做他,高低得砍人一只手。
不对,她不会是轻视他吧,肯定是的,这种大家族的小姐,经常看不起他们这种混道上的。
呸,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家伙了,有钱不知道表现出来,要不是他们装成普通人的模样,他怎么会上来就这么嚣张。
瘦竹竿心中烦躁,暗道忍忍,这种大家族一般很顾及颜面,不会闹出人命,只要回去了……
麦子不准备让他断胳膊断手,是不想刚来就闹出人命。
但在瘦竹竿看来,是她心有顾虑。
不然身份转换一下,他绝对不会原谅如此冒犯他的人。
姬鹤自然是听麦子的,他的目光轻飘飘的划过明显放松下来的瘦竹竿。
不管他在想什么,只要他乖乖不碍主公的眼,放他活着也没什么。
“交警,交警来了,”瘦竹竿忍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交警队的身影,惊喜中带着点埋怨,“太慢了吧。”
交警们走下车,一时分不清哪边才是道上的人。
站着的几人看起来跟明星似得,还护着一个小姑娘,毫发无损。
而倒下的一伙人,人高马大的,却昏迷不醒,而一男人被绳子绑住放在车边。
此时正叫嚣着:“喂,你们瞎了吗,快点给我解开!”
年轻的交警们有些茫然。
“请问报警的是……”
麦子刚吃完点心,姬鹤正在为她擦嘴,她举手道:“是我。”
交警们:“……”
电话里听起来确实是个小孩,但没想到是这么小的小孩。
为首的女人摘下头盔:“井下组组长的儿子?”
“啊?既然认识我,还不快点给我松开,赶紧处理掉,我事情还很多呢!”明明被揍得鼻青脸肿,还被绑起来,却莫名很嚣张。
这让交警们有点看不明白了。
女人抬手让人给他解开绳子:“撞得这么严重,麻烦去一下交警队吧。”
“啧,”瘦竹竿咂舌。
两辆车撞得惨烈,后面的车玻璃都裂了,不是当场能私了的。
萩原研二看到女人的瞬间愣住了:“姐……”
麦子:“她是你姐姐?”
萩原研二舍不得挪开眼睛:“嗯,没想到会在这里再见。”
他们的目的地是米花町,只是路过神奈川,如果不是路上的意外事故,也不会遇见上班中的萩原姐姐。
刀剑们自然不担心去交警队,毕竟事故方不是他们,而且现世的相关法律他们都有了解过,走程序而已,不是问题。
倒是过错方的瘦竹竿,自从来到交警队,就格外嚣张,刚才还跪地求饶,这会就像是笃定他们不可能再动手似的,一副要赔多少我就赔,但是你们得给我伺候好的样子。
萩原千速皱眉,一拳砸在桌上:“监控很清楚,是你们行驶不当,既然认错就给我态度摆正,井下组小少爷,你也不希望在你父亲的生日宴上迟到吧,据我所知,你父亲新得麟子,似乎准备再大办一场。”
“你……”瘦竹竿咬牙切齿,他瞪了一眼旁边的交警,“怎么处理,还不快点!”
交警气得牙痒痒,但不吭声,只想赶紧送走这个难缠的小鬼。
“她还是那么帅气,”萩原研二笑道。
麦子点点头:“确实很帅气。”
萩原千速倒了一杯水,递给麦子,轻声道:“嗯?你在和我说话吗,喝点水吧,走完程序还有一段时间。”
麦子接过水,喝了口:“在说姐姐还是那么帅气。”
萩原研二无奈:“喂喂,小小姐你直接重复啊。”
萩原千速笑道:“谢谢,我们以前见过吗?”
麦子摇摇头,“没有,不过我见过……”
啊嘞,说不出来。
“你见过?”
麦子想了想:“我见过另一个人,他和你很像,眼睛最像。”
萩原千速一愣,她第一反应是自己死去多年的弟弟。
但看小姑娘的年纪……萩原研二死的时候,这孩子还没出生吧。
大概,是别的什么人。
萩原千速没再追问,笑笑就过了。
萩原研二:“姐……”
他哪里看不出来,姐姐是想到自己,难过了。
麦子用杯子遮住嘴:“说不出来。”
萩原研二反而安慰她:“大概也是世界限制的原因吧。”
“唔,只是这样,就不能帮你传话了。”
萩原研二一愣,没想到她还记得这回事,笑道:“没关系,我已经死了,他们已经接受我离开的事实,不要再让他们想起来比较好。”
把罚款和赔偿交了。
瘦竹竿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路过坐在沙发上发麦子,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虽然不敢做什么,但他的眼神,显然是有什么别的坏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