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身体微微倾斜,倚靠在一根柱上,悠悠开口:“不同的食人族,他们吃人也有不同的原因。比如,有的通过将对方的身体吃了,视为控制或者羞辱对方的一种手段,就像有些人不喜欢某种动物,就干脆想办法把它给吃了。”
“也有的通过吃人肉这种行为,来对方制造恐惧,强化其自身的权威,以达到巩固权力等目的。”
“还有的,认为通过吃人肉可以获取或者继承这具身体主人的力量,就像有人相信吃什么补什么一样。”
“当然,也还有一些情感上或者宗教上意义。比如,有的认为通过分食死者的遗体,来表达对死者的哀悼,吃下了亲朋好友的遗体之后,死者就成为了食人者身体的一部分,作为一种情感的寄托。有些宗教仪式,将战俘当作祭品,向神灵献祭,等祭祀仪式结束后,战俘的遗体就被视为神灵的恩赐,而被分食。”
安娜娓娓道来,全程没有一个人插嘴,都在认真听她讲。
其中大部分人,就像是听恐怖故事一般,脸色不停地变幻着。
她讲完后近30秒的时间内,现场都是寂静一片,大家似乎都还沉浸在那些恐怖故事之中。
终于,孙婕英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作为博物馆工作人员,知道这些很难吗?”安娜转头看向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孙婕英一时语塞,人家说的的确没毛病啊。
不管这里是不是食人族的地盘,有了族长的许诺,她们算是安全的了。
条件差一点就差一点吧,反正总不会一直待在这里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族长帕卡尔就找到米娅,要求她们给他们部落的人传授一些简单的医学常识,特别是像海姆立克急救法这样的应急知识。
他们为什么对这类急救方式这么上心呢?
原来,他们部落里因为吃水果被水果核给堵住气道,或者因为吃其他肉类食物被呛住呼吸道的并不少。
缺乏相应的急救常识,导致这类意外的死亡率极高。
除了急救常识,蕾妮还帮助他们科普了其他健康方面的知识,只是碍于这里的条件限制,以及他们掌握的东西实在太过落后,起到的效果不是非常明显。
就比如,告诉他们不要吃人肉,这样容易间接得一些传染病,以他们现在的条件,好多传染病是没办法对症下药的。
然而,无论怎么科普,怎么宣讲传染病的危害程度,他们依旧改不了吃人肉的习惯。
这种流传了千百年的传统,并不是她们三言两语、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除了教这些食人族成员医学知识,她们还会教他们进行农作物的种植,以及野生动物的圈养。
当然,这些东西需要长时间的坚持和努力,才能取得相应的成效,现在只是个开始。
这个食人族最近其实挺忙的,忙着打仗,忙着侵略,忙着占领更多的地盘。
真正有时间学习的,是部落里那些留守的老、弱、病、残,以及妇女、儿童。
那些在外打仗受伤的士兵,回来之后刘燕青、蕾妮她们也会帮忙进行医治。
除了因为是力所能及的事情之外,她们其实还有私心。
就是想通过做这些事情,施以恩惠,希望到时候这些人能够考虑到感恩,早点将她们给放了。
到后来,她们甚至还教这些食人族成员怎么进行训练,怎么提高战斗力,怎么进行排兵布阵。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对部落所作的贡献越大,她们的在部落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非常受部落成员,特别是普通民众以及士兵们的敬仰和爱戴。
十天之后,一个安静的夜晚,她们7个人聚在一起吃松子、闲聊。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带长着不少高大的松树,树上结满了硕大的松塔,里面的松子个头大,颗粒非常饱满,吃1粒相当于国内的2粒。
她们就像嗑瓜子一样,悠闲地嗑着这些原生态的松子。
“话说,在这里我们天天呼吸着负氧离子爆表的空气,吃着原生态的食物,喝着纯天然的水,看着还蛮养生的。”孙婕英剥开一个松子,熟练地往嘴里一扔。
刘燕青叹了一口气:“养生倒是蛮养生的,不过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还是更喜欢躺在松软的床上吹吹空调、看看书什么的。”
顿了顿,她又接着说:“也不知道刘潜他们怎么样了?会不会跟我们一样,也被软禁在某个地方?”
孙婕英知道刘燕青和刘潜的关系,见她主动提起刘潜,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或者吃醋之类的。
叶姝玲听到刘潜的名字,不由得陷入深思,是啊,他现在究竟在哪呢?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他都还没有找上她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一想到他,一连串的问题就不自觉地脑补起来。
这些东西她却不好明的说出来。
贝利娅安静地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从她再次从捷克回来,总让人有一种跟以前不一样的感觉,具体哪里不一样,却又难以名状。
米娅和蕾妮也放下了手中的松子,似乎也有什么心事。
沉思了片刻之后,孙婕英“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如果他们也被关在了某个原始部落之中,那岂不是我们得去救他。”
“不行,我们不能沉沦下去,再被消磨斗志了,万一他们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需要我们相救呢?以前都是他们保护着我们,现在轮到我们拯救他们了。”
她越说,情绪就抑制不住地更加高昂,感觉分分钟就像冲出去干架的样子。
突然,她好像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安娜:“我说,难道你就不担心那个导游,对,奥查曼,你就一点都不着急?”
安娜微微一愣,好像没听懂她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担心奥查曼?他的安危跟我有关系?”
这下轮到孙婕英看不懂了:“嗯?你们不是老朋友吗?朋友有难,难道不应该相帮的吗?”
安娜摇了摇头,语气很是平淡:“不,我们之前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而且还是工作场合,远谈不上什么好朋友。”
“那你的意思是,打算袖手旁观咯?”孙婕英眉头一挑,露出讥讽的表情。
安娜耸了耸肩,双手一摊:“我可没这个意思,既然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自然是力往一处使最好。”
“我有一计,不知道大家觉得怎么样。如果觉得可行的话,我们就可以开始做这个局。”这时,刘燕青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