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在等,等一个足够的机会能够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司恪纯。
陆景枫和司恪纯做邻居时,陆家还没有收养陆雪婷。
所以陆雪婷一直不知道,陆景枫一直不结婚,是因为心底里埋着一个人。
她以为能够润物细无声,一点点让陆景枫接受自己的感情,爱上自己,她以为她和陆景枫会像之前一样,就算家里怎么催婚也不会有别人。
这样就够了。
可是司恪纯的出现把一切都毁了,她可以接受陆景枫不爱自己,却不能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幸福恩爱。
她自以为之前动手都很隐蔽,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知道司恪纯和陆景枫已经结婚,黄云容和陆家的其他人也接受了这个结果时,她才猛然发现,司恪纯已经夺走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陆景枫也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她震惊,愤怒,不可置信。他甚至为了司恪纯,要把自己赶出去。
陆雪婷从来没有这么心痛过,可是……她不甘心。
只有司恪纯死了,陆景枫才能彻底断了念想吧?
只要司恪纯死了,陆景枫就还是她的。就算陆景枫一开始会很痛苦,但人死不能复生,他是那么坚强的人,他会挺过去的,自己也会陪着他挺过去的。
只是这次动手必须干净,一劳永逸,绝对不能再让人发现,她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在此之前,为了不引起家里的注意,陆雪婷直接搬了出去,没多久就跟着文工团到各大军区巡演去了。
直到半年多之后,她才回到首都。
在某个地方军区时,她意外听说,当地有一种独特的巫医文化,里面有很多根本没多少人听过的偏方。
陆雪婷对此非常感兴趣,研究了很久,甚至还和当地人学习了很久,最终带回来了一种特制的草药。
这种草药有很强的镇痛驱热的作用,活血化瘀更是奇效。
如果是普通人喝了,顶多会拉肚子或者犯困。
但如果本身就是气虚血亏,身体虚弱的人,则会起反作用。先是气血翻涌暴躁易怒,随后就是失眠多梦,大汗心悸,医院是检查不出来的。
原本就身体虚弱的人,当然经不得这么折腾,不出一年,人就没了。
陆雪婷咬了咬牙,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司恪纯要是变成一个暴躁易怒的泼妇,日日夜夜休息不好,
陆景枫还会这么爱她吗?
只是现在司恪纯应该不会信任她,自己该如何把这药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喝下去呢?
不急,总会有机会的。
今天,是陆雪婷选定的动手日期。
“……妈。”
黄云容一愣:“雪婷回来了?今天下班还挺早的。”
“是啊,今天不忙。妈,我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一旁沙发上坐着司恪纯,她一秒都不想看见她。
司恪纯心里也膈应,这个小姑子害过她也就罢了,还惦记自己的男人。
这也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可黄云容总归还是不忍心从此变成陌生人。
她干脆让大家都搬出去住了,就连陆景初前两天也自己找了房子。
不过家里,每个孩子的房间都还留着,平常家庭聚餐的时候,还可以回来聚一聚。
今天就是陆家人说好了一起吃饭的日子,大家一起热闹热闹,陆老爷子也会来。他不知道陆雪婷和陆景枫之间的事情,大家也都不会把这些烦心事告诉他,让老人家不好过。
今天不,陆景初也会带叶桃语回来吃饭,算是比较正式的一次见家长。这次吃完饭后,陆景初九准备和叶桃语计划结婚的事情了。
毕竟叶桃语已经毕业,也有了工作,是时候考虑一下终身大事了。
陆雪婷抓着药包的手都在抖,当然,不是害怕,是兴奋。
这种药效果很强,一剂见效。
司恪纯似乎一直身体抖不太好,可能是年轻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这些陆家人都知道,每次她回陆家老宅吃饭,黄云容都会交代张妈炖一道药膳给她。
也就是孟清欢当年教给他们的乌鸡红枣当归汤,补气养血。
这汤,就是陆雪婷的目标。
从下午开始,这道菜就在砂锅里了,小火慢炖几个小时,晚餐刚好上桌。
期间厨房里也不是一直有人。
陆雪婷将药包倒进汤里时还有些恍惚。
这就成功了?
她就可以慢慢等,等司恪纯自己病死了!
这么不留痕迹的东西,医院是治不好的!
陆景枫,终归还是会属于她!
晚餐时,大家陆续到齐,餐厅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张妈端上来的砂锅里,乌鸡汤正冒着腾腾热气。
陆雪婷坐在餐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今天人可真齐啊。景枫和景淮都有孩子了,景初也带了媳妇儿回来,哎呀,我没有遗憾了。”
陆老爷子笑呵呵地坐在主位上,看着满堂儿孙,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叶桃语坐在陆景初旁边,脸上的笑容真诚又甜蜜。
桌子下,她的手正和陆景初勾勾搭搭。
突然,她浑身一僵,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等等!”
叶桃语猛地站起身,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她。陆景初疑惑地拉了拉她的手:“桃子,怎么了?”
叶桃语仔细闻了闻鸡汤,杏眼里满是震惊:“这汤有问题。”
“什么?”陆景初不可置信的问。
“汤里有别的药材,都是活血化瘀的东西,和当归红枣这种温补的食材是相克的。
最要紧的是,里面有血枯藤。
这种东西产自G省的深山,药性凶猛。
正常人喝了会腹泻,或者容易困倦。但如果是气血两虚的人……”
她的目光扫过司恪纯苍白的脸色:“会起反作用,先是气血翻涌难以平息,接着就是暴躁易怒,去医院也检查不出什么,最后精神崩溃,虚不受补,回天无力。”
满桌子人都很健康,只有一个自从出了月子就一直补身体的司恪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