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众人的眼光齐齐抛向胡焦泰。
“根据法律,幼儿园必须提供封闭式带围栏的户外活动区,人均面积5平方米以上,配备安全游乐设施如秋千,滑梯什么的。”胡焦泰看着窗外对着大家解释着。
“后门那片小树林土地也是房东的,近日向市政部门提交申请,计划将现有林木砍伐后改造为草坪,并拟在临街区域建设小型停车场。 这样的话,你们幼儿园不止小孩子活动区不成问题,而且连停车也不成问题。”眼镜指着屋后那片小树林说道。
“房东说房租多少?”胡六安问道。
“五个翁。”
“阿安,幼儿园一个孩子一个月你准备收多少费用?”李甲听到房租就问道。
“二百千里拉。”
“如果一个孩子一个月收费200千里拉的话,100个孩子才20个翁,除去房租电费,煤气费,水费,还有教师工资,那肯定会亏本。”李甲掐指一算,这生意不划算。
“那,一个月收五百千里拉,不包含午餐伙食费。”
“这么多钱,会有人把孩子送幼儿园吗?”眼镜听着忍不住插嘴说。
“李哥,如果你的孩子在意大利你舍不舍得花500千里拉把他送到幼儿园,从早上七点送去到晚上六点接回来?”胡六安没有直接回答眼镜的话,而是将头转向李甲问道。
“我当然愿意啊,不然的话我们哪有时间上班。”
“这不就是了,你愿意,其他老板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其实大家在乎的不是一个月多花两三百千里拉的钱,大家重乎的是怎么对孩子的健康成长有益。对需兼顾生意的华人老板而言,如果孩子全天托管在幼儿园,可以为他们节省下大把的时间。”胡六安耸耸肩说道,确实对他和李甲来说,五百千里拉不算什么钱。
“就算一个孩子交五百千里拉,也挣不到钱,保保本而已,搞不好还赔钱。”李甲这么一算,有点想打退堂鼓的念头。
“华人批发商家工作繁忙,我们提供晚上6点至晚8点额外托管时间,增设中文课程、传统文化教育如书法绘画围棋之类,按小时收取额外费用十千里拉。
至于午餐我们提供中餐或中西结合餐食,收取餐饮费一月150千里拉。
我们也可以雇佣兼职华人教师或留学生来教学,降低人力成本。
晚间或周末我们将在教室举办意大利语成人培训班,增加额外收入。”胡六安对着李甲描写着宏伟蓝图。
“还是你有生意头脑,算了算了,我就跟着你做事是亏是赚听天由命。”李甲其实被胡六安的话说服,不过还是装出很无奈的样子。
至于创办幼儿园的手续需要伦巴蒂亚大区政府批准,胡六安准备通过罗伯特帮忙,尽快能拿到批文。
而租房的一切手续,交给胡焦泰和眼镜办理。
一切商量妥定,大家又在厂房里外看了看就准备各自回去。
突然间,一群人乱哄哄的将胡六安他们堵在门口。
胡六安看眼前这些人不像是打劫的样子,不过一个个都是板着脸,似乎来寻仇。
可是胡六安从来没见过他们,也不知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而李甲却是迅速四处张望,找找有没有木棍木条什么的捡起来防身。
“我们要绿化,不要水泥!”带头的络腮胡对着胡六安大声吼道,唾沫横飞。
胡六安暗自叫苦,怎么大白天遇到个神经病!
“我们要绿化,不要水泥!”
“我们要绿化,不要水泥!”
络腮胡身后的人也纷纷举着拳头对着胡六安他们大声呐喊着。
“对不起,我想你们是不是认错人,还是走错地方?”胡六安满脸的疑惑不解,看着他们问道。
“那片小树林是我们的,你们不许毁坏!”络腮胡身后一个老太太也是指着胡六安嘶喊着,过于用力差点把牙套也吐出来。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是房东。”胡六安努力挤着笑容说道。
“Vafacullo!”络腮胡也不听解释,一边骂着一边冲上前来伸手猛推胡六安。
幸亏胡六安反应快,侧身躲过,左脚勾住络腮胡的脚。
络腮胡被绊住,收不住脚往前冲几步就轰隆声扑倒在地。
有人赶紧上前扶起络腮胡,血从络腮胡脸上流下来。
怒气冲冲的络腮胡握起拳头,对着胡六安准备砸过来。
突然间,李甲不知道从哪里捡起铁棍怒目圆睁的看着络腮胡吼道“Vafacullo,你再往前一步,看我不打死你!”
眼镜也是不示弱,从地上抓起块砖头也是怒视着络腮胡。
络腮胡看到对方凶狠的样子,昨停住脚步不停的喘气着。
不过站在络腮胡身后的人,此时却是纷纷跑出去到车里拿出木棍,铁棍又重新赶过来对峙着。
呜呜呜,警车及时赶到,是胡焦泰报的警。
所有的人,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
宪兵看到络腮胡,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说道“又是你!”
“树林是我们树林,我们要绿色,不要水泥!”络腮胡对着宪兵吼道。
“那是克劳刀先生的私人领地,经过市政府批准,他有权决定是否砍掉那些树木。”宪兵对着络腮胡解释着。
“我们不管!如果他砍掉那些树,我们就会让他的厂房永远荒废!”络腮胡还是怒气未消。
“阿尔纳尔罗,你这是威胁。请你收回你说的话,不然的话我们可以指控你。”宪兵冷冷的看着络腮胡说道。
络腮胡听宪兵这么一说,嘴里喃喃着和众人一起离去。
“先生,怎么回事?”胡六安上前问着宪兵。
“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宪兵没有回答胡六安的问题,反而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反问着。
“我们准备租厂房。”胡六安实话实说。
“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的话,我希望你们换个地方租房。”宪兵的语气比刚才还冰冷。
“为什么!”李甲听着就不舒服,气呼呼的反问着宪兵。