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义担心这些山匪会抱团,会闹事,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把他们拆开的理由,强行分开肯定会引起不满。
而且,因为要吸引人来,鎏金城外人不能夜宿的规矩也都改了,毕竟人家病治一半儿天黑了也不能别人赶出去不是。
天南海北的人聚一起,总会有磕磕绊绊,一个个小团体,打起来就是群架。
“你是不是在军营待的没有生活了?这种事儿有什么好担心的?”
萧璟礼恢复完全自由身之后就以谋士的身份出入城主府,美其名曰为了家人生计。
“到新地方,原本抱团的人自然还是住一起有安全感,直接把他们安置在一起还能显得我们大气。
反正城里房子不够,甘州那帮人,来了也得先等之前预定的房子盖好再盖他们的。
可房子有大有小,有靠河道的有近街边儿的,有想做小生意还有想安安静静生活的,以前他们没得选,现在有的选,自然选喜欢的,不同的房子在不同的地方,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萧璟义恍然大悟:“怪不得盖房子的时候你东城盖一些大的西城盖几个小的,南城盖商街北城盖园子都分散开,原来你一早就想好了。”
萧璟礼在书房的沙盘上随意摆弄,沙盘表现的正是整个鎏金城和四周。
“那是,三弟啊,你还是太嫩了。”
萧璟义无法反驳,二哥就是二哥,无人能及。
萧璟礼做的不只是这些,想在城里免费吃饭就得干活,只要你愿意干活,就得听从安排。
安排不同的人到不同的地方去认识不同的朋友,会木工的去木工坊,会打铁的去铁匠铺, 会做饭的去饭馆,就算是为了日后的生计方便,也会选择靠近自己干活儿地方的住所,原本寨子的人就不是唯一的选择。
就算是有的人不干活,山匪嘛,抢劫了多少年的家底,手里总是有钱。
不吃免费饭,就想继续当大爷,也行。
灵犀空间里有的是好东西,城里好几条商街可不是平白建起来的。
从锅碗瓢盆到米面杂粮,山珍海味,吃的用的玩儿的,只有你不需要的没有街上没有卖的。
在山上过得寡淡的日子来这里眼花缭乱,什么都要花钱,只有出项没有进项,看着银子一天天减少,山匪们总有坐不住的,总会去找活儿干的,到时候也只能听安排。
至于想闹事儿的,毕竟之前寨子之间也有摩擦,来了新的地方产生新的矛盾很正常。
江湖事儿江湖了,前面左拐东城生死角斗场,战斗大擂台,要么两人签生死状上去打一架,打输了人就服了,打死了事儿就消了。
要么两人脱了上衣,挂在角斗场外的台子上被鞭子抽一顿,抽完了规矩也守了。
进了鎏金城,角斗场之内,事事能解,鞭子之下,人人平等。
角斗场是萧家人继城墙之后的又一伟大建筑,灵犀赞助,其他人出力,结实程度,保证用投石机都敲不出一点儿痕迹,保证让里面的人打的开心,打的放心。
鎏金城的百姓们也是十分喜欢这里,谁能拒绝在吃饭的时候来看点儿热闹呢。
曹家兄弟中的大哥曹宇被安排做这里的管事,曹宇沉稳,做事考虑周全,大家以和为贵,打架是逼不得已的事情,就算是台子上的人输了,也能安抚好,他很合适。
当然,为了防止有人误伤把他打伤打死,灵犀给曹家兄弟也喝过灵泉水,改善了身体,在流放路上,他们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随着到鎏金城的人越来越多,各地的新鲜事儿也都随着进了城里,就比如说皇上突然下令抄了工部尚书的家,挖地三尺连耗子洞都没有放过,又比如说,工部的负责挖金矿的总管,吞金自杀,家人俱亡,再比如说,甘州御用采石场的管事儿,都被抓走重新调查....
这些流言都指向一个猜测,那就是有人偷偷挖金矿了,金矿的位置在甘州,皇帝知道的时候,金矿里的金子都被挖空了。
萧家帐篷,老夫人宁云芝和裴九棠在做深呼吸,一想到一会儿要干什么就想笑。
灵犀趴在羊皮垫子上,“娘亲,你们这样子一看就憋着坏,骗不过去的。”
裴九棠无奈,“那怎么办啊,现在日子过得舒服,想哭都哭不出来。”
灵犀拿出一根针,在娘亲和祖母的脸上扎了几下,瞬间眼泪哗啦啦。
“去吧。”
有了眼泪有了情绪,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冲到了罗松的帐篷。
刚挑粪回到家,正打算睡觉的罗松被吓了一跳。“老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宁云芝声泪俱下,“你还问我们怎么了,罗松,我们萧家这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背叛我们的事情!”
罗松已经想到金矿的事情了,他早就想好了说辞,这段时间伏低做小挑粪也是为了苦肉计而已。
“老夫人,冤枉啊,我哪里有背叛你们啊?”
宁云芝假装气的说不上来话,裴九棠接过话来,声音愤怒不已。
“皇帝为什么会知道甘州金矿的事情?我们就告诉了你一个人!你东西没有带回来,我们信任你,现如今金矿怎么会被别人知道?!那可是我们最后的退路啊!”
她说完就用宽大的袖子挡住了半张脸,看似是伤心过度,实际上是罗松身上还有屋里的味儿太难闻了,刚才张开口呼吸差点呛着。
罗松面露委屈:“我冤枉啊!若是我把金矿的事儿说出去,我还回来干什么,直接把金矿据为己有多好!老夫人,会不会金矿在我去之前就被人挖走了?这么短的时间,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挖不完一座金矿啊!”
老夫人宁云芝不听解释,“谁知道这是不是你们的障眼法,对外说是金矿没了,实际上就是把金矿占为己有,偷偷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