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三国第一公侯 > 第133章 豫章惊变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尽管刘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豫章郡北部诸县,但豫章郡的局势仍旧不容乐观,朱皓与诸葛玄的战争让南昌左近的几个县都陷入战火之中,同时,荆州牧刘表也趁着豫章内乱,一方面派江夏郡太守黄祖顺江而下屯兵柴桑县西境,夺取豫章郡艾县等地,另一方面遣从子刘虎率部越过幕阜山,夺占建昌、宜春等县。

“啪!”茶杯被摔成了碎渣。

“刘表欺人太甚!”柴桑县的抚越中郎将府上,刘谨盯着荆州和扬州的沙盘,望着刘表咄咄逼人的兵锋,一股无名的气愤涌上心头。

“夫君,莫气坏了身子?”霍思站起身,走到刘谨身侧,低声安慰。

刘恭、邓程、扬仲、史大虎等人立在刘谨身侧,邓程对豫章郡的局势相对熟稔,开口道:“少主公,刘表对豫章郡虎视眈眈已久,这次出兵想必是对诸葛玄的声援,此番少主公扼守柴桑,其所占之地皆在山野,对豫章暂时构不成威胁,莫不如静观其变,为首只要在于我们如何破南昌之局。”

“南昌!”刘谨手中拿着一支小旗,插在南昌城下,是啊,南昌才是重中之重。

别看刘表此时军势颇盛,但对豫章郡构不成实质性的威胁,想到这里,刘谨也暗暗感到后怕,幸亏自己决断立占柴桑,也幸亏思儿提前在豫章的布局,否则若是被黄祖占领柴桑,掐断长江与鄱阳湖的水道,后果不堪设想。

“报!”

正说话间,派往南昌城潜伏的密探忽然来报。

“说!”

“禀少主公,诸葛玄兵败西城,为乡民所杀,余众皆溃。”

“朱皓在南昌城设宴庆功,于宴席上为笮融所杀,笮融占据了南昌城!”

一时间,两份战报呈上来,让人瞠目结舌。

谁能想到,打了数月的南昌之战居然以如此诡异的结局收尾。刘谨眼角的肌肉微微动了动,又是笮融?

他不是逃去了会稽郡,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豫章郡?看来自己在庐江郡的半个月,发生了许多未曾发生的事情。

不过也好!

朱皓毕竟是朝廷钦封的豫章郡守,自己虽然以清剿山越的名义夺取豫章北部四县,但若是真的攻打朱皓就失了大义的名声,笮融流窜到豫章,做了这等恶事,倒是给了刘谨攻取南昌的理由。

“该死的!为何消息此时才传到?”刘谨问身侧的刘虎。刘虎掌管着军情刺探,对于这件事,刘虎脸上火辣辣的,忙道:“卑职该死!南昌乱局已久,再加上附近道路山匪横行,卑职这就加强力量。”

对于刘虎,刘谨还是信任的。

刘谨看向霍思等人,寒声道:“军情紧急,刘表大军又在左近,立刻封锁消息,思儿,你坐镇柴桑城,给我盯紧黄祖兵马;刘恭,你率一部兵马南取海昏、历陵;我与扬仲亲率五千兵马沿水路南下,直取南昌!”

众人都朗声“喏”了一声。

“夫君,妾身······”霍思欲言又止。

刘谨走过去,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柔声道:“思儿,我知道你担忧什么,你记住,在我这里没有男女之分,你有武略,有将才,我便不能将你豢养在笼中,我要让你做你想做的事。”

霍思没想到刘谨能当着这么多人说这般情意绵绵的话,心中哪还不感动,她攥紧了拳头,说道:“夫君放心,黄祖兵马我会相机行事的。”

刘谨点点头,他看向刘虎,说道:“立刻传令,让太史校尉从丹阳入豫章,向临汝、新途前进,截断笮融东进南逃之道,切断刘表和庐陵的援军。”

初平二年的江南梅雨,将豫章郡浸润得如同浸透水的绢帛。南昌城头,笮融站在雉堞间,任凭冰凉的雨丝滑过颈项。这位以奉佛闻名却又残暴狡诈的将领,不久之前在朱皓庆功的宴席上亲手斩下了豫章太守朱皓的头颅。此刻,他的目光越过茫茫赣水,投向北方——那里是柴桑县的方向,是刘繇麾下大将刘谨驻守之地。

刘谨偷袭石城,让他如丧家之犬一般无处可去,此时终于又多了一块根据地。

“将军,城中仍有朱皓旧部在抵抗。”副将低声禀报。

笮融摩挲着佛珠,嘴角泛起冷峻的笑意:“传令下去,凡是抵抗者,一律格杀。将朱皓首级悬于南门,让全城知道,豫章已归我所有。”

雨水冲刷着南昌城青石板街道上的血迹,却洗不尽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柴桑水寨,刘谨站在楼船顶层,任由江风吹动战袍。

鄱阳湖的湖面虽然烟雨朦胧,但丝毫不影响水师的操练。扬仲得归附,确实让刘谨如虎添翼,尤其是水师的训练这一块,有许多独到的地方。

“将军,急报!”亲兵快步登楼,呈上染血的帛书。

刘谨展开帛书,瞳孔骤然收缩。这是朱皓部下拼死送出的求援信,字迹已被雨水和血水浸染得模糊:

“笮融诈称助守,宴席发难,我家主攻已遇害,南昌危在旦夕...”

