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妮在听见阎霆琛同意的声音,低垂的眼眸迅速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
下一秒,她抬起头对阎霆琛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以后都要成为夫妻了,琛哥哥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
“只要你开心就好啦~”
她述说着自己的爱意。
阎霆琛却没有再搭话,而是把视线转落在主驾驶的寒征,出声吩咐道:“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是。”寒征透过车视镜对视回话。
随后,阎霆琛按下一旁的开关。
车窗缓缓降下。
风轻抚着他的脸,一点点吹散他淡淡的笑意。
-
古堡内。
季云栀醒来以后又做了两次的复查。
医生确保她没有什么大事时,管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在此期间,季云栀从管家口中得知了周安妮离开的消息。
她的反应很平静。
她对于周安妮去哪里都不关心,只是想找阎霆琛。
可是阎霆琛心虚。
电话可以拨出去,但是他没有接。
消息他那边显示已读,但他就是不回。
摆明了就是在躲她。
偏偏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管家和佣人怕她醒来肚子饿,专门准备了点吃的。
季云栀却不吃,掀开被子下床说:“我想先去看看我养父。”
闻言,管家急忙出声劝阻:“少奶奶,虽然医生说您没有什么大事,但是您身体一向虚弱,还是在床上多休息会儿,以免……”
“没事,我觉得我很好。”
季云栀打断管家的话,不听劝自行离开。
一旁的佣人目送她的离去,表情不禁流露出一抹担忧。
她转头看向管家问道:“管家,少奶奶该不会得知三爷要订婚,伤心欲绝,所以想要带着她养父逃跑吧?”
管家狠狠瞪了她一眼,“别乱说话,少爷那么宠少奶奶,而且他跟周小姐的婚事又不是他自愿的,少奶奶会体谅少爷,一定不会逃跑的。”
“哦……”佣人不敢多说了,端着季云栀没有动筷的餐盘离开。
而管家自己表面这么说着,实际上心里也没有底。
毕竟季云栀之前可是不止一次试图逃跑。
他们这些人都看得出来,少爷宠爱少奶奶,但少奶奶对少爷的心意,显然远不及少爷……
倘若她真的要因为这事离开……
思绪戛然而止,管家急忙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顾虑摇晃出脑袋。
尽数的话成一声叹气,内心不停祈祷着什么。
-
花园这边的医院,比往常多了一倍的安保。
名义上是为季云栀养父安全着想,实际上是在防范着季云栀。
医院门口有两名保镖站岗。
其中一名保镖远远就察觉到季云栀身影,心里顿时警铃大作,赶紧转身进去跟人通报情况。
病房里。
收到情况的医护人员闯进门。
“少奶奶来了——”
医生看向丹尼尔汇报,边说边接过护士手中的针筒,准备给养父注视特效药剂。
丹尼尔听后立马抢走养父手上的书,按住他,“黎先生,老实点。”
按肩的力气根本没有太大力。
之前季云栀要来看养父的时候,医生没让,给的借口说是在进行封闭式治疗,不方便过来看。
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封闭式治疗这种借口有点过于牵强了。
阎霆琛担心老是用这个理由搪塞季云栀,她肯定会察觉出端倪,而且还会不放心她养父。
所以只能想其他办法。
如果季云栀想来看——可以。
不管是想通过线上视频方式,还是线下探视方式,都可以。
让他们父女俩说话,不可以。
以防万一。
季云栀想见养父的时候,医生便会进来给养父注射特效药剂,让他陷入昏睡模式,跟季云栀说不了话。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
每当这个时候,养父并不会挣扎,而是很配合着他们。
特效药发挥需要时间。
走廊处出现碰巧跟季云栀“偶遇”的护士们。
表面上是在跟季云栀交谈养父的病情,实际上是在拖延时间。
大概聊了一会儿,护士们自觉主动离开。
季云栀进来便会看见这么一副景象。
医生在用听诊器、手电筒等工具给养父看诊。
旁边是两名护士。
一名护士在做记录,一名护士在推车上摆弄着各种药具。完全就是平日里检查的正常画面,不会让季云栀察觉端倪。
这间病房很大,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两个佣人正在专心致志打扫卫生。
看起来也很正常。
唯一让季云栀觉得不太对劲的,可能就只有丹尼尔了。
丹尼尔是阎霆琛的手下,忙得很。
之前在视频里,她好几次都看见他出现的身影。
现在线下过来看,丹尼尔同样在,但也没有看见他在做什么。
季云栀这时便有点忍不住问了,“你怎么会一直在这里?”
丹尼尔仿佛早有预料,找着借口说:“我犯错了,老大看不爽我,不让我跟在身边做事。我拿了工资又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寒征就帮我安排了一个闲差,让我来这里看管你养父。”
“是吗。”
季云栀眼眸盯着丹尼尔,不知道是信了没有。
丹尼尔没有半点撒谎的歉疚,说完低着头自顾玩手机。
接着,季云栀视线看向养父。
她不知道医生对养父动了手脚,看见他这样还以为又陷入了嗜睡状态。
她就这么一边凝视着养父,一边微微蹙眉,表情含义令人难以琢磨。
等医生收起听诊器,护士收起记录本,季云栀这才跟他们问起养父的情况。
“少奶奶请放心,目前黎先生没有什么大事,病状还算稳定。”医生回答的话和以往无异。
季云栀听完看了眼养父,再次追问:“为什么他还是一直在嗜睡?”
她是知道养父容易嗜睡,但此刻不免心里觉得有点奇怪。
以前在养父嗜睡严重的那段时间,有时候她来,偶尔还是有一两次能见养父醒来。
可是这段时间,不管是在阮小柔那边,通过视频方式见养父,亦或者是现在亲自出现在病房里,就没有看见养父醒来过一次。
“你们上次不是在进行封闭式治疗,怎么感觉我养父病情更严重了?”季云栀多追问了这么一句,显然有点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