刘谨攥紧帛书,指节发白。他与朱皓虽没有交集,但朱皓官声不错,且对自己的父亲有亲近之意。朱皓若能击败诸葛玄,能成为共抗袁术、孙策的重要力量。如今朱皓遇害,南昌若落入笮融之手,整个豫章都将动荡。

赣水之上,近百艘艘艨艟战舰破浪前行。刘谨站在一艘楼船船头,凝视着烟雨迷蒙的南方。他深知此战凶险——笮融虽暴虐,却非庸才,麾下更有数千信仰佛陀的精锐。

“将军,距南昌还有百里。”前锋官前来禀报。

刘谨点头:“传令,入夜后熄灯而行,不得喧哗。”

是夜,船队如幽灵般在赣水潜行。刘谨在船舱内,就着摇曳的油灯研究南昌城防图。朱皓旧部冒死送来的这张图上,详细标注了城防部署。

“笮融在章江入口设有水寨,”刘谨指着地图,“此处必须突破,方能兵临城下。”

亲兵端来饭食,刘谨却挥手令其退下。他走出船舱,立于船头。江风凛冽,吹动他的乌发。这一战,不仅关乎南昌存亡,更关乎整个扬州西线的稳固。若败,以笮融的秉性,必然投靠荆州刘表,刘表的势力也就真正的深入到豫章境内;若胜,则可稳固西线,掌握庐陵以北发的整个豫章郡富饶之地。

南昌城在手,孤军深入的刘表诸军也就成了孤悬于外的孤军,必不能持久,同时,对刘谨苦心经营的金陵城来说,也就多了一道西境的锁钥。

刘谨眉头紧锁,他知道,这一战不可轻视。

······

南昌城内,笮融正在原太守府中宴饮。堂下歌舞升平,堂外却戒备森严。

“报——”探子踉跄入内,“发现北面船队,疑似刘谨水师!”

“这么快?”笮融的一名谋士吃了一惊。

笮融手中的酒杯顿了顿,随即笑道:“刘谨来得倒快。传令下去,准备迎敌。这厮趁我不在石城,袭杀吾弟,我早就欲杀之而后快,他既然来送死,正合吾意。”

谋士低声道:“将军,刘谨水师精锐,不如固守待援?荆州刘表和庐陵僮芝都已经出兵,只要我们等到援军,刘谨便无遁身之地。”

笮融冷冷道:“你在教我用兵?”谋士顿时噤声。

笮融的残暴,他们这些身边人可都是领教过的,哪敢多言。

次日黎明,章江水寨。笮融亲临前线,只见江面上战舰如林,旌旗招展。“刘”字大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笮融也被眼前的景象所惊。

短短数月,刘谨势力的发展竟然如此之快。

“准备火船!”笮融下令。他早有所备,二十艘装满薪柴油脂的小船被推出水寨,顺流而下,直扑刘谨船队。

刘谨在楼船上看得分明,他看向一旁的扬仲,云淡风轻的道:“扬校尉,此战你是总指挥,我只观战,请行令吧!”

扬仲早就等刘谨这句话,他络腮胡子上落了一层淡淡的水珠,朗声道:“谢少主公信任,请少主公作壁上观,看俺的。在水上作战,俺扬仲还真没怕过谁!”

刘谨点点头。

扬仲登上一艘艨艟战舰,用旗语下令,“分船队为两翼,避开火船!弩炮准备!”

训练有素的刘谨水师迅速变阵,如大雁展翅般向两侧散开。火船从中间的空隙穿过,未能造成损伤。

“放箭!”扬仲令旗挥下。无数箭矢如飞蝗般射向水寨,其中更夹杂着弩炮发射的巨石。水寨栅栏在轰击下木屑飞溅。

笮融见状,急令出战。水寨闸门开启,战船鱼贯而出。两军在江面上展开激烈接舷战。扬仲亲率精锐,从楼船跃上敌舰,长刀所向,敌军纷纷倒地。

“瞄准敌旗舰!”扬仲大喝。数架弩炮调整方向,巨石呼啸着砸向笮融坐舰。一声巨响,船楼崩塌,笮融险些被击中,在亲兵护卫下仓皇撤退,竟是连水寨都不要了。

扬仲水师本就精锐,再加上这段时间刘谨制定了新的训练大纲,刘谨大军无不以一当十,顷刻间,笮融短时间内拼凑的的水军变被刘谨大军吃了个干净。

首战失利,笮融退守南昌城。站在城头,他望着城外连营十里的刘谨水师,脸色阴沉。

“将军,城中粮草尚可支撑月余,”部将禀报,“但军心不稳,多有逃亡。”

“杀!再有逃者,杀无赦!”此时的笮融也不管什么佛道仁慈了,在这么逃下去,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章江水寨!

刘谨拍着扬仲得肩膀笑道:“扬校尉好指挥,好指挥!”此番作战,全歼笮融水军,己方还涌现出了几名斩将夺旗的猛将,如丁奉、徐盛、蒋钦等人一战成名。

刘谨一一奖赏,军心极为振奋。大帐内,诸将正在商议破城之策。

“强攻伤亡必重,”刘虎忧虑道,“不如围而不攻,待其粮尽,再一击而胜。”

刘谨摇头:“时间不等人。刘表的援军就在左近,庐陵的僮芝也派兵马北上,若我们能速战速决,此两股敌军必然胆寒,不敢轻进;若我们顿兵城下,此两股贼军必然轻我,到时候可就不是面对一支强敌的问题了。”

正当大家思虑之际。

这时,刘虎引一黑衣人入帐:“少主公,城中内应传来消息...”

刘谨仔细听完,眼中精光一闪:“天助我也!传令各营,明日三更造饭,拂晓攻城!”

深夜,南昌城南一处宅邸内,几个黑影悄然而聚。他们是朱皓旧部,一直在等待复仇的机会。

“刘将军已答应,破城之日,必为家主复仇。”为首的老者低声道,“明日午夜,我等在西门举火为号。”

初平二年秋,九月初九,黎明。

南昌城外战鼓震天。刘谨水师在陆战队的配合下,向城池发起总攻。云梯架上城墙,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头。

笮融亲临城头督战,连续斩杀数个后退的士兵,勉强稳住阵线。

“将军!西门火起!”突然,身后传来惊呼。

笮融猛然回头,只见西门方向浓烟滚滚,喊杀声震天——内应打开了城门!

刘谨大军如决堤洪水般涌入城中。巷战在每一条街道展开,但守军士气已溃,纷纷弃械投降。

笮融在亲兵护卫下退往太守府,却发现府邸已被敌军占领。眼看四面八方都是“刘”字旗,他知大势已去。

“换装!从南门走!”笮融扯下锦袍,换上普通士兵服饰,在数十亲兵掩护下向南突围。

刘谨很快得知笮融逃脱的消息。“追!”他亲自率骑兵追击。在城南十里处,终于追上笮融残部。

一场血战后,笮融身边仅剩七八人,仓皇逃入庐陵方向的山林中。刘谨勒马停驻,望着消失在密林中的身影,知道穷寇莫追。

夕阳西下,南昌城渐渐恢复平静。刘谨漫步在城头,看着士兵清理战场,周彤带着医护营也开始救治伤员。

“少主公,此战歼敌两千,俘近万人,我军伤亡五百余人。”史大虎禀报。

刘谨点头:“厚葬阵亡将士,妥善安置俘虏。”

他走到南门,看见朱皓的首级还悬挂在城头。刘谨亲手将其取下,用战袍仔细包裹。

“备棺椁,以太守礼安葬朱将军。同时遣使者往父亲和朝廷处报丧!”

三日后,朱皓葬礼在南昌举行。全城缟素,百姓自发相送。刘谨主持完葬礼,立即着手整治城防,安抚百姓。

站在修葺一新的城楼上,刘谨远眺北方。他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安定,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加强水师训练,增设沿江哨所。”刘谨对刘虎下令,“笮融虽败,然江东之患更甚。”

副将领命而去。刘谨独自立于城头,秋风拂面,带来阵阵凉意。这一战,他不仅为朱皓报了仇,更实质掌控了豫章郡北境。然而乱世之中,一时的胜利从不是终点。他望着滚滚奔流的赣水,知道更多的挑战,正如这江水般,终将到来。

南昌城渐渐恢复往日的秩序,商铺重开,百姓生活回归正常。但在平静的表面下,所有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短暂的宁静。

僮芝军队听说刘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占南昌城后,也不敢再北进,急忙在庐陵加强城防,以防刘谨南下。至于荆州刘表,也不敢再东进,只占据距离长沙郡和江夏郡临近的县城,柴桑城外的黄祖军也退还江夏,双方暂时稳住了战线。

而败逃庐陵的笮融,正如丧家之犬,在密林中仓皇南逃前往依附占据庐陵的僮芝。

他的野心与暴行,终究在豫章